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燕靈
(作者單位:武昌理工學院)
寧浩“中國式”公路電影作品《心花路放》評析
王燕靈
(作者單位:武昌理工學院)
本文通過類型電影的角度,對“中國式”公路電影作品《心花路放》進行分析。當前,隨著我國民眾對電影的需求越來越趨向于喜劇化,且受限于類型電影面向的大眾需求,寧浩的創作轉向了溫和的戲劇創作。這種轉變并不意味著寧浩創作只追求大眾的喜歡,而放棄了對自己作者身份的堅持。在他的作品中,對文本細節的操作以及帶給人感官的體驗仍然保持著較高的水平。
寧浩;公路電影;心花路放
寧浩的《心花路放》在正式公映之后,票房在5天內飆升至5億元,成為我國最快突破5億元票房的華語電影。從《瘋狂的石頭》放映至今,寧浩的品牌效應在不斷提升,且在《心花路放》這部電影中獲得了釋放。在喜劇電影與類型電影流行的當下,寧浩經過多年的積累,通過《心花怒放》來“薄發”,從而造就了《心花路放》與寧浩的輝煌。
1.1 寧浩電影作品中的特色
相比于美國的公路電影,寧浩的公路電影在借鑒了美國公路電影的故事模型與文化內涵的同時,也為公路電影灌注了中國的文化內涵,抓住了當代中國民眾的文化特質,并使其得到完美的表達[1]。如果說美國的公路電影通過汽車旅行穿越美國,是對美國文化的認同,表達的是美國民眾的精神文化特質,那么,在寧浩的公路電影《心花怒放》中,也可以說是通過中國遼闊的疆域,認識自身的文化特質,以及認識自身的過程。耿浩在經過了妻子出軌的打擊之后,選擇通過一路的“艷遇”之旅來釋放自己內心壓抑的情緒。然而,在經過一路的艱辛以及令人啼笑皆非的經歷之后,他明白他始終無法放下內心的那段感情。在故地重游中,他逐漸明白了自己心中的感情癥結,并決定去坦然面對,放下內心的執念,開始新的生活。在寧浩的《心花怒放》中,寧浩通過公路電影類型限制的應用,將一個個人物巧妙地安排到了電影的情節當中,且一個故事推動著一個故事的戲劇性發展,在這部電影中,寧浩更發揮了公路電影的特性,將多種要素融入到一部電影當中。通過這樣的故事結構,回應了國內觀眾對感情問題的關注[2]。
1.2 寧浩電影作品的敘事路線
寧浩電影作品中對感情問題的回應,必然面對著對寧浩原有風格的舍棄。在寧浩的《心花路放》中,寧浩在《瘋狂的石頭》中建立的不同階層人物之間的沖突,讓位于耿浩與康小雨之間以及耿浩與“基友”之間單純的關系,且故事是以耿浩和康小雨的感情為主線的環環相扣的單線敘事[3]。在某種程度上,可以說,前妻康小雨在電影中線索的設置對電影表達效果的提升并沒有多大作用。在美國公路電影《西雅圖未眠之夜》中,采用的是雙線敘事的故事講述模式,這一模式在《心花路放》中得到了采用,但對沒有看過《西雅圖未眠之夜》的觀眾來說,《心花路放》中的時間差會讓觀眾對耿浩和康小雨的復合產生一定的心理預期,然而在電影的結尾處,觀眾可能恍然大悟,明白那個陷于失戀的大齡女青年,竟然在后來出軌,從而給耿浩的心里留下陰影,使耿浩開始“獵艷之旅”。這就使觀眾開始同情耿浩,而不認同康小雨這類青年。寧浩通過這樣的情節設置,使觀眾的認知產生顛覆。在電影中,康小雨的片段對故事的情節并沒有起到很好的推動作用,但在吸引觀眾這一方面,卻大獲成功,康小雨的形象成為吸引城市女青年的主要亮點。
2.1 《心花路放》的觀眾定位
《心花路放》的觀眾定位更偏向中產階級,在《心花路放》的人物設置中,不論是作為耿浩“好基友”的郝義,還是甩出大把鈔票叫小姐的耿浩,都是中產階級,在電影中出現的黑社會、底層人物更多的是為了獲得喜劇效果而設計。在寧浩的《心花路放》中,曾經人為財死的小混混,換成了一路吃吃喝喝、一擲千金的花花公子,故事情節也由底層人民的黑色幽默換成了小資情調的溫情脈脈,電影中的喜劇效果主要表現在耿浩這個失敗者一路的滑稽表現上,電影以耿浩如何更加滑稽、更加倒霉上來刺激觀眾的笑點,而失敗者為了逃出這個怪圈而踏上新的旅程,最后走投無路卻峰回路轉[4]。這種觀眾定位以及故事類型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寧浩原有電影風格的發揮。例如,在體現耿浩放不下心中的執念,又無法實現報復從而讓自己解脫的情境中,設置郝義與阿凡達的感情線顯得略微僵硬,在寧浩“瘋狂系列”中依靠事件、場面等達到喜劇效果的表現手法在此處無法得到發揮,這種寧浩擅長的表現手法無法在《心花路放》中得到發揮,無法體現作者原有的風格,這未嘗不是一種遺憾。
2.2 《心花路放》的商業化
在《心花路放》中,雖然作者原有風格無法得到最佳的發揮,但是這并不代表寧浩對自身電影風格的放棄。在《心花路放》中,電影多處植入了商業廣告,這在一定程度上破壞了電影的整體效果,然而寧浩在對細節、語言等方面的完美把控,則有效地補償了商業廣告對電影整體的破壞,并體現出了作者固有的品牌。美國電影的批量化生產雖然在很大程度上統一了故事的內容及形式,然而對于不同導演制作電影的風格還是有所保留。例如,獲得過戛納金棕櫚獎的《德克薩斯州的巴黎》正是使用類型片拍攝手法拍攝完成的影片;美國《妖夜慌蹤》這部類型電影的手法拍攝,以及公路電影的敘事風格完全顛覆了多數人對公路電影的認知。寧浩的《心花路放》雖然商業化的程度較重,然而由于寧浩在電影中采取的獨特手法,回應了當下電影觀眾關注的熱點,堅持了寧浩自身的創作者身份。
2.3 《心花路放》中的畫面設置
在寧浩的電影《心花路放》中,常規的敘事長鏡頭將復雜的人物走位體現到了極致。例如:在耿浩與殺馬特情侶之間前后鏡頭的調度,以及畫外音的銜接,制造了三人談話的緊張氛圍,增強了電影的視聽效果[5]。《心花路放》的結尾,在耿浩決定正面面對自己內心感情的電影片段中,寧浩有意將耿浩的影子拉長,表現出耿浩在電影中的思想轉變,并且,寧浩還通過畫面外節奏感強烈的伴奏,以及選取兩個差別極大的攝影角度,并且通過天空明亮黑暗的變換,表現出耿浩內心各種思想的碰撞。在此后的電影片段中,耿浩與酒吧老板等人的斗毆,消除了電影所有的聲音,且透過慢鏡頭的緩緩推進,最后出現酒瓶砸碎的爆響,從而讓這一故事完整地謝幕,給這一故事段落畫上了完美的句號。
作為拍攝商業類型片的導演,寧浩并沒有單純地追求商業利益,而是試圖在滿足觀眾需求以獲取商業利益與表達寧浩自身的觀點中尋找平衡。寧浩在《心花路放》中并沒有完全解構原有的電影態度,影片中,地理、小三和城鎮化等現代社會的文化因素在電影中得到了非常好的表現。在觀眾的笑聲中,這些電影中出現的態度也成為當代中國社會價值觀的具體體現。從公路電影的角度來講,寧浩的《心花路放》既沒有全景式地展現當代中國的社會變遷,也沒有注重對沿途景色的具體呈現,電影雖然不是盡善盡美,但在寧浩現階段的電影創作中已經做到了極致。
[1]解建峰,林進桃.論寧浩喜劇電影的欲望敘事:兼談當下國產喜劇片核心價值的建構[J].當代電影,2014(12).
[2]張穎.《心花路放》空間時間化的典型:電影空間敘事研究[J].四川戲劇,2015(1).
[3]李瑞陽,唐子文.中國公路電影在跨界文化中的繼承與嬗變:考察中國2010年以來的公路電影[J].電影評介,2015(3).
[4]劉凡進,張迪迪.“路”在何方、一“路”尋找:淺析《心花路放》的敘事特色[J].電影評介,2015(2).
[5]高宇峰.國產喜劇片的價值體現:兼論寧浩喜劇電影《心花路放》[J].視聽,2016(4).
王燕靈(1990-),女,湖北黃石人,碩士,助教,研究方向:電影美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