喹乙醇殘留檢測研究進展

李道穩， 鄔良賢， 李 斌， 肖希龍， 湯樹生*

（1.中國農業大學動物醫學院，北京海淀 100193；2.龍巖市農產品質量安全檢驗檢測中心，福建龍巖364000）

檢測分析

喹乙醇殘留檢測研究進展

李道穩1， 鄔良賢2， 李 斌1， 肖希龍1， 湯樹生1*

（1.中國農業大學動物醫學院，北京海淀 100193；2.龍巖市農產品質量安全檢驗檢測中心，福建龍巖364000）

本文概述了喹乙醇理化性質、抗菌作用、毒性和代謝情況，并對喹乙醇殘留檢測方法尤其是免疫學快速檢測方法進行了綜述，旨在為喹乙醇殘留檢測的進一步研究提供參考。

喹乙醇；毒性；代謝；殘留檢測

1 喹乙醇的理化性質

2 抗菌作用

喹乙醇是一種化學合成的抗菌促生長劑 （李俊輝等，2013），對革蘭氏陰性菌中的禽巴氏桿菌、大腸桿菌、雞白痢沙門氏菌、變形桿菌的最小抑制濃度分別為4、3.16、16及16μg/mL，對大腸桿菌、沙門氏菌等革蘭氏陰性菌所致的消化道疾病具有良好的療效（徐傳濤等，2010）。喹乙醇還能促進蛋白質的同化作用，提高飼料轉化率，促進動物生長發育（薄永恒等，2014）。

3 毒性和危害

喹乙醇對動物體產生的毒性主要包括急性毒性和蓄積毒性。急性毒性一般是通過測定半數致死量（LD50）初步估計其毒害。孫雷等（2008）進行了喹乙醇急性毒性試驗，表明毒性敏感程度有明顯種屬差異，禽類對口服喹乙醇的敏感性最高，LD50為288.4～304.9mg/kg，魚類腹腔注射敏感性較禽類口服低。葉繼丹等（2002）在急性毒性試驗中得出鯉魚的腹腔注射LD50為1022.6mg/kg，銀鯽的肌肉注射LD50為407.4mg/kg。喹乙醇對KM小鼠的LD50為2668 mg/kg，當喹乙醇為6800 mg/kg時可使小鼠致死。喹乙醇攝入過量會使動物應激性大量出血而死亡（孫雷等，2008）。李俊輝等（2013）在研究雞喹乙醇中毒的特點時發現，患雞各類癥狀出現的時間與喹乙醇口服量呈正相關，飼料中喹乙醇含量達700mg/kg時，在24 h內就會出現典型中毒癥狀，72 h內可見大批死亡。

喹乙醇也具有蓄積毒性，在動物體內蓄積到一定程度時會對動物或人產生致畸、致癌、致突變的“三致作用”。宋春美等（2009）對喹乙醇及其代謝物在小鼠、禽類和仔豬中的肝腎毒性作了詳細綜述，證明喹乙醇對機體的器質性損傷。Zou等（2011）證明喹乙醇蓄積到一定程度會引起基因組DNA的破壞，還能通過HepG2細胞株中的線粒體途徑造成氧化應激，使細胞周期停滯和細胞凋亡。

大量研究表明，已在體內蓄積大量喹乙醇但未表現出中毒癥狀的動物如被人食用，可危害人體健康。

4 代謝和殘留消除

4.1 喹乙醇在動物體內的代謝 哇乙醇代謝廣泛，但體內具體的代謝途徑尚不明確，很多代謝物也尚未被鑒定，而喹乙醇殘留的發生和其在動物體內的代謝與消除特點息息相關，因此代謝研究是防控喹乙醇殘留的重要理論基礎。

喹乙醇的主要代謝途徑為N-O基團還原和側鏈羥基氧化，次要途徑包括N-脫羥乙基化。喹乙醇在不同動物中的主要代謝途徑和代謝方式相同，但次要代謝物和代謝速率存在種屬差異。Liu等（2011）用LC/MS-ITTOF技術對喹乙醇在大鼠、豬和雞體內的代謝物進行了分離和鑒定，分別于體內檢出18、16和18種代謝物，可見喹乙醇在鼠體內代謝最快。試驗中發現雞服藥2 h后血漿中除有大量原藥外，還存在較多代謝物，表明乙醇在體內吸收代謝快而廣泛。但喹乙醇排泄慢，與體內酶接觸時間長，產生代謝物的種類和量多，增加了對機體的毒性，這種持續損害也是臨床上雞對乙醇易中毒的主要原因。另外該研究進一步論證3-甲基-喹啉-2-羧酸（MQCA）是喹乙醇的殘留標識物，MQCA在肝臟或血液代謝生成后快速分布到各組織，并且消除速度較慢。

目前，喹乙醇在豬、雞、兔和鼠等陸生動物體內代謝的研究報道較多，但在水生動物中的相關研究卻較少。彭玉芬等（2014）揭示了喹乙醇在鯽魚體內的消除速度，表明鯽魚按50mg/kg口服喹乙醇，血漿中5 d后已檢測不到喹乙醇，肌肉中則第7天檢測不到，肝臟中消除速度介于二者之間，但代謝物MQCA在組織中消除較慢且有回升。

雞口服的藥物有53%進入血液循環 （郭小權等，2000），消化吸收迅速且生物利用度高，但是大量研究發現，如果按規定劑量使用，通常停藥24 d后，喹乙醇在體內殘留已低于0.1×10-6μg/mL，這樣可保證人畜安全。朱柱振等（1993）報道，飼喂石岐雜種雞30mg/kg的飼料后，24 h后藥物在肌肉、肝臟等組織中的含量低于0.2μg/kg。葉紅麗等（1990）的試驗則是用質量分數為30×10-6及70×10-6的飼料濃度連續飼喂濱白雞7 d后檢測，發現蛋中殘留量隨著劑量加大到29.59μg/只，而相應做法會引起禽類中毒的報道也很多。這說明，連續使用超量的喹乙醇使殘留量增大而引起蓄積中毒。

有研究表明，豬組織和血漿中喹乙醇殘留分布規律，并得出喹乙醇添加量、血漿、肌肉、腎臟以及肝臟殘留量間的回歸方程，且得出喹乙醇在豬體內殘留量分布為肝臟>腎臟>肌肉>血漿 （張錦紅等，2011）。Li等（2014）以大黃魚為試驗對象，對其飼喂喹乙醇后分別在肝臟、皮膚和肌肉中檢測到喹乙醇及其代謝物，并且肝臟＞皮膚＞肌肉。

4.2 喹乙醇在環境中的殘留消除 不能被動物機體吸收的喹乙醇或其代謝物常以糞尿、飼料等形式排入生態環境，對土壤和水體造成污染（刁曉平等，2014）。李維（2009）在研究中指出，喹乙醇被豬糞吸附后易被雨水水解進入環境，而且表明用含喹乙醇的豬糞養魚會使水體中喹乙醇含量逐漸上升，與肌肉注射或用含喹乙醇的飼料飼喂鯉魚對生態環境造成的危害相近，說明喹乙醇的不規范使用會對生態環境構成潛在危害。Wollenberger （2000）和Halling等（2000）分別發現喹乙醇對水生生物毒性較強，對水環境有潛在的不良作用。曲甍甍等（2005）得出喹乙醇對蚯蚓的急性毒性試驗結果：溶液法 LC50>2000 mg/L，濾紙法LC50>5.71× 10-2mg/cm2，說明喹乙醇對蚯蚓的毒性很小。

5 喹乙醇的檢測方法

5.1 高效液相色譜法 高效液相色譜法測定準確，重復性好，適用于喹乙醇殘留的定量檢測。在飼料中喹乙醇殘留檢測方面液液萃取法是比較常用的樣品前處理方法。王永紅等（2011）用甲醇-水（體積比5∶95）提取，以10%甲醇為流動相，Agilent C18色譜柱分離，檢測限達到1.0 mg/kg，回收率為99.8%～112.3%。謝小華（2011）將魚飼料中喹乙醇檢測樣品前處理的一般方法改為直接在樣品中加入10 g無水硫酸鈉，混勻后用乙腈提取液快速提取，避免了喹乙醇脫水時見光分解，又將提取液脫脂方法改進為直接蒸發后再用流動相和正己烷洗滌，回收率增加，檢測限為2μg/kg。

固相萃取用于高效液相萃取法相比液液萃取可對樣品中的喹乙醇進行濃縮和富集，對肉類等樣品前處理發揮很大作用。賈宏新等 （2012）以5%甲醇溶液作為標準稀釋液，通過固相萃取SPE小柱對肉制品進行前處理，回收率可達90%，檢測限為0.04mg/kg，適用于肉制品中喹乙醇的檢測。然而近兩年來由于樣品基質的復雜性以及目標物的痕量/超痕量分析需要更高效的凈化和濃縮，具有特異識別和選擇能力的分子印跡聚合物（MIPs）正逐漸作為殘留檢測的通用材料（Song等，2014）。Song等（2011）利用表面分子印跡和溶膠凝膠法的結合合成了喹乙醇印跡聚合物這種新型親水性材料，其作為吸附劑建立了分子印跡固相萃取-高效液相色譜檢測飼料中喹乙醇的方法，檢測限達到68.0 ng/L，重復提取的相對標準偏差為9.8%，回收率達到90%~96%。另外，Zhang等（2013）建立了分子印跡基質固相分散法萃取-高效液相色譜檢測雞肉中的喹乙醇方法，甲基丙酸烯作為官能單體，乙二酸二甲基丙烯酸酯作為交聯劑，以分子印跡聚合物作為基質固相分散萃取的固相材料濃縮雞肉中的喹乙醇，結合高效液相色譜法檢測喹乙醇，在1.0~2.0μg/g的添加范圍內回收率達到85.3%~93.2%。

除飼料及畜禽肉以外，近期也有研究用快速溶劑萃取-超高效液相色譜法分析魚肌肉中的喹乙醇。趙粼等（2012）報道，檢出限為5.0μg/kg，回收率為88%。針對中藥散劑和西藥制劑中非法添加喹乙醇的現象。李莉（2013）和周艷飛（2013）分別研究了高效液相色譜法測定中藥散劑和恩諾沙星制劑中喹乙醇、乙酰甲喹的方法，回收率均在95%以上。

5.2 液相色譜-質譜聯用技術 液相色譜串聯質譜法（LC-MS）和單一的高效液相色譜法相比具有特異性更強、定性更準確、靈敏度更高等特點，成為近年來必不可少的喹乙醇殘留檢測方法。

Sniegocki（2014）采用液相色譜-質譜聯用的方法，同時對豬肌肉組織中的卡巴多和喹乙醇殘留進行檢測。用甲醇中的偏磷酸除去豬肌肉組織蛋白后，用乙酸乙酯-二氯甲烷（1∶1）萃取，制備異丙醇/水/乙酸和甲醇作為流動相，組成的梯度在C8柱上操作，檢測限范圍為1.46~2.89 g/kg時，總回收率為99.8%~101.2%。鄭玲等 （2014）報道，用0.1mol/L磷酸二氫鈉溶液提取，Oasis HLB固相萃取柱凈化，Waters Xterra MSC18柱分離，以乙腈-0.2%甲酸為流動相梯度洗脫，依靠串聯質譜在多反應監測（MRM）正離子模式下檢測，在喹乙醇質量濃度為1~20 ng/mL的范圍內線性關系良好，相關系數為0.9981~0.9999。郭霞等（2014）以南美白對蝦為試驗對象，用2 mol/L鹽酸提取，Oasis HLB固相萃取柱凈化，采用LC-MS/ MS方法對喹乙醇定量分析檢測，平均回收率為93.9%~103.2%，檢測限達到0.5μg/kg。Yang等（2014）也通過LC-MS/MS方法定性和定量檢測到野外水樣中2.0~6.0 ng/L喹乙醇等藥物的量。

5.3 免疫分析技術 免疫分析技術具有高度選擇性和靈敏度，對操作人員要求低，并且不需要昂貴的儀器設備，被認為是目前最具應用價值和發展潛力的分析技術之一，適用于定性及超微量定量分析。目前該技術已經被美國化學會列為農藥殘留三大支柱技術之一，被廣泛應用于藥物殘留的檢測（徐佳濤，2010），已成為一種喹乙醇檢測的主流趨勢。

5.3.1 酶聯免疫吸附檢測方法 酶聯免疫吸附技術（ELISA）是酶聯免疫技術中最常用的一種，適用于喹乙醇的快速檢測和批量篩查。據報道，目前國內對該法的探究也比較成熟，大都用于檢測飼料中的喹乙醇。何方洋等（2011）建立了檢測飼料及動物性食品中喹乙醇殘留的ELISA試劑盒法，靈敏度達0.5 ng/g，檢測性能與高效液相色譜法吻合，75min內最多可檢測80~90個樣品，適用于大量樣本的同時檢測。張景艷等（2013）同樣針對飼料組裝了間接競爭ELISA試劑盒，對其性能進行了更加詳細的評估，IC50為 （1.29±3.75）μg/L，檢測限為0.79μg/L。Wang等（2014）在間接競爭ELISA法檢測動物飼料中喹乙醇殘留的試驗中，研究了幾個物化因素對免疫分析的影響，在最佳條件下，針對豬、雞、魚飼料的檢測限分別為0.28、0.46、0.48μg/kg，回收率分別為90%~104%、77%~ 103%、78%~107%，IC50為 （9.66±1.81）μg/L，與相似化合物交叉性低2.08%。

5.3.2 膠體金試紙條檢測方法 近年來膠體金免疫層析技術（GICA）發展迅速，其滿足了在基層進行現場快速大批量篩查的要求，具有很高的敏感性和特異性，簡便快速，攜帶方便。Song等（2011）采用膠體金側向免疫層析競爭法快速檢測喹乙醇殘留，檢測限在豬尿和肌肉組織兩種樣品中分別可達到（0.27±0.08）μ/kg和（0.31±0.07）μg/kg。周彤等（2013）用喹乙醇偶聯抗原和羊抗鼠IgG分別作為檢測線和質控線，檸檬酸三鈉還原法制備膠體金并與喹乙醇單克隆抗體結合，對雞肝臟、魚肉和飼料樣品中喹乙醇的檢測限分別達到1.5、1.5μg/g 和2.0μg/g，5 min完成檢測。霍如林等（2014）進一步建立了T/C比值法，在15min內定性和定量檢測豬肝中喹乙醇的殘留，檢測限為6.83 ng/mL，回收率在喹乙醇添加濃度為25~100 ng/mL時為90.9%~105.0%，這種T/C比值法為以后膠體金試紙條定量檢測奠定了基礎。

5.4 其他方法 近年來，喹乙醇殘留檢測新方法不斷涌現，Xu等 （2013）依靠電化學新技術的發展，建立了簡單而高靈敏性的喹乙醇檢測電化學方法，基礎是采用多壁納米碳管修飾玻碳電極（MWCNT/GCE），MWCNT顯著增加了陰極峰電流，檢測限在標準曲線0.3~180μg/mL線性范圍下為0.26μg/mL，相對標準偏差為3.5%，重復性好，并具有良好的抗干擾性，這說明以很多經典技術作為基礎，能夠繼續推進喹乙醇殘留檢測的新方法和新進程。

6 小結

采用經典的高效液相色譜法測定喹乙醇準確，重復性好，廣泛適用于喹乙醇的確證分析，將分子印跡聚合物（MIPs）用于此方法中，增加了凈化和濃縮的高效性，然而對技術操作的要求更高，處理也更加復雜。液相色譜串聯質譜法在特異性，定性準確度、靈敏度和適用性方面也具有很大優勢，對喹乙醇等藥物殘留分析提供了必要手段。免疫分析技術可能存在一定交叉反應，不適合做殘留確證，但是有高度選擇性和靈敏度，適用于定性及超微量定量分析，酶聯免疫吸附技術就是免疫技術中最常用的一種。而膠體金免疫層析技術檢測時間短，攜帶方便，更容易在基層推廣，是目前檢測喹乙醇殘留最具發展潛力的分析技術之一。總而言之檢測喹乙醇殘留最終應根據實際工作中的要求，選擇有效適用的分析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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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is paper summarized the research progress of the physical and chemical properties，antimicrobial effects，toxicity and metabolism of olaquindox.The residue determination methods especially the immunological detection methods of olaquindox were reviewed，in order to provide reference for its further research.

olaquindox；toxicity；metabolism；residue determination

S816.17

A

1004-3314（2016）22-0025-04

國家自然科學基金（31372486）

*通訊作者

DOI∶10.15906/j.cnki.cn11-2975/s.201622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