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哲學視域中《思想道德修養與法律基礎》課的教學策略

王智慧

（黃河科技學院，河南 鄭州 450063）

身體哲學視域中《思想道德修養與法律基礎》課的教學策略

王智慧

（黃河科技學院，河南 鄭州 450063）

身體哲學堅持形、氣、心的三元一體，是一種整體論的身體觀，這種哲學堅持對人的整體教育，修身論就是身體哲學的教育主張。身體哲學的視域為《修養》課的整體教學提供了重要理論支撐，這就要堅持思想教育、道德教育與法制教育的一體性，主張理論教學與實踐教學一體推進，把《修養》課與其他思想政治理論課融為一體，還要把《修養》課要融入學校德智體美諸育之中。

身體哲學；《思想道德修養與法律基礎》；整體教學

西方哲學正在發生身體轉向，這種轉向又為中國哲學的身體意蘊的開顯提供了契機。中國古代哲學就是一種身體哲學，這種身體哲學堅持形、氣、心的三元一體，區別于西方哲學的身心二分。這種三元一體是一種整體論的身體觀，堅持對人的整體教育，修身論就是中國身體哲學的教育主張。這里的修身是形、氣、心的兼修，而非單向專修。身體哲學的視域為《思想道德修養與法律基礎》課（以下簡稱《修養》課）的整體教學提供了重要理論支撐。

一、思想教育、道德教育與法制教育的一體性

在大學開設《思想道德修養》課與《法律基礎》課，開始于20世紀80年代，兩門課單獨運行持續二十多年。到2005年，改變了這種雙軌運行的狀態，決定取消單獨運行，改為一門整體性的課程——《修養》課。這是一門新的課程，體現思想、道德、法律的一體性，體現以德治國與依法治國的結合。對這種一體性的論證，首先要解決思想道德這一概念的適當二分。思想道德這一概念是20世紀80年代創設的，著力在思想與道德的一體，為道德教育提供思想支撐和為思想教育提供道德著力點是這一概念創設初衷。與這一概念創設同時的還有“思想政治教育”這一概念。思想政治教育是我黨思想政治工作長期發展、約定俗成而又進行理論創新的結果，它的內容包括思想教育、道德教育、政治教育、法制教育四個方面，這幾個方面是整體思想政治教育的四個有機組成部分。而道德教育尤其是青少年的道德教育具有單獨運行的意義，為了配合道德教育的運行，為道德教育奠定基礎，思想道德教育這一概念就創設了。可以這樣說，思想道德教育是思想政治教育的一個下位概念，是思想政治教育的一個組成部分，但其獨立性很明顯。未成年不宜進行過多的政治、法制教育，主要進行思想道德教育，精神文明建設的基礎也是思想道德教育，而沒有包括政治教育、法律教育。政治、法律屬于政治文明的范疇。思想道德教育貫穿人類始終，在原始社會就有，到共產主義社會依然存在，而政法教育則消亡。思想道德教育作為一個整體有其獨立價值，作為大學生思想政治課的《思想道德修養》單獨設置具有科學性。但05方案新創設的《修養》課則又是一門新課，它把思想道德教育與法制教育融為一體。此時，思想教育不光是道德教育的基礎，而且是法制教育的基礎，思想政治教育內容的四個組成部分（思想教育、道德教育、政治教育、法制教育）有三個部分在該門課中體現，只有政治教育沒有完整地包括進來，這的確是一門包容性很強的課程。思想與道德的緊密結合，在這個整體中應當分開，建立思想、道德、法律三部分的新整體。這個新整體中，思想為道德奠基，思想道德作為一個整體又為法律奠基，法律作用于道德，法律也作用于思想。思想、道德、法律三部分的有機統一和充分融合，將使該課程成為一個新形態的課程，這門課程命名為《修養》已經不太合適，明顯給人以拼湊之嫌，本文建議更名為《思想道德法律修養》。新的名稱有新的涵義，一方面凸顯了思想、道德、法律的三位一體，與思想政治教育學的研究成果相符合，另一方面又用“修養”這個中國氣派的術語來修限三部分內容，形成思想修養、道德修養與法律修養的形態。修養與修身相通，是中國身體哲學的教育形態。

使思想、道德、法律貫通一體的是身體的知、意、情、信、行五個方面。身體哲學中的身體分為形、氣、心三個方面，氣與信相通，形與行相通，故身體的三元結構轉化為五位一體結構。知、意、情、信、行五個方面是一個有機的整體，貫穿于思想教育、道德教育與法制教育過程之中。思想教育中的理想信念教育是知、意、情、信的綜合，中國精神教育是中國人的精氣神教育，是中國魂教育，它是集意識與潛意識于一體，集整個思想教育、道德教育、政治教育、法制教育為一體的教育。人生觀教育中的人生本來就與人身相通，生身一體，明顯體現出身體教育的韻味。價值人生教育的意志教育韻味明顯，和諧人生教育的審美情趣盎然。道德教育意在培養人的個體品德，而個體品德是個體對某種道德要求認同和踐履的結果，集中體現了道德認知、道德意志、道德情感、道德信念、道德行為的內在統一。道德教育還要提升人的道德境界，而它是指人們在道德認知、道德意志、道德情操、道德信念和道德行為方面所達到的程度和水平，最終形成講道德、尊道德、守道德的生活信念。講道德與“心”相通，尊道德與“氣”一體，守道德與“形”一致，故也與身體哲學的形、氣、心結構相一致。法制教育中也要貫穿知、意、情、信、行。法律思維是法律認知的重要方式，在現行教材中，法制思維是重要的內容。法律意志是最傳統的教育內容，馬克思主義法學堅持法律的本質就是統治階級的意志。法律情感也是有的，古代法是充滿柔情的，法律即詩，現代性影響下的法律則使法律呈現一張冰冷的面孔，社會主義法律也是充滿人間真情的，它并不遠人。法律信仰是社會主義法制教育的重要維度，法律必須被信仰，否則形同虛設。法律行為是法制教育的落腳點，它以規范化的權利與義務來約束之，現行《修養》課教材專設一章——法律權利與法律義務，就是對法律行為規范的教育。

二、理論教學與實踐教學一體推進

身體哲學是形、氣、心統一的哲學，它關注心育，更關注體之育，故理論教學必須與實踐教學一起推進。

理論教學重在持志，而志即是理想信念。孟子認為，一個人最重要的問題是立志。《孟子·盡心上》講述這樣一個故事，齊國王子問孟子：“士何事？”孟子曰：“尚志”王子又問：“何謂尚志？”孟子回答：“仁義而已矣。”在孟子看來，居仁由義，大人之事備矣，志就是心之所之。孔子認為，教育以立志為先，他說：“茍志于仁矣，無惡也”，“士志于道”，而且說這個“志”應達到“為之不厭，發憤忘食，樂以忘憂”“匹夫不可奪志也”這種程度。墨子說志不強者智不達，諸葛亮說志當存高遠。這里的志具有雙重含義，一是對未來目標的向往，二是實現奮斗目標的頑強意志。持志就是確立理想信念并為之奮斗。現行《修養》課教材第一章，就是理想信念教育，也就是持志教育。理想信念是人的精神世界的核心，在思想教育中持志教育表現為馬克思主義的信仰、社會主義的信念，以及對中國共產黨的信任、對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信心教育，表現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共同理想教育，還表現為人生理想和人生信念教育。在道德教育中，表現為道德理想教育，還表現為道德誠信和道德信念教育。在法律教育中，表現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律理想教育、法治理念教育，還表現為法律誠信、法律信仰教育。

實踐教學重在踐形。此處的踐形不同于踐行，從詞源上來看，都源于先秦儒家的原典文獻。踐行是比踐形出現的還要早，對行的重視先見于《尚書》，而踐形則見于《孟子》。行既可與言相對，也可與知相對，而踐形則用情專一，是心氣的外在表現。《尚書》中“知之非艱，行之惟艱”是知與行的對言，孔子總是自覺地將“言行一致”作為君子的基本特征來提倡的，“君子恥其言過其行”“君子訥于言而敏于行”。孟子則正式提出踐形問題“形色，天性也；惟圣人然后可以踐形”無論慎獨還是誠意，都是從踐形內在根據和動力角度提出的，這必然是性善論為依據。荀子則以性惡論為依據，提出化性起偽的問題，認為行代表道德修養的最高指向。這就形成了踐行與踐形兩種不同的指標體系，踐形以善性、慎獨為依據，以誠意為動力，要求將內在之善全面體現于外，踐行則是主觀見之于客觀的表現，落實言與知。在宋明理學中，它們代表著二種不同的工夫進路。本文立足于身體哲學的形、氣、心一體論，認為踐形優于踐行，踐形觀堅持體用不二，踐行觀則認為主客相對。踐形是心氣之用，融化一體。現行《修養》課中的踐形在多處均有，在思想教育中，實踐是理想信念實現的根本途徑，人生觀教育中人生價值的創造在于實踐，道德教育中注重道德踐履、知行統一，法律教育中注重法律行為的規約。

貫通理論教學與實踐教學的是養氣。養氣即養浩然正氣和變化氣質。《孟子·公孫丑（上）》：“敢問夫子惡乎長？”曰：“我知言，吾善養吾浩然正氣”，“敢問何謂浩然正氣？”曰：“難言也。其為氣也，至大至剛，以直養而無害，則塞于天地之間。其氣也，配義與道，無是，餒也。是集義所生者，非義襲而取之也。行有不謙于心，則餒矣。”在這里，孟子談的是什么是浩然正氣和如何養浩然正氣的問題。所謂浩然正氣，即至大至剛，配義與道。關于養氣，孟子談了二個方法，其一，直養而無害，其二，集義所生。北宋張載則提出教育的變化氣質說。人是怎么形成的呢？按照張載的觀點，宇宙本源于氣，氣是流動變化的，可以聚，可以散，氣凝聚就成為物（質），物散開仍然為氣。“太虛不能無氣，氣不能不聚而為萬物，萬物不能不散而為太虛。”事物即是氣和質構成，氣是共同構成，質是一物區別于他物的構成。氣凝聚形成一個具體的有形的存在物，這個存在物即質，這個存在物的物性即氣質之性。氣質之性是可變的，經過教育可以“變化氣質”。不但可以變化氣質，人來到世間就是為了一件事——變化氣質。現行《修養》課教材中，關于養氣的內容主要集中在第二章，即中國精神這一章，重精神是中華民族的傳統，民族精神和時代精神構成中國精神，是中國人的精氣神，可以稱為中國魂。這種中國精神還體現在道德精神與法律精神之中，是中國精神貫通了形與心。可以這樣說，《修養》課有豐富而完整的形、氣、心的教育內容。

三、《修養》課與其他思想政治理論課融為一體

現行高校思想政治理論課是根據05方案而進行的設置，取消了此前的“兩課”稱謂。現行大學本科生開設課程包括《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概論》、《毛澤東思想和中國特色社會理論體系概論》、《中國近現代史綱要》、《當代世界經濟與政治》、《思想道德修養與法律基礎》、《形勢與政策》，總共六門。這些課程從不同的理論視角進行不同的稱謂，由于它們都是堅持馬克思主義的指導，故可統稱為馬克思主義理論課，又由于所有這些課所進行的都是思想、道德、政治、法律教育，故又稱為思想政治課，二者合稱為思想政治理論課。與中小學思想政治課的區別是重在理論提升，形成理論體系。六門課的教學內容各有側重，教學目標各不相同，但共同服務于“四有”新人的培養。《修養》課是典型的思想政治課，是思想政治課的代表性課程，它重在思想教育、道德教育與法制教育，把政治教育排除在外，這就是它的特點。當然，并不是說《修養》課中沒有政治因素，而只是說其重點不在于政治教育，政治教育的任務由其他課程來承擔。不光把政治教育排除在外，而且把世界觀教育的內容也交了出去，由其他課程來承擔。《修養》課的思想教育主要是人生觀和價值觀教育，正是由于《修養》課與其他課程一道共同構成思政理論課的有機整體，這門課的教學不得不與其他課程關聯起來進行教學。

（一）《修養》課與《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課的關聯

《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以下簡稱《原理》）為整個《修養》課提供總的世界觀、方法論指導。《修養》課的人生觀教育、價值觀教育決定于《原理》所提供的世界觀，同時又充實這個世界觀；《修養》課學習的總方法即唯物辯證法和馬克思主義認識論，它的學習方法又使唯物辨證法具體化，使之得到驗證。在具體觀點方面更多，《原理》中的真理與價值的關系，對《修養》課的人生價值有直接的指導意義，對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更有全面的指導意義。《原理》課中貨幣本質的分析對于《修養》課對拜金主義人生觀的批判有根本性的指導作用。類似問題，不勝枚舉。

（二）《修養》課與《毛澤東思想與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概論》（簡稱《概論》）課的關聯

《概論》課直接把馬克思主義的精髓概括為實事求是四個字，這四個字對《修養》課有直接全面的指導價值。《修養》課的學習方法就是中國共產黨思想路線的應用化。一切從實際出發，理論聯系實際，實事求是，在實踐中檢驗和發展真理，在《修養》課中轉化為四條方法，即學好科學理論，掌握基本知識，注重聯系實際，堅持學以致用。《概論》課的生態文明建設理論對《修養》課的和諧人生有全面的指導意義，《概論》課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對《修養》課的“三個”自信教育更是直接相關，《概論》課的中國夢理論與《修養》課的中國精神教育關系密切，它本身就是《概論》課相關內容的擴大化和具體化。

（三）《修養》課與《中國近現代史綱要》（簡稱《綱要》）課的關聯

《綱要》課的四個選擇給《修養》課確立了理論前提，中國人民選擇改革開放的過程就是時代精神的形成過程，而時代精神是《修養》課的內容。中國共產黨在領導中國人民革命、建設、改革過程中所發揚和傳承的井崗山精神、延安精神、抗戰精神等紅色精神，是中國精神的基本營養。中國共產黨在革命、建設和改革過程中所形成的中國革命道德是《修養》課道德教育的重要內容。

（四）《修養》課與《當代世界經濟與政治》課的關聯

經濟全球化、政治多極化、文化多元化、社會信息化是《修養》課展開的時代背景，《當代世界經濟與政治》課的綜合國力理論是指導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踐行與中國精神踐行的參考，此乃增強文化軟實力的根本。國際人權斗爭方面的理論與實踐對《修養》課之人權教育有直接參照價值。經濟全球化背景下的愛國主義教育就是兩門課融合而成的新內容。

四、《修養》課要融入學校德智體美諸育之中

《修養》課屬于思想政治理論課的一部分，而思想政治理論課（以下簡稱思政課）都是整個學校大德育體系的組成部分。除了思政課以外，學校的大德育體系還包括黨團系統的宣傳思想工作和行政系統（包括學生處）的思想政治工作，黨政系統的思想政治工作都是日常思想政治工作，這種日常思想政治工作以團委和學生處為領導，以院系為平臺，以輔導員為依托來進行。思政課與日常思想政治工作構成大學生德育的雙翼。其中思政課主要進行系統的理論灌輸，特點是深刻全面，而日常思想政治工作主要進行即時性、情景性的工作，特點是直接、快捷、具體。但二者又密不可分，思政課為日常思想政治工作提供理論導向，日常思想政治工作為思政課提供實踐支持。《修養》課與其他思政課相比，本身就是為了解決學生生活中的實際問題，日常思想政治工作都直接與《修養》課有關。《修養》課可以為日常思想政治工作提供最直接的理論指導，日常思想政治工作可為《修養》課提供最鮮活的素材、最生動的案例。二者的結合是雙向促進，協同提升。

德育與智育的關系十分密切，智育為德育提供智力支持，德育為智育提供精神動力和方向引導。具體到高校《修養》課與智育的關系，則主要指《修養》課與專業課的關系。大學專業課要求思維能力的支持，而《修養》課之思想教育就是培育思維和想象能力的。專業研究需要考慮對人與社會的影響，價值觀教育可以起到方向引導作用，專業研究者的敬業精神和奉獻精神在《修養》課之職業道德教育中有明確體現。此乃《修養》課對專業課的支持。另一方面，專業課的學習也可以為《修養》課的學習提供例證。專業課所進行的抽象思維訓練為學習《修養》課提供智力支持，專業學科發展中的社會影響和科學家的高尚品格是《修養》課的營養資源。愛因斯坦是個最具說服力的例子，他不但是一個偉大的科學家，而且是一個有寬廣人文胸懷的人，一個哲學家，是學習《修養》課不可忽略的范例。

德育與體育的關系密切，二者的結合點主要在行為上，但也包括意志、情感的關聯。理想的實現需要付諸實踐，人生價值的創造需要社會實踐，中國精神需要在踐行中弘揚。道德教育最終要落實為道德行為，法律教育最終是人們行使權利、履行義務的法律行為。而行為即身體的行為，如果沒有一定的身體素質作支持，難免會陷入“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尷尬境地。《修養》課對體育也提供支持，這個支持是全面的，既包括知意情的支持，也提供行為支持。比如大學生志愿活動，既是一種思想鍛煉，也是一種身體鍛煉，是身與心的交融。甚至整個《修養》課的實踐教學都有體育的因子，而且是一種社會化的體育。

《修養》課與美育的關系包括兩方面，一是美對德的提升，二是德對美的充實。美育主要著力于人們的想象力，美在意象。人的品德有應然的價值取向，也與審美關聯，且只有提升到美的高度，品德才能成為美德而擺脫僵化的規則命令，成為鮮活的生命涌動。寓德育于美育之中，可以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美是一種由在場而到不在場的表象，這種表象是一種虛擬。德是建立在在場事實基礎上的應然，這種應然導向未然。美與德共有在場的事實作基礎，德之踐行為美之意象提供事實基礎，使這個在場更實在。《修養》課的社會主義榮辱觀教育，就是把德向美提升，與丑對比的教育，德在這種教育中升華為美德，美育也在德育中找到支持和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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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3-0046（2016）8-0074-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