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恩根
他們是一種想像,
他們是一種象征,
他們不需要定義,他們,就是我們。
——蠱師
蠱師是2004年來到的北京,經歷過無數廣告公司,最后在奧美廣告做到副創意總監,2014年他選擇辭去現有的工作,全身心地投入到攝影上,2009年他開始拍攝搖滾現場,2014年他從拍攝現場轉為拍攝搖滾樂手肖像。6年左右的時間,不只是堅持一個拍攝項目,更多的是對搖滾的熱愛。
第一次見到蠱師是在2015年平遙國際攝影大展的展廳里,也是因為他張貼在廁所的海報吸引了我,能在公共廁所張貼海報的攝影師一定有不一樣的見解,懷著半驚喜半詭異的心情去看他的作品。
進到展廳才覺得他的所作所為是在我的意料之中,整個展廳用大筆揮灑的黑色丙烯顏料,配上大幅的黑白肖像,確實很搭,也不難理解他為何把海報貼在了公共廁所,年輕、肆意、自由等等詞語在我的腦海徘徊……
見到蠱師本人以后,首先在外貌就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像,長發、刺青、重金屬彰顯了他的個性特點,開始以為他也是在玩樂隊的同時拍攝的這些搖滾作品。后來聽他介紹自己的愛好才知道,他從小就特別喜歡搖滾樂,但它卻說自己是個宅男,就是這個懷有搖滾心的宅男,聽了將近20年的搖滾樂,高中就接觸搖滾,上大學的夢想就是當一名吉他手,每天閉上眼睛就是臺上的演出狀態,但對搖滾如此癡迷的他也許是因為沒有遇到正確的道路,也沒能組成樂隊,但這輩子也一定要做一些與搖滾有關的事情,不然就會像他說的“我離不開搖滾,如果離開,就會有一種失去愛人、失去兄弟的感覺。”
后來,2008年的時候,蠱師給一個樂隊做了一些設計封套,再后來就覺得可以以此為方向做一些與搖滾有關的事情,于是他開始拍攝搖滾,從現場拍到人物肖像,他不斷從攝影當中得到成就感和樂手的認可,這讓他發自內心的開心。有時,他的照片被一些知名樂隊認可的時候,心里是很興奮的。
在開始拍攝《他們》的時候,蠱師的目的很單純,就是想好好地拍攝一些肖像方面的照片,因為之前的5~6年都是拍的現場演出照片。想換一個方式,也感覺到現在的攝影師,喜歡博出位的更多,所以初衷并沒有懷帶任何其他的功利需求。
他拍攝的人物都是搖滾圈的樂手、明星、歌迷。這些人是蠱師最熟悉的,使用共同的語言交流,彼此有信任感,有共同的價值體系和世界觀。但未來拍攝的對象可能會不限于搖滾圈的人。
蠱師的拍攝場地在MAO Livehouse的二樓,樂手休息區。大概4~5平米、層高不到2米的狹小空間,白、灰、黑三種背景布,最多只能使用兩盞小功率攝影燈。他每次都帶著接近40斤的設備過去,遇到有意思的青年就邀請他們拍幾張。
拍攝過程情況很復雜,優勢是這里的樂手、樂迷們狀態會比較放松,人物肖像的目的就是要拍出來的照片自然、不造作。劣勢是這并不是大家理解的常規拍照片的地方,所以很多人只有幾分鐘的拍攝時間,有的人狀態不好,可能就只能按幾個快門,或者邀請樂手下次再拍。拍攝過程中自然的表情是他追求得到的。有的人呢,自己則本身在鏡頭前的狀態就很好;有的就需要去在溝通過程中抓拍;有的需要放一些音樂,讓他們跟著音樂節奏做動作,這樣就會拍出自然又有張力的作品;有的是有意思的創意擺拍,也很有趣味。
蠱師對搖滾樂手肖像的拍攝作品《他們》算是蠱師在藝術創作的一個過度時期,以后會做得更成熟。
采訪中了解到,蠱師最近想拍攝一些關于身體的作品,通過扭曲的身體表達現現代人身處社會中所承受的巨大壓力和束縛,當然,著手的人群還是以搖滾圈為主,目前已開始慢慢展開。
他說現在自己對于這個專題的拍攝想法特別強烈,不想只是就著搖滾說搖滾,要從社會的角度來切入。想用沉重、扭曲的身體表達出來。蠱師是想告訴每個人,其實我們考到的和本來擁有的有時候,是不一樣的。他就是想通過另外一角度,去反映每一個人的生活狀態,從而看到社會的陰暗部分。
再說搖滾,他覺得中國搖滾現狀處于一種很無力的狀態,很多樂手和普通人一樣,白天工作,晚上玩樂隊演出,襯衫西服背后一身紋身。再說起零壹樂隊,主唱不喝飲料不喝酒,只喝白水,生活十分規律和有節制,并不像大眾所認為的搖滾樂手那樣抽煙喝酒鬧事。社會對于搖滾的不正確認識已經深入人心,但其實他們只是在壓力的背后,選擇一個密閉空間就釋放自己,他們也都和我們一樣,是普通人而已。
提到今后的想法,蠱師很堅定地說出了很多想要拍攝的主題,也不會只拍攝搖滾,而是以這些人群為中心拍謝更多維度的作品,分幾個系列,肖像、身體、紀實等等……
對于《他們》,他會把這系列的照片繼續持續的拍攝下去,他、我、大家都想看看這個特別的普通人群《他們》能沉淀成什么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