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地人VS本地人

◎鄒竇厚

外地人VS本地人

◎鄒竇厚

幾年前，作為一個沒什么錢的北漂，我和另外兩個同事在北京五環外靠近某個地鐵站的老舊小區，合租了一個小三居，一人一間臥室。小區環境很差，房子很舊，都是6層老式建筑，我們住4層，其他樓層都是本地人，中老年人居多。我們平時早出晚歸，小心謹慎不敢發出太大動靜，生怕被帝都人民指責我們素質差。

這種平靜的日子，很快就被一個慵懶的周末早晨的幾聲敲門聲打破了。

“咚咚咚！”

“頭一天晚上加班還沒睡醒呢，大清早的誰啊這是？”一開門闖進來一個老太太，毫不夸張地說，真的是“闖”，一邊闖還一邊操著標準的京腔說：“我進來看看，我進來看看！”

我們幾個還沒反應過來，老太太已經闖到了主臥的小陽臺窗戶旁邊：“樓下這垃圾是你們扔的？”

我們三個瞬間嚇到了，相互確定了一下，沒有人向窗外扔過垃圾，然而緊接著我們發現這個確認也是多余的，因為老太太根本打不開窗戶，陽臺窗戶是釘死的。老太太打不開窗戶，于是開始絮叨：“每天我跟我兒媳婦都得在樓下撿好幾次垃圾，都是一大包兒一大包兒的，你們能不能注意點兒？”

“哎，您打住！我們可沒辦法扔垃圾啊，您忘了？窗戶都是釘死的。”

“哦……”

這個時候我們以為嫌疑已經洗清了，老太太嘛，歲數大了，難免記性不好，窗戶釘死這件事情可能她剛才忘了。然而接下來老太太的一句話，震驚四座：“那你們說說，這一樓、二樓、三樓都住的本地人，五六樓也是本地的，就你們四樓是外地人，這垃圾除了你們還能是誰扔的？”

簡直了！我們3個目瞪口呆，竟然無言以對。過了幾秒鐘，室友弱弱地問：“那您掃垃圾的時候，有沒有看垃圾袋里裝的是什么？”

“看了呀！我和兒媳婦天天都掃，里面裝的都是小孩兒用完的紙尿褲！”說到這里，老太太突然意識到了什么，看了看我們3個單身外地窮小子，然后帶著不解恨的表情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