教授女兒的婚事（30）
—— 欲壑難填

文　婁巖　（美國）

教授女兒的婚事（30）
—— 欲壑難填

文婁巖（美國）

<五絕暑>

葉卷增夏熱 藤蔓敗新墻。

早晚聽風語 心平處處涼。

虹在康的懷里沉默了幾分鐘 突然揚起臉含情脈脈地盯著康看了看 旋即閉上雙眼 猩紅的肉唇在夕照下像口深不見底的泉眼 仿佛正恭迎探險者的到來。康將頭微微向右傾斜 似乎有些猶豫 旋即俯身和虹溫存起來。他的初吻竟然是在這個與他沒有合法身份的女人身上實現的 想到此 心里就憤憤不平。

行人在他們身邊匆匆走過 沒人在意他們激情的放縱 更沒人駐足觀望 這就是自由國家的好處。人們都君子般的對待他人的隱私 即使是在公開場合遇見也會充耳不聞 視而不見。你可以說它是一種虛偽 但同時也給有情人一種方便。

虹的舌尖泥鰍一樣在康的嘴里千回百轉 康興奮得渾身顫栗 但他的舌頭卻不怎么靈光 不但顯得十分笨拙 而且還有些無所適從。在這方面他真的是一張白紙 潔一直拒絕和他接吻。康有些意興闌珊 自己 一個孩子都有了的男人 竟然在一個未結過婚的女生面前如此露怯、狼狽和笨拙。

他猛地推開虹 瞧也不瞧她一眼 冷著臉說:“回賓館。” 然后掉頭就往回走。康在潔面前可以委曲求全 但對虹卻似高高在上的帝王一樣不可冒犯。虹有些猝不及防激情被康的陡然轉變粗暴地壓了下去。瞬間眼淚開始在眼眶里打轉 然后滿是委屈加莫名其妙地跟在康后面向賓館走去。

康的頭發被海風吹得豎立起來 肢體有些僵硬 顯然他還沒有完全平靜下來。虹緊趕幾步追上他 然后小心翼翼地把手臂伸進康的臂彎里見康沒有什么不友好的表示 這才踏實下來。也許康已經意識到自己剛才有些過分了 虹按照自己的推測想。

到了賓館 康徑直向他的房間走去。虹則回到自己的房間里 看到鏡子里的自己 面容已經被淚水花得烏七八糟。她趕緊沖了個熱水澡 然后穿上睡衣 再從包里掏出筆記本電腦 撩起被子蓋上腹部 雙腳露在外面 百無聊賴地上起網來。虹總是心不在焉 還在為康剛才的過度反應而百思不得其解。虹哪里知道 康是和他自己慪氣 而她卻被無辜牽連其中。虹想著想著又委屈地哭起來 她對康動了真情 絕沒有功利在里面。她來實驗室不久就從老張那里知道康的婚姻狀況 最初是同情和為康不值 后來不知不覺地就讓自己掉進自己編織的情網里 而且越陷越深 以致于現在到了不能自拔的地步。為了康她可以委曲求全 只要康能對她好些。但從兩人接吻的情形看 虹自認為康也喜歡她 起碼在他的潛意識中也需要這份愛。但怎么就……

鈴鈴 鈴鈴……就在虹胡思亂想之際 電話響了。

“喂 ”

“是我 康 你睡了嗎 ”“還沒呢。”

“我想和你聊聊。”“到我房間來好嗎 ”“好 你等著。”

兩人的房間就在隔壁 但虹等了大約20分鐘才聽到有人敲門。其實康打過電話就后悔了 猶豫再三 理智終于敗下陣來 身不由己地來敲虹的房門。

虹從門鏡中看到康 立即打開房門把他迎進去。然后局促不安地站在一旁 樣子很像剛剛犯了錯誤的小女生。康回手關上門 然后坐在沙發上說:

“你也坐。”

虹走到床邊坐下 離康稍微遠些 似乎還心有余悸。

“剛才是我不好 對不起了。”

康誠懇地看著虹 燈光很柔和地照在他的臉上 讓一向在這張嚴肅面孔下不知所措 溫柔和春心都無的放矢的虹 徒然受到了某種鼓勵 淚水順著她的臉頰默默地流下來。哭 有時也需要勇氣。

康走過來站在虹跟前 然后輕輕地把她的頭攬向自己。虹猛地抱緊康放聲大哭。

燈光下虹那白膩的脖子和身子一起抽搐著。康的心里突然涌出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是憐憫、悔恨、欲望、柔情……總之這時的康有些陶醉 又有些迷惘。他順勢坐在床上 把虹緊緊抱在懷里。開始吻虹的脖子、頭發、耳際……

平常做那事潔總叫他關燈 而且對他的吻很抗拒 做時也像個僵尸似的毫無反應。康的全部性經驗竟然和士兵操練一樣 完全是在一、二、三的步驟下完成的 根本沒有體驗過作為男人的自豪、驕傲和一個征服者的尊嚴。而虹卻恰恰相反 好像身體上的每一寸肌膚都被敏感神經抓扯著 只要他行動 虹就會條件反射般地有所反應。

虹在康的激情中 受到了鼓舞 開始急不可待地去脫康的衣服 然后開始回吻康 同時又不停地撫摸他的胸部和那些手臂可及的地方……

虹覺得康先是像一座山似的壓向自己 接下來又像個勇猛的士兵 一往無前地直奔主題。康開始時還想到避孕 但當他那種作為征服者的情緒被欲望燃燒起來后 就不管不顧地隨心所欲起來。康第一次感到做愛原來是如此美妙 而從虹滿足的神態上看自己完全可以是一個好男人。想到此康的精神亢奮到了極點 眼睛里閃著興奮的光 身心都暢快淋漓。他像游龍戲水一樣在虹的里面蕩漾流連 而且嘴角一直掛著一種神秘的微笑 這是一種從內心深處發出來的笑。

完事后 康仍舊躺在床上陶醉和享受性的美好 對剛剛過去的一切回味無窮。虹則像個奴隸似的幫他擦凈身上的污物然后又溫柔地伏在他的胸前 不停地輕撫他的身體。康突然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幸福感和作為男人的滿足。他的手在虹光潔而豐潤的身子上毫無目的地游走著 讓自己的意識完全沉浸在一種君王般的神圣中。

“潔 和她那些繁文縟節都統統見鬼去吧 ” 康在心里狠狠地說。

虹拉過床單蓋在康的身上 然后自己也鉆進去 一只手輕輕地溫柔地撫摸著康的下面 似乎在慰勞那個先前讓她花心綻放 這會兒卻偃旗息鼓的精靈。

康現在真的想離婚了 他現在才知道作為一個男人是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原來他過去一直像乞丐一樣 在一種自欺欺人的性交游戲中乞討和流浪。他真的想離婚了 此刻 康整個身心都像揚起風帆準備遠航的船 而且那種躍躍欲試的迫不及待 讓他恨不得立即回到家中和潔攤牌。人不對 婚姻就成了一筆糊涂賬 人對了 心里就會像小時候歌里唱的那樣“解放區的天是明朗的天”。

康想著想著 不知不覺地睡著了。這一夜他睡得很香 沒起夜 也沒做夢。醒來時 才發現虹就睡在他旁邊。他突然有些不習慣和犯罪感。于是下意識地走進淋浴間 洗了個澡。此刻遵從潔的意愿 仿佛就能減輕點罪過。

人真的很奇怪 夜里可以膽大包天但到了陽光下卻開始畏首畏尾的了。陽光會讓許多貌似美好的東西退避三舍。一想到自己的前途 康那個離婚的念頭就又打起退堂鼓來。

<佳話>

當太陽淪陷時

夜朦朧了咄咄的虛榮

喧囂的世俗

開始收斂肆虐的猖狂

我才感覺到

你雀躍的歡聲

和淡淡地憂傷

不要說思念

因為從不曾離去

即使有片刻閑暇

你也會像一尾自由的魚兒

流連在

距離并非是不可逾越的蕃黎

守候才是愛棲息的客棧

遠近對你我

也只是虛擬的概念

雖然當你站在太陽升起的地

平錢上

我已沐浴在月滿盈盈的密西

根湖畔

但時空何以能擋住

被思念擁抱的祝福

和想起你時的快樂

你像天上榮耀的星辰

把一縷縷光輝

照耀在我前行的路上

盡管荊棘密布

因為有愛的相伴

我邁出的每一步

都被光輝照耀得燦爛

如果心誠如鉆

總會有一天能把地球戳開

一條浪漫的幽徑

當我們攜手走來

就再不用羨慕

那些還在水中

自由嬉戲的鴛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