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辰雨
(遼寧師范大學,遼寧 大連 116029)
翻譯特性視域下漢語文化負載詞英譯探析
朱辰雨
(遼寧師范大學,遼寧 大連 116029)
翻譯活動作為一種特殊的文化現象,對于促進各國文化的交流、借鑒、融合具有愈為重要的作用。本文主要介紹了翻譯活動所具有的五種文化特性,并從“去字梏”“重組句”“建空間”這三點原則入手,采用多種案例對翻譯特性視域下漢語文化負載詞英譯問題進行探析。
翻譯特性;文化負載詞;漢譯英
中華民族擁有五千年的悠久歷史和燦爛文化。作為思想的載體,語言在記錄恢宏歷史、傳承傳統文化方面功不可沒。在語言系統中,最能體現語言承載的文化信息、反映人類的社會生活的詞匯就是文化負載詞。各國文化異彩紛呈,翻譯活動承擔起了促進各國文化交流、理解、融合的重大責任。為了更好地促進中西文化的交流,消除不同文化之間的隔閡,促進各國共同發展,譯者應當在保留中國文化原汁原味的基礎上,根據翻譯具有的多種特性,巧妙地利用漢語文化負載詞,將中華民族博大精深的傳統文化推向世界,并發揚光大。
(一)社會性
人是群居動物。在漫長的歷史過程中,不同文化間必然少不了交流。各文化社會之間語言的不同,向譯者提出了翻譯的要求,以實現文化的交流、借鑒。以翻譯為手段進行的文化、思想交流,是一種典型的社會活動,無不打上社會的烙印。例如:隨著改革開放的不斷深入,越來越多的農村年輕女性走出山村,來到城市,外出打工。這一群體被稱為“打工妹”,可譯成“youngwomen workers outofhome”。“打工妹”是特定時代、社會的產物。
(二)文化性
語言與文化之間的關系密不可分。不同的地理環境、風俗習慣等因素導致了各民族文化間的差異。不同文化背景下,事物在人腦中的概念是完全不同的。譯者在翻譯,特別是在翻譯那些不同文化間含義截然不同的事物時,應該考慮其在特定文化背景下的具體含義。例如:豬在中國文化里是臟、懶、饞的化身,“笨豬”、“臟的跟頭豬似的”等詞語隨處可見。但是在西方,豬的糟糕形象主要體現在“貪婪、骯臟、無力”等角度。
(三)符號轉換性
翻譯是具有符號轉換性的,譯者要根據原文的意境和文字特點進行恰如其分的符號轉換,以體現文章的原汁原味,切忌字對字機械翻譯。有些譯者忽視了原語言目標與目標語之間的區別與聯系,往往是為了應付工作,匆匆地照著字典機械地逐字翻譯。至于翻譯得地不地道,關鍵在于譯者對于翻譯的符號轉換性理解、掌握得好不好了。譯者需要充分理解原語言的含義,并且準確地找到目標語里與之對應的詞匯,這樣才能翻譯得原汁原味。
(四)創造性
翻譯,無論是從譯者對原文的理解或是重新闡釋的角度來看,都是譯者參與原文再創造的能動的過程,而不是被動、消極地復述的過程。由于語言的轉換,譯者需要在充分考慮原語言和目標語之間的文化、社會以及讀者群等多方面差異的前提下,以創造性的思維重新構建原文,呈現地道的譯文。翻譯活動不僅僅蘊含了譯者豐富、專業的雙語知識,還包括不同語言之間所處的文化、社會、地理、理念等各方面差異,更體現了譯者高超的文字創造力和文學修養。
例如:蘇童的小說《米》中有這樣的一段話:“綺云望著夏季暗紅色的天空,自言自語地說,還沒有大伏天就這么熱了。今年奇怪,我覺得天災人禍就要降臨了。”“大伏天”在我國指的是“三伏”時期,是一年中最熱的時候。但是,對于西方讀者來說,“三伏”、“三九”這樣的中國特有的說法是不太能理解的。所以,葛浩文先生在翻譯這段話的時候,不僅在上下文中給出了“summer”、“heat”、“unbearable”這樣的語境提示,更進一步省譯了“伏”這個異域字,而選擇用“dark”營造一種“陰暗”、“漆黑”的環境,預示著“天災人禍”即將來臨。他的譯文為:“She looked into the dark summer sky.We're not into the dark days,and the heat isalready unbearable.This year is differentsomehow.Isee calamitiesahead-heavenly orhuman.”由此可見,翻譯并不是對原文的復制粘貼,而是對原文含義理解后的重組、再創造。
(五)歷史性
翻譯活動具有鮮明的歷史性。在不同的歷史時期,人類的翻譯水平雖然不同,但是一直都在進步。昨天翻譯不了的,今天就能翻譯明白;今天翻譯不了的,明天就能翻譯清楚。翻譯受當時的具體歷史環境和歷史條件的制約,又不斷突破歷史局限、不斷發展。
(一)去字梏
“去字梏”,顧名思義就是去掉對原文字詞的“桎梏”、束縛。文章的整體含義并不是每個文字簡單相加的總和,需要譯者在揣摩原作者意圖的前提下靈活地譯出文章的“原汁原味”,而非簡單地逐字對譯。但是譯者,尤其是對于那些剛剛開始翻譯的“新手”,甚至是那些“久戰沙場”的譯者來說,擺脫原文的“桎梏”簡直是“難于上青天”!他們大多不能擺脫原文的束縛,僅僅是按照字面意義逐字翻譯。這種譯法只能造成“死譯”,其結果是扼殺了原文的生命!
例如:對小說《米》中“我知道你們的算盤,其實我不是入贅。其實是米店娶我……”葛浩文譯為“Iknow what you peoplewant.Now you listen tome:I'm givingmyself to the riceemporium,not to you people…”此句中葛浩文以“I know whatyou peoplewant.”和“I'm givingmyself to the rice emporium,not to you people.”替代了“算盤”、“入贅”這兩個漢語文化負載詞,更加直白地表達出了主人公的憤怒之情。
因此,對原文活生生的字與詞,若我們全然不考慮目的語的所在的新的文化土壤而機械地照搬,那必然會使譯文全沒了生命。譯者應該全面地把握作者的意圖及上下文之間的關系,避免“死譯”,真正地擺脫原文的“桎梏”。
(二)重組句
去了原文的字梏,就必然涉及原文的句子。翻譯需要忠實于原文,但不是一字一句、一成不變地“死譯”,而是要在精讀熟讀原文的基礎上,準確理解原文的含義,依據目的語的語言習慣重組句子。通過重新組句,原文的字詞意義得以復活,字與字之間的意義得以構成一個基本的整體,凸顯出其精神。
例如,《檀香刑》中“俺盼望著走馬長街唱貓腔,活要活得鐵金剛,死要死得悲且壯。”葛浩文先生給出的譯文為:“Ilook forward towalkingproudly down the streetsinging aMaoqiangaria,to live likeawarriorand dieasamartyr.”這種翻譯體現了葛浩文對原文的創作、加工。英語中,“鐵金剛”應譯為“Ironman”,然而葛浩文卻選用了“warrior”這個單詞。這樣翻譯既避免了逐字死譯,符合英文的表達習慣,又表達出了“鐵金剛”的本來意思,符合人物英雄的形象。同樣,葛浩文將“死得悲且壯”這個動詞加形容詞的搭配譯成了“dieasamartyr”這個動詞加名詞的搭配。“死得悲且壯”的人就是“martyr”。這樣,“warrior”和“martyr”相對應,“live”和“die”相對應,上下兩句結構對仗,形式呼應,內容完整,表述傳神,不愧是上等翻譯創作。
(三)建空間
正如前文所言,翻譯最忌諱逐字逐句死譯。譯者應該利用自身豐富的背景知識,在充分理解原文的前提下,抓住原文想要表達的含義,重新創造一種和諧的語言空間。從理論上講,建空間,是要在去字梏、重組句的基礎上,給讀者還原原文塑造的閱讀空間,保留原文的“精氣神”,并留給讀者以想象的余地。
例如:明代高啟的《尋胡隱君》:“渡水復渡水,看花還看花。春風江上路,不覺到君家。”許淵沖給出的譯本為:“Icrossstream after stream/And view flowerson flowers/ Iarrive as in dream/Glad to forget the hours.”首先,在去字梏方面,譯者并沒有對“春風”、“江上路”逐字翻譯出來,而跟下句一起用“as in dream”、“Glad to forget the hours”等詞句體現出來。在重組句方面,后兩句翻譯并沒有拘泥于文字一一對照的形式進行翻譯,而是整體以意譯的方式寫出了詩人因沉醉于路上的景色而在不知不覺中到了友人的住所。在建空間方面,譯者對字詞句的處理恰到好處。譯文在詩人的基礎上,不僅為讀者構建了滿眼春色的江上畫面,更為淋漓盡致地體現了詩人悠閑愉悅的心情,而且深刻體現了中國古詩之美,為讀者創造想象的空間,給其帶來了舒適的閱讀感受。
[1]GoldblattHoward.Rice[M].Scribner,tr,2000.
[2]Goldblatt Howard.Sandalwood Death[M].Norman:University ofOklahoma Press,2013.
[3]李娜.翻譯特性視域下漢語文化詞語英譯中的意義再生——以《檀香刑》音譯為例[J].開封教育學院學報,2015(11):35.
[4]莫言.檀香刑[M].北京:作家出版社,2012.
[5]蘇童.米[M].上海:上海文藝出版社,2005.
[6]索緒爾.普通語言學教程[M].高名凱,譯.岑麟祥,葉蜚聲,校注.北京:商務印書館,19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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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3-0046(2016)8-0191-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