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雅
(作者單位:上海交通大學媒體與設計學院)
娛樂至死或者“娛樂致死”——讀尼爾·波茲曼《娛樂至死》
王安雅
(作者單位:上海交通大學媒體與設計學院)
媒介即隱喻,媒介即認識論——尼爾·波茲曼從麥克盧漢的著名警句“媒介即訊息”入手,對當代電子媒介文化進行一針見血的剖析。本文通過對于尼爾波茲曼《娛樂至死》的細致解讀,反思當今娛樂文化當道,全民遭遇“愚”樂后的喪失思考能力的現狀。
娛樂至死;媒介;娛樂致死
《娛樂至死》是對20世紀后半葉美國文化中最重大變化的探究和哀悼:印刷術時代步入沒落,而電視時代蒸蒸日上;電視改變了公眾話語的內容和意義;政治、宗教、教育和任何其他公共事務領域的內容,都不可避免地被電視的表達方式重新定義。電視的一般表達方式是娛樂。一切公眾話語都日漸以娛樂的方式出現,并成為一種文化精神。一切文化內容都心甘情愿地成為娛樂的附庸,而且毫無怨言,甚至無聲無息,“其結果是我們成了一個娛樂至死的物種”。
初看書名也許會以為,作者波茲曼舉著大刀要“砍倒”一批電視節目,但看完后卻發現不是那么一回事。實際上,它批判的是電視對理性思維的越俎代庖,至于電視在其他方面的娛樂作用,則是無可置否。波茲曼認為:“對這些所謂‘垃圾’的喜愛絕不亞于其他任何人,我也非常清楚地知道,印刷機產生的垃圾可以讓大峽谷滿溢出來。而在生產垃圾這一點上,電視的資歷還遠遠比不上印刷機。”這本書是給民眾,和“同行”的啟示錄,讓相關者在熒屏閃爍之余,有“拔掉插頭”的領悟,回歸“印刷”,即回歸到書本和寫作,崇尚教育和學校。他并不在于攻擊電視,而是強調電視的碎片化直白化會改變人們的思維深度和維度,就好比在印刷時代,人們會認真地圍攏在一起聽一場7個小時演講,且演講中都是些堪比法律條款的長句,而在電視時代,人們更傾向用“轉瞬即逝”的特點來解讀和展現電視語言。在這樣的氛圍下,久而久之,人們就習慣了用這樣的思維模式,而這,是作者所批判的。
本書一開篇,作者就拋出了一個觀點——“媒介即隱喻”。波茲曼的這一觀點是對前輩學者麥克盧漢“媒介即訊息”觀點的修正和引申。在波茲曼看來,信息是關于這個世界的明確具體的說明。例如,時間原本只是日升月落,潮漲潮落的自然現象,而分秒的創造使得自然現象可識別可計算化。
19世紀中期開始,無線電技術似乎打破了“黃金時代”。傳播的便利性使一些不重要的信息也開始傳播,這個時代的話語開始“無聊,形式散落”。同時,攝影技術的發展更加促使了“黃金時代”的“衰落”,如同小孩子的“躲貓貓”游戲,這個時代的技術發展使世界變的有趣而沒有意義,人們開始慢慢放棄思考。這是民智的“白銀時代”。
最后,作者提出了一個觀點,我們的文化最大的敵人可能不是“奧威爾預言的控制,而是赫胥黎設想的娛樂”。人民蛻化為娛樂的受眾而不再思考,不需要big brother,文化一樣會滅亡。
娛樂是電視這種媒介的屬性,“嚴肅的電視”這種表達方式是不存在的,電視只有一種不變的聲音——娛樂的聲音。娛樂的屬性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所有的內容都以娛樂的方式展現出來。作者舉例西方競選人每人4分鐘的電視節目展示環節,相比于以往數小時的長篇累牘,這樣的節目更像是走過場的選秀,你能從中聽到候選人什么核心思想么?幾乎不能。當原本“嚴肅”成為娛樂時,沒什么值得再被認真對待了。“反娛樂”的大旗扼殺了真正的討論。最后只能借以娛人娛己的方式把思想都毀滅了。
但是我們為什么會有那么多說教類的節目,有那么多的電視“學者”應運而生?這是時代和潮流的產物,因為越來越少的人再去靜下心來讀書——誰會再好好的讀一讀全套二十四史,誰會真的思考歐洲中世紀變革?于是乎,這類引領民智的節目便順理成章。好像是一個封閉的循環:因為看了電視,所以懶得讀書;因為懶得讀書,所以電視便“喂”給你歷史,學術的電視節目;由于電視的展現方式決定,這些東西變的娛樂化了。那么究竟是雞生蛋,還是蛋生雞?
是否將文化通俗易懂得表現出來就有利于民智的發展?不一定。就以當下“讀圖時代”為例,如果之前還存在過“黃金時代”“白銀時代”“青銅時代”,那么現在就是“黑鐵時代”。微博微信的出現將本就支離破碎的時間劃分的猶如芥子一般,民眾的閱讀耐性也被空前縮小,有人做過統計,在使用智能手機的人群中,向上滑動三次是普通人閱讀的極限——即閱讀的耐性被縮減至400~800字。但是真理能否被如此簡化?顯然不能。這也就能說明為什么現在病毒式轉發的假信息假新聞那么多的原因——掃一眼,隨手轉發,沒有了思考的環節。人類的思維在逐步退化。
我們時代缺乏大師,不是因為智力的衰退,而是因為“娛樂致死”,喪失了這個時代的大腦。
[1]劉肖.超越表象:對“娛樂至死”命題的批判性思考[J].新聞界,2007(4).
王安雅(1988-),女,上海人,本科,研究方向:新聞傳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