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本刊編輯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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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村的秘密
文/本刊編輯部
生活在鋼筋水泥的都市叢林,一般人的日常就是在溫度適宜的空調房里,被各種影像信息覆蓋,輕輕滑動指尖,如帝王般決定二維空間里眾生的富貴成敗、生老病死。這時的人們往往會有一種錯覺,認為人類已經征服了自然,窮盡了一切秘密。其實當有一天掙脫繁冗事物的束縛,遠離都市的喧囂,就會發現,就在我們生活的地球上,在崇山峻嶺間,還有很多的未解之謎正在沉睡。
地處貴州東南部的月亮山腹地有一個侗族村寨,立寨近千年,而人口基本保持零增長。古老的寨規延續至今:男不外娶、女不外嫁,每個家庭只生兩個孩子。奇異之處在于,每個家庭的孩子都是一男一女,原因是有一個生男生女的古老配方由藥師一代一代秘密地傳承。他們用一種名叫換花草的藤類植物,村里相鄰的兩口水井的水,再配上七八種草藥,就能在懷胎3個月后以人的意志改變胎兒的性別。站在追求事實真相的角度,已經有無數的記者、專家深入到這個名叫占里的侗寨,試圖解開換花草的秘密,然而,對換花草和井水的化驗結果表明,它們都不具備改變染色體的功效。另外幾種草藥的配方只有村里的藥師知道,而每一代的藥師都守口如瓶,極負責任地保守著這個天地間的秘密。對于不能用科學解釋的現象,專家給予了否定。然而,事實卻不容否定,在占里,全村98%的家庭都只生養一男一女。科學的手段無法提供合理的解釋,我們只能把目光轉向哲學。
在農耕文明起源之初,人們依靠地里長出的農作物為生,風雨雷電、四季更替的自然規律對他們太重要了,所以才有先祖仰觀天文、俯察地理,提出了“有天地然后有萬物,有萬物然后有男女,有男女然后有夫婦,有夫婦然后有父子……”的樸素的哲理,這也正是“天人合一”哲學觀的雛形。一張陰陽魚圖從上古流傳至今,概括了天地運行的規律、陰陽平衡的道理。因為有“天人合一”“陰陽平衡”等哲學觀的指導,在中國幾千年漫長的農耕文明時期,人們一直保持著對自然的敬畏心和與天地山川共同休養生息的習慣。早在1000多年前,依山而居的人們就有了高山改農田等農業活動。他們在修田時,盡量少挖或不挖山體,不傷及山體的筋骨,這樣修造出來的梯田千百年都不會水土流失、山體崩塌。在廣西、貴州、云南等省的山地區域,我們看到的如玉帶般纏繞在山間,宛若瑤池仙境的梯田景觀正是千百年來人們與自然和諧相處、相互依存的結果。
拋開換花草的成分研究和藥師秘密配方的苦苦追問,占里侗寨每個家庭只生一男一女的選擇,不正是符合了天地之間陰陽相濟的規律嗎?而且從全球的角度,從人類的發展歷史來看,如果沒有大規模的戰爭,也沒有人為的控制,即使沒有換花草,人類的男女比例不也是基本相等嗎?
現在的占里,因為有了換花草這張極富吸引力的旅游名片,引來了游人如織,然而那里的侗家人卻保持著一種對生活安然的態度,他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自耕自織,同大自然和諧共存,堅守著屬于自己的傳統。也許換花草本身沒有什么秘密可言,它不過是古村人們順天應時,按天地運行規律生活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