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杰
(汕頭大學外語系,廣東汕頭5150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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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系統功能語言學視角看兒童語言與隱喻能力的發展
李 杰
(汕頭大學外語系,廣東汕頭515063)
系統功能語言學家從發生學的角度研究了兒童語言的發展情況,他們認為幼兒期的原語言只涉及包含內容和表達兩個層面的簡單符號系統,因而少有出現隱喻;而進入成人階段的語言,在語義層和表達層之間多了詞匯語法層,語義可以通過一種或多種詞匯語法形式得以體現,隱喻表達式隨之出現。系統功能語言學家認為,隱喻是成人語言的顯著特點。但實際上兒童語言中也并非沒有隱喻現象。從兒童語言到成人語言的發展并非兩個涇渭分明的階段。文章通過梳理Halliday等功能語言學家對語言個體發生的研究,發現兒童語言習得過程中對隱喻的使用伴隨其語言發展的始終;因而我們認為兒童語言的發展過程實際上也是其隱喻能力的發展過程。這對語言教學具有重要的啟示作用。
系統功能語言學;語言發展;隱喻;隱喻能力
系統功能語言學家認為,隱喻是成人語言的顯著特點,而兒童語言一般不具備這種特點。但這并不意味著兒童語言和成人語言之間存在截然的分界線,從直白表達式到隱喻表達式之間存在漸變的現象(a continuum)(Halliday& Matthiessen,1999;Halliday&Matthiessen,2004)。兒童是慢慢學會使用隱喻的,實際上兒童語言中也并非沒有隱喻。從兒童語言到成人語言的發展并不是兩個涇渭分明的階段,甚至在兒童早期語言的發展中也可以發現隱喻的影子,兒童早期話語中就可能出現初始隱喻(protometaphor),而正是這些“死隱喻”(dead metaphor)語言現象使得兒童在不知不覺中體驗到了語言的隱喻性,逐漸學會和掌握了語言系統中的隱喻表達式。因此,通過梳理Halliday等功能語言學家對語言個體發生的研究,我們發現兒童語言發展過程中對隱喻的使用伴隨其語言發展的始終,因而我們有理由認為,兒童語言的發展過程實際上也是其隱喻能力的發展過程,在交際中學會使用隱喻表達式是兒童語言發展的重要特征。這對語言教學具有重要的啟示作用。
以Halliday為代表的系統功能語言學派早在上個世紀70年代中期就主張從種系發生(phylogenesis)、個體發生(ontogenesis)和語篇發生(logogenesis)三個維度來研究語言系統和語言的發展情況。Halliday&Matthiessen(1999)把種系發生看成是“語言的歷史”(history of language),把個體發生看成是“個人的歷史”(history of an individual),把“語篇發生”看成是“語篇的歷史”(history of a text)。在過去的幾十年中,系統功能語言學派在語言的個體發生方面進行了多項個案研究。Halliday一直都非常重視對兒童語言發展的研究;他親自觀察、記錄和分析了他的兒子Nigel的語言發展情況。Halliday(1975)發現,在原語言階段(proto-language period),兒童的語言只有聲音和意義兩個層次,聲音和意義之間呈現對應的關系,沒有詞匯語法這個中間層。在邁進成人語言階段(adult language period),兒童開始接受學校的正規教育,在此期間除了接觸成人日常使用的口語外,主要還通過閱讀書面語學習語言,Halliday稱其為“教育語言”(educational language)階段,其特點是“從具體到抽象”(from concrete to abstract)。Halliday認為,從小學升入中學是個體語言發展的另一個重要轉折點,即進入“科技語言”(technical language)階段,其特點是“從一致式到隱喻式”(from congruent to metaphorical);兒童學會了通過語言對各種事物和現象進行隱喻化(metaphorization)。針對個體語言發生,Halliday(1994:xviii)認為兒童逐步學會使用隱喻性語言。Halliday提出了兒童語言發展的三個階段:概況、抽象、隱喻(generalization,abstraction and metaphor)。在第一個階段,大約2歲的兒童具備根據自己的經驗進行概況的能力,比如:可以將‘CAR’(汽車)指稱任何形狀、顏色、大小的車輛;兒童的這種概況能力往往是根據所感知現象的相似性和差異性去組織自己的經驗(參見Torr et al,2003:172)。大概5到6歲的兒童開始逐步學會理解抽象概念;兒童早期時候通常會對成人話語中表達非具體指稱物的情況感到疑惑。對成人話語中抽象概念的認識,是兒童掌握和理解抽象概念非常重要的方面,也是語言能力發展過程中一個重要的環節。第三個階段大約是9到10歲的時候;這個階段的兒童開始學會在口語和書面語中使用真正的概念語法隱喻,特別是名詞化結構(Halliday,1993,1994),如Derewianka(2003:216)就給出了如下的例子:
Dad:Yes.What would you say?A lot of…we export a lot of…
Nick:We are also a big exporter of natural gas.
當時Nick已經11歲,他沒有重復他父親的一致式表達,而是用了名詞化形式,是語法隱喻現象。Painter的研究也證實了兒童語言發展需經歷原語言、過渡語言和成人語言三個階段(Painter,2003;朱永生,2011)。
Painter(2003)在兒童個體語言發展方面也做了深入的研究。她分別對自己兩個兒子(Hal和Stephen)的語言發展情況進行了長期的觀察和研究,取得了令人矚目的成績。Painter(2003: 154-5)認為,兒童早期使用一個詞匯構建一個想象的“情景”或表達一個“概念”而不是“事物”,并非就是我們所講的隱喻,但的確在一定程度上存在向非字面意義或抽象概念轉換的情況,這在兒童語言發展中非常重要。兒童語言發展初期對詞匯意義的過度擴展現象(overextension)就具有明顯的隱喻特征。Melissa Bowerman(1978)發現她15個月大的女兒不僅使用“moon”這個詞表示“月亮”,還用它表示“切開的西柚”、或表示“一片檸檬”、或“圓形的洗碗機轉盤”(參見Painter,2003)。Painter(2003:155)認為這樣的語言現象是具有隱喻性的,但屬于隱喻性的過度擴展(metaphorical overextension);“隱喻表達方式是所有成人語篇的特點”,“只有兒童語篇才有可能不包含任何隱喻形式”(Halliday,1985:321)。因此,兒童并非是掌握了成人語言的表征系統,而是由于他們的語言資源非常有限而不得不擴展他們已有的意義表達方式。由此看來,兒童詞匯量的局限使他們不得不使用現有的語言符號來表達多種意義。Painter(2003:155)發現當她的兒子Hal學會第一個詞puss(貓咪)后,便可以用這個詞表示“貓咪”以外的概念;Hal就使用‘puss’這個詞表示“類似軟毛的東西”。由于Hal還沒有詞匯來表達‘soft’,‘hairy’,‘furry’等這些概念,他就得借助已有的詞匯‘puss’的轉用(transferred use)方式創造性地表達所想要表達的概念。這似乎也說明兒童思維發展的速度比語言發展的速度要快,他們常常會感到缺乏新詞匯來表達自己的思想,因而不得不借助現有的語言表達形式。這應該可以看作是隱喻的雛形,但實際上是兒童交際的語言策略。白麗芳(2004)認為,“學齡前兒童往往無意識地使用隱喻,他們的隱喻性思維具有象征化、泛靈論傾向,還有新奇性和荒謬性并存的特點;小學低年級的兒童能夠有意識地創造出直觀的、擬人化的隱喻;小學高年級學生的隱喻性思維具有抽象化和系統化的特征。”
Bolinger(1980:141)曾指出,人類的隱喻機制自孩提時代就已經開始了。兒童被賦予感知世界的能力,兒童生來就有辨認相似性的能力。比如,兩三歲的兒童常常將“媽媽”這一概念泛化,他們除了用于自己的母親外,還會在認知其它事物時也將“媽媽”映射在那些概念上,如:“雞媽媽”,“兔媽媽”,等等。可以說這就是一種簡單的隱喻思維能力,是以自己已經獲得的親屬概念去認知其他事物的結果。白麗芳(2004)的研究表明,兒童天生具有隱喻性思維,學齡前兒童因為思維和語言的貧乏往往會無意識地用到隱喻,但他們的隱喻創造力并不完美,他們的隱喻方式往往會過于牽強,而且顯得不合常理,甚至荒謬;到了小學低年級階段,兒童能夠進行具體的形象思維,他們往往有意識地創造出直觀的、擬人化的隱喻;而小學高年級的學生已經具有了抽象思維的能力,隨著詞匯量的豐富和概念隱喻的逐漸形成,他們的隱喻具有了抽象化和系統化的特征。
隱喻的普遍性說明不同語言的使用者都擁有隱喻思維的能力。白麗芳(2004)指出,學齡前兒童所創造的許多隱喻是為了滿足交際的需要,因為他們所掌握的詞匯非常有限,所以不得不借助隱喻方式來表達他們的意思。實際上,類似的情況也發生在學習語言結構的時候。兒童的話語中可以清楚地反映他們具有在不同范疇現象之間發現相似性的能力;如“chopsticks,they like straws(from Hal);Mummy hair like a railway”(from Halliday’s Nigel)(Halliday,1975:138)。Painter(2003:160)認為,正如兒童通過“隱喻性擴展”(metaphorical overextension)的方式來解決詞匯資源不足的問題,兒童詞匯的貧乏會促使他們使用語法資源來表達詞匯意義。不過,Painter(2003:156-7)也指出,盡管兒童可以創造性地使用一些語言符號,發現不同范疇之間的一些相似性并進行隱喻性地表達,但通過隱喻形式進行“意義轉移(meaning transfer)”不是兒童早期語言階段的主要特征。Halliday(1994:342)認為,使用隱喻表達方式是成人語言的特點,而兒童語言一般不具備這種特點,兒童的語言能力還沒有發展到可以建構和理解語法隱喻的程度。Beverly Derewianka(2003)對他的兒子Nick從兒童時期到成人時期的語言發展情況進行了研究。他搜集了Nick從5到13歲幾乎所有的書寫文本材料,并按體裁對其進行分類,然后進行分析并從中找出語法隱喻的實例。Derewianka認為,一些語言策略(linguistic strategy)(如transcategorization)往往出現在兒童掌握語法隱喻之前,可以看成是兒童語言發展過程中的初始隱喻(protometaphor)(Derewianka,2003:187)。由此看來,由于詞匯語法資源的局限,在兒童早期階段使用隱喻性的語義表達方式就成了一種不可避免但并非有意識的表達方式。
從個體語言發生的角度來看,兒童不斷掌握隱喻的過程,就是兒童語言發展的過程。盡管兒童要在未來很多年才能真正掌握使用隱喻表達式,但兒童語言中那些初始隱喻現象對兒童的語言發展是很重要的。Halliday(1994:xviii)認為兒童逐步學會使用隱喻性語言。根據Halliday(1975,1980)的研究,兒童語言發展的第三個階段大約是9到10歲的時候,這個時期的兒童就開始具備理解隱喻表達形式的能力,再稍晚一點(大約14-15歲)兒童就能夠有意識地產出一些隱喻表達式。Derewianka(2003)在對Nick的語言發展情況進行研究中就發現,Nick的語言中使用越來越多的語法隱喻;這也驗證了Halliday(1975,1985,1994/2000)的觀點:語法隱喻是成人語言的一個重要特征,也是兒童后期語言發展一個十分重要的環節;從而也說明在個體語言的發展過程中,一致式先于隱喻式;兒童學習語言的一般順序是,先學無標記的表達形式,后學有標記的表達形式。
Painter(2003:159-160)在研究中發現,隱喻表達式一般不會出現在兒童早期的話語中,但卻可能出現這樣的結構,如:have a bath,have a cuddle,do a pee,make a big mess,do a big kick,have dinner,take a bath等等;Painter就發現類似的結構出現在她兩個兒子(Hal and Stephen)2歲到2歲半時的話語中。在這樣的語言結構中動詞成分并不識解行為過程,而是將名詞成分用來指稱行為,這些名詞成分通過語法的方式將動作行為識解為“事物”(thing),這實際上就是一種語法隱喻現象。但Painter(2003:160)并不認為這個時期的兒童就具備了運用語法隱喻的能力,而只是學會了使用一些固定的表達形式(frozen form),即“死隱喻”(dead metaphor)。最常見的死隱喻結構就是:過程+范圍的結構(Process+Range);在這樣的結構中‘過程’(比如dance)被隱喻性地體現為‘范圍’(如do a dance),而動詞do卻沒有了實際意義。從語言系統的演變情況來看,諸如‘give a nod’,‘make a sound’這樣的表達結構是從早期 ‘nod’、‘sound’的動詞演變而來的。這些結構慢慢被固定下來,一般不再被看成是活隱喻(live metaphors)。但是‘Process+Range’這樣的結構充分地體現了語法隱喻最顯著的特性——通過對過程進行名物化,便能夠對名詞詞組加以修飾從而增強語義潛勢。因此,出現在兒童早期語言中這些語言結構,可以使兒童能夠在不知不覺中體驗到語言的隱喻特性。Derewianka(2003:193 -194)發現Nick在兒童早期階段就能寫出這樣的句子:
We also went for a bush WALK and horse RIDING.
如果用一致式的表達,就應該是:
We also went walking in the bush and we rode horses.
在選擇‘go+a walk’,‘go+a ride’這樣的“Process+Range”結構,過程‘walk’和過程‘ride’都成為了名詞(walk and riding),并伴以泛義動詞(general verb)‘go’;此外,Nick還能夠使用類別詞修飾名詞組(a bush walk and horse riding)。
Jane Torr等人(2003:172)的研究也提出類似的觀點,并指出像名詞化結構那樣的概念語法隱喻一般不會出現在兒童的話語中,但相類似“死隱喻”(dead metaphor)的名詞化形式就可能會出現兒童的話語中。在兒童個體語言的發展中,早期學會一些“死隱喻”或“習以為常的隱喻表達”(domesticated metaphors)對后階段掌握語法隱喻十分重要。Painter(2003:160)認為,盡管兒童要在未來很多年才能真正掌握語法隱喻,但早期這些隱喻現象對兒童的語言發展是很重要的,因為學會使用“死隱喻”對兒童認識隱喻的本質屬性有很大幫助。隱喻涉及跨域映射。在任何語言系統中都存在大量的隱喻,兒童慢慢地學會一些隱喻形式來表達他們的語義系統。既然隱喻的本質就是以一事物指稱另一事物,那么就不難看出在語言符號系統中其存在的重要原因便是它的指稱功能或概念功能,我們也就不難理解,正是因為在語言系統中存在大量的隱喻,在語言交際中也就必然會使用到大量的隱喻表達方式,兒童也就必然需要慢慢地掌握隱喻性表達來體現語義系統。因此我們有理由認為,兒童語言的發展過程即是其隱喻能力不斷提高的過程,隱喻能力的提升乃是兒童語言能力發展的重要方式。
正如系統功能語言學家所主張,使用隱喻表達方式是成人語言的標志。只有當語言學習者在交際中學會使用隱喻性表達手段,才能算達到了“語言使用者的成熟階段”。Danesi(1986)指出,語言本質上具備隱喻性狀,用隱喻方式表達是講本族語能力的一種基本特征,也是語言使用者熟練掌握某一語言的重要標志。每一種語言系統中都存在很多隱喻表達,本族語者會比較容易處理這些隱喻,但是外語學習者不一定具備這種能力。Danesi(1993:490)就指出,要掌握一門外語就必須“懂得目的語是如何按照隱喻的組織方式來表征概念或者對概念進行編碼的”。因此,隱喻具有重要語言教育價值。隱喻的認知本質和語言的隱喻普遍性表明隱喻能力的發展有助于語言學習,特別是有助于語言運用的地道和流利(native-like fluency)。Danesi(1993)甚至將隱喻能力等同于概念流利,他有關概念流利的論述幾乎都是從隱喻能力的角度進行的。很多學者也認同隱喻能力是本族語者語言水平的重要特征。Kesckes(2000)就指出,隱喻能力是概念流利極其重要的部分。由此我們有理由認為,外語學習意味著要著重培養目標語中的隱喻機制并學習像本族語者一樣能夠進行隱喻式的思維,培養學習者的隱喻能力,方可提升他們的語言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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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王 獲)
A Study of the Development of Children’s Linguistic and Metaphoric Competence——A Systemic-Functional Perspective
LI Jie
(Foreign Languages Department,Shantou University,Shantou 515063,China)
The Systemic-functional linguists have been studying the children language development from the semogenetic perspective and they have found that there are less metaphors emerging in early childhood since the proto-language in the early age mainly includes two semiotic layers-content and expression,while more metaphors appear in adult language in which there is an additional level of lexico-grammar between semantic level and expression.Then a semantic meaning can be realized by more than one expression,which actually involves a variation in the expression of a given meaning,and thus a metaphorical mode.Functional linguists claim that metaphor is the feature of adult language.But it does not mean that children are not able to utter any metaphorical expressions.There is actually no clear-cut division between the children language and the adult language.The author has reviewed the previous studies about children language development conducted by such functional linguists as Michael Halliday and found that the use of metaphors is going all the way along the process of children language development.Thus,it can be concluded that the process of children language development is actually the process of the development of theirmetaphoric competence,which can be a very inspiring idea for language learning and teaching.
systemic-functional linguistics;language development;metaphor;metaphoric competence
H030;H313
A
1008-2603(2016)03-0115-05
2016-03-10
教育部人文社科項目:英語教學中學習者的隱喻能力的培養問題研究(項目號:12YJA740036)的部分研究成果。
李 杰,男,汕頭大學外語系教授,英語語言學碩士生導師,英語語言文學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