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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論干寶《搜神記·三王墓》中的“俠”形象
——以《鑄劍》作為補充研究
⊙何月燕[暨南大學文學院, 廣州510632]
《三王墓》是《搜神記》中唯獨記載有關“俠”的兩則故事中的一則,其中的人物形象研究歷來是學界關注的問題。但由于“客”表現出來的“俠”特質過于明顯,學者們往往忽略了赤比、干將身上的“俠”特質。本文將以魯迅的《鑄劍》作為補充研究,追溯“俠”形象的產生、發展和變化,并對客、赤比、干將三者的“俠”形象進行簡要分析。
俠形象特質
俠在中國古典文學當中是一個極富神秘色彩的人物形象,這些時常出現在小說或電視、電影文本當中的“俠”形象,往往是“正能量”的代表,秉承著鋤強扶弱、伸張正義的宗旨。學界視野中的“俠”,指那些“游離于國家體制之外有著獨特人格的特殊群體”①。這些俠群體興起于春秋戰國,并在西漢時期達到高潮,西漢司馬遷的《史記》和東漢班固的《漢書》均列有《游俠傳》,可見游俠之風在當時極為興盛。雖然此后俠群體遭遇了“滑鐵盧”,但是隨著魏晉南北朝時代的到來,游俠之風再度興盛,“游閑公子,飾冠劍,連車騎,亦為富貴容也”。然而上溯至春秋戰國,俠卻是背負著罵名出現的。《韓非子》的《五蠹》《八奸》《孤憤》都提及過俠,韓非用“蠹”“奸”“憤”這些字眼來形容俠,可見在一開始(至少在最早記錄俠的韓非看來),他們被認為是“以武犯禁”、危害國家穩定之人。但隨著時代的發展,不管是俠群體自身,還是社會對于俠群體的評價都在發生著改變。司馬遷對俠群體進行了正面的評價:“今游俠,其行雖不軌于正義,然其言必信,其行必果,已諾必誠,不愛其軀,赴士之困厄。既已存亡生死矣,而不矜其德,蓋亦有足多者焉。”當然,在某些方面也許有失偏頗,但總體而言是中肯的。那么,這種表現著“正能量”的“俠”形象是怎樣產生的呢?司馬遷《史記·刺客列傳》記載著“四大刺客”專諸、聶政、豫讓、荊軻的故事。他們秉承著“士為知己者死”的信條,為了報答知遇之恩而不惜犧牲自己的生命,而這種“正能量”的“俠”的內涵在后來不斷得到豐富和發展,逐漸成為后世文人爭相追捧和模仿的對象。因此,《三王墓》中干將、赤比和客形象正是以這些刺客為原型塑造而成的。
干將、莫邪的故事最早見于東漢趙曄《吳越春秋》,隨后在東漢子貢《越絕書》、西漢劉向《烈士傳》、魏曹丕《列異傳》和西晉張華《博物志》等小說中都有詳略不同的記載,到了西晉干寶《三王墓》,故事框架基本定型,記載最為詳細。《三王墓》講的是干將、莫邪夫婦為楚王鑄劍,三年乃成,干將被殺,其子赤比為父復仇不成而托之于客的故事。魯迅在保留其故事原型框架的基礎上,對其進行了較大幅度的改編,并命名為《鑄劍》(最初名為《眉間尺》),發表后引發了強烈的反響。由于魯迅在近代中國文學史上的重要地位,學者對《鑄劍》的研究也引起了學界對《三王墓》的關注和重視。由于客的“俠”特質十分突出,因此學界對《三王墓》的相關俠義性研究很自然地集中到了客的身上,由此忽視了干將和赤比事實上都體現出的“俠”特質。本論文將對客、赤比、干將三者形象所體現出的俠義性進行分析探討,但由于古代文言小說對人物形象的描寫較為簡單,因此本論文將借助魯迅的《鑄劍》作為補充研究,以突出和完善人物形象。
首先是客。《三王墓》中有兩處描寫能充分體現客作為俠的特質。第一處是客與赤比在山中相遇,得知赤比父仇難報后,說道:“聞王購子頭千金,將子頭與劍來,為子報之。”并向赤比尸身許諾:“不負子也。”第二處是客在楚王面前以鑊煮頭,并智誘楚王親視湯鑊,隨即“以劍擬王,王頭隨墮湯中。客亦自擬己頭,頭復墮湯中”。這兩處充分地體現出了客的狹義精神。一是救人于厄,言而有信。客在了解赤比的艱難處境后,毅然向他伸出了援手,答應要為他報父仇。于是,客的出現使赤比看到了復仇的希望,幫助他達成自身無法實現的使命。對于赤比來說,客解救了他的精神困厄,使他能夠在黃泉之下面見父親干將,于是赤比便決然自刎“兩手捧頭及劍奉之”。這就是客對“救人于厄”的詮釋。客雖然明知此次前去兇多吉少,他還是毫不猶豫地提著赤比的頭顱去見楚王,客把諾言付諸行動就是對赤比的言而有信。二是伸張正義,誅滅強權。干將、莫邪和赤比都是弱勢群體的代表,而楚王是嗜血暴力的強權代表,客不求回報并自覺地肩負起了伸張正義、鋤強扶弱的使命;面對楚王的奸詐狡猾,客冷靜應對,步步為營,最終得以誅殺楚王,使正義得到了伸張。三是為達使命,舍生忘死。對于客來說,使命是自身存在的終極目的,在誅殺楚王后,客的使命已經結束,生命也就缺失了它存在的價值,與其茍且偷生,不如同歸于盡,于是“客亦自擬己頭”。忘卻生死,非一般人所能做到,卻是俠所普遍具有的品質。然而客所具有的這種義“無關乎友情、無關乎親情、無關乎知遇之恩,純粹是出于俠的古道熱腸”②,事實上要比一般的俠的精神崇高得多。魯迅《鑄劍》中黑衣人“宴之敖者”融入了魯迅強烈的情感色彩,因此比客更具靈動性和血性。“宴之敖者”肩負的是魯迅的國家之仇,而客肩負的則是赤比的個人之仇(雖然間接帶有為弱者伸張正義的性質),這便導致了二者形象的大小區別。另外,魯迅對宴之敖者的語言、動作都做了補充,以突出他的智慧,使情節更加合理化。從“客”到“宴之敖者”的變化,是中國文學不斷發展的結果,原有的人物形象將被賦予更多新的內涵,更加適應新的社會需求和審美要求。
其次是赤比。赤比在《三王墓》中扮演著一個過渡性的角色,即把報仇的使命過渡到客的身上。作為干將的兒子,他擔負著殺父之仇的沉重使命;作為與客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他把自己的生命和使命都交給了客,并退出故事舞臺。但實際上,赤比身上也體現出了與客無二的俠義精神。一是快意恩仇。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從母親莫邪處得知自己身負殺父大仇時,即使自己能力有限,前路兇險,赤比仍舊“日夜思欲報楚王”。這便是一般游俠身上所有的快意恩仇的精神品質。二是對恩人的充分信任。在遭遇報仇無望的困境時,客適時地出現,救他于困厄,并予他以承諾;面對客的幫助,他沒有產生半分懷疑,而是直嘆“幸甚”,隨之“即自刎,兩手捧頭及劍奉之”。其行為之壯烈,非普通人,亦非一般游俠所能做到的。而魯迅改編的《鑄劍》在描寫這一情節的時候似乎更加符合常理和邏輯,面對黑衣人說要給他報仇時,眉間尺產生了一系列的疑問,如:“你肯給我報仇么?”“那么,你同情于我們孤兒寡婦?”“但你怎么給我報仇呢?”……這才是我們常人該有的反應,因為我們根本不會在素不相識的情況下輕易地把自己的生命交付出去。但是赤比不一樣,他本身就帶有俠的精神氣質,又肩負殺父大仇,在自己無法報仇的情況下,客能承諾為自己報仇就是大恩大德,所以又何必懷疑?這正是俠客豪爽一面的反映。再來談一談《鑄劍》中眉間尺的形象,與《三王墓》中的赤比形象相比改動較多,因為魯迅突出了眉間尺性格和心理的描寫,在眉間尺對待老鼠的態度上,可見他是善良的,甚至是有些軟弱的,但是在得知殺父大仇后,他決意要為父報仇。《鑄劍》中眉間尺的戲份要比《三王墓》中的赤比多了許多,因為在割頭以后,眉間尺的頭顱能夠唱歌、跳舞、躓目,甚至與楚王的頭顱在金鼎里大戰。這樣安排一方面是為了突出情節的離奇;另一方面也在于突出大仇未報,死不瞑目的堅定決心,使得赤比的形象更為豐滿。
最后是干將。干將實有其人,是春秋戰國時期吳越地區著名的鑄劍工匠,其人物形象也在《三王墓》故事中得到基本定型。《三王墓》對干將的描寫僅有一段,共九十四字,然而也足夠突出干將身上的狹義精神,其中最明顯的就是犧牲自我、保護家人。迫于楚王的淫威,干將不得不為楚王鑄劍,此劍一鑄便是三年。一雄一雌雙劍鑄成后,料想楚王會因種種原因將其殺害,為了保全自己的家人,他沒有選擇退縮和逃跑,而是毅然帶上雌劍,獨赴黃泉,大有“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的悲壯。果不出其料,楚王將其殺害,但沒有累及他的家人,他用自己的生命換來家人的平安,這難道不是狹義精神的表現嗎?在《鑄劍》里,魯迅十分注重側面描寫干將高超的鑄劍工藝,如對劍出爐場景的描寫:“嘩拉拉地騰上一道白氣的時候,地面也覺得動搖。那白氣到天半便變成白云,罩住了這處所,漸漸現出緋紅顏色,映得一切都如桃花。”如此杰出之人卻因楚王的猜忌而無端冤死,此仇此恨教人如何平復?這種情緒的鋪墊是《三王墓》里所沒有的,對干將的形象做了進一步的補充。
通過干寶《三王墓》和魯迅《鑄劍》中三個人物形象的比較分析,我們對故事中的客、干將和赤比的“俠”形象都有了更進一步的認識。中國古典文學早期對俠的描寫都比較簡單,并且可能出現某種固定的人物模型或故事模式。但是隨著時代的發展,文學對于俠的記載逐漸完善化和生動化,因此也使得我們對于“俠”形象的研究得以進一步全面化。
①陳芳:《魏晉南北朝游俠若干問題研究》,《華東師范大學2011年碩士學位論文》。
②田猛:《魏晉南北朝時期的任俠風氣》,《山東師范大學2013年碩士學位論文》。
[1]干寶.搜神記[M].北京:中華書局,2012.
[2]魯迅.中國小說史略[M].北京:中華書局,2012.
[3]朱立.先唐游俠文學研究[A].南京師范大學2007年碩士學位論文.
[4]侯潔云.《搜神記》復仇主題研究[A].山東大學2010年碩士學位論文.
[5]張兵.《鑄劍》的文化解讀[J].復旦學報(社會科學版),2005(2).
[6]余福銘.《鑄劍》的藝術處理及復仇歌[J].寧夏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1981(3).
作者:何月燕,暨南大學文學院中國古代文學專業碩士研究生。
編輯:張晴E-mail:zqmz0601@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