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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酣畫馬如有神曾謂龍媒經絕壑
——張穆筆下的神駿良駒
汪 亓
故宮博物院書畫部副研究館員,研究方向為中國古代書畫
明代以降,地處東南的東莞名人輩出。正統年間(一四三六年~一四四九年)的羅亨信是督鎮西北邊陲的重臣,于國家生死存亡之時,臨危不懼,抗擊蒙古也先大軍,為人稱頌景仰。明朝末年的袁崇煥經略遼東,抵御后金,在寧遠、錦州等地屢獲勝績,成為屏障東北的著名政治人物。明初的陳璉曾官南京國子祭酒,后調南京禮部侍郎,文詞典重,詞翰清雅,德高望重,致仕后在莞城建「萬卷堂」,廣儲平生藏書于內,供士子閱讀,以育人為旨。嘉靖年間的學者陳建,以博聞強記、學識淵廣、著述宏富、議論純正名聞其時,所撰史學著作《皇明通紀》、哲學著作《學蔀通辨》立說揚名,影響廣遠。在武將、文臣、名士之外,尚有書家陳嘉言、王猷與畫家張穆、王應華等藝壇名手。
張穆(一六〇七年~一六八六年),字穆之,又字爾啟,號鐵橋,東莞茶山人。其少年時便鄙視儒學,而精武技、善劍術、工詩畫、好任俠。明末曾參與起兵抗清,失敗后遂隱居家鄉,悠游林泉,寄情詩畫。因在羅浮山里讀書,飽覽山色,所繪丘壑山川自然能反映出真實山水的美景。長于繪寫鷹、猿、鹿、蘭、竹、水仙等題材,皆能令人遠觀便有神態如生的觀感。朱彝尊、沈德潛、陳恭尹、梁佩蘭等文人名士都留下了贊譽張氏畫技的詩篇,可見其聲譽之隆。
與前述表現的題材相比,張穆筆下更為令人稱道的是姿態各異的駿馬。而得到眾人推許的重要原因就是他善于觀察、精于寫生。相傳唐代韓幹經常到馬廄中細致觀察馬的習性與性格特征,加之曾向前輩畫家曹霸、陳閎虛心請教筆墨技法,終成一代畫馬名家。張穆或許從韓幹身上得到啟發,并加以實踐。據「嶺南三大家」之一的屈大均在《廣東新語》卷十三「藝語」中記載,張穆曾以百金購買兩匹良駒,分別取名「銅龍」、「雞冠赤」,經過長時間的認真觀察,對馬的飲食習慣、喜怒神態、筋骨所在了若指掌,所以能夠將駿馬栩栩如生地圖寫出來。

明 張穆 枝鵲圖軸

明 張穆 枯木雙馬圖軸 故宮博物院藏

明 張穆 畫馬圖軸 故宮博物院藏


明 張穆 蘭竹圖卷及局部故宮博物院藏


明 張穆 奚官放馬圖軸 故宮博物院藏


張穆一生畫馬不計其數,無論在冊頁、立軸還是長卷之中,都能將良駿的奔騰、漫步、嬉鬧、戲水等等姿態各盡其神。在注重寫生之外,師法古人也是他能夠涉筆成趣的重要習畫途徑。他曾論及前人畫馬,稱韓幹畫馬對骨節等處的刻畫并不符合真實,只有元代書畫大家趙孟頫筆端的駿馬深得情態的三昧,而且敷彩設色精妙絕倫。鞍馬題材進入卷軸繪畫是起自唐代,曹霸、韓幹等俱為圣手,而流傳下來的作品寥若晨星。從臺北故宮博物院藏《牧馬圖》和美國紐約大都會藝術博物館藏《照夜白圖》來看,韓幹所畫的駿馬造型準確,線條細致流暢,體態健碩豐滿,神情生動逼真,為后世畫家創造出一種畫馬的技法類型。宋代李公麟繼承、發揚了唐代吳道子的白描技法,并以之創作鞍馬,其傳世名作《五馬圖》僅以剛柔并濟、濃淡相間、快慢相生的線條塑造形象,使得五匹駿馬肌膚與皮毛富有的彈性、松軟質感纖毫畢現,體現出文人畫注重簡約、儒雅的審美意識,為世人喜愛。元代趙孟頫圖寫良駒之法源自唐人,工寫結合,設色高雅,具有剛健、華美的特色。其借纖細遒勁的線條勾勒馬的健壯體形,傳遞出馬的生動神采,既是他從寫生的鍛煉中得來的不凡功力,也可以看到他遠接韓幹的繪畫傳統,并融入自身的審美觀與筆墨旨趣而形成的畫馬新風。縱觀張穆以馬為題材的畫作,盡管他講韓幹沒有準確表現駿馬的形體特征,但是他依舊承襲了自韓幹開始的用線塑形、借層層渲染色彩來增強質感的畫法。他認為趙孟頫的畫作超逸不凡,但他自己終究未能達到松雪道人的藝術成就。不過,張穆憑借流傳于世的眾多神駿佳作與棱角分明、沉穩靜穆的繪畫風格,標新立異,獨樹一幟,成為明末清初的畫馬名家。

元 趙孟頫 人騎圖卷(局部)

唐 韓幹 牧馬圖頁
就內容而言,張穆繪制了較多的八駿圖,如上海博物館、廣東省博物館、廣州藝術博物院、香港藝術館等處都藏有這一類畫作。他畫「八駿」入畫并非偶然,淵源有自。據傳古代周穆王有八匹良驥,并曾經駕馭八駿遨游西方。于是,圖寫八駿就有為君主歌功頌德、彰顯威儀的含義。還有一種舍去背景、強化主體形象的布局方式,這是由韓幹《照夜白》、李公麟《五馬圖》、趙孟頫《人騎圖》一脈而來的,故宮博物院藏《奚官放馬圖》軸為此類繪畫的典型。這幅繪于順治十三年(丙申,一六五六年)的作品為張穆的壯年之作,圖中養馬的官員(奚官)肅立駿馬一側,馬的神情安詳、寧靜,畫家描摹人物與馬匹皆用細筆勾勒后再施以淡墨和淡色,畫法凝練,構圖清曠,雖然稍顯工板,但在不經意間流露出文人畫家的審美旨趣,顯然延續了韓幹、李公麟和趙孟頫的畫馬傳統。再有,將駿馬與草樹置于一幅畫面,突出主題,盡顯良駒風采,同樣是最為常見的構圖方式。從故宮博物院所藏《枯木雙馬圖》軸和《畫馬圖》軸(七十三歲創作)來看,都是畫家進入晚年后,漸漸由工筆變作寫意為主的佳作。圖上以粗筆寫就的枯木凌云而上,以細筆勾寫良駒外形,以濃淡墨色渲染其斑點與花紋,雙馬嬉戲、良駿待鳴皆能形神兼備,顯示出畫家良好的表現技巧。馬的中國傳統文化意涵淵源有自。自古以來,馬被賦予了人類溫厚、勤勉的美德,是社會賢良的象征,所以畫家以圖寫駿馬為主題,經常有道德之士、棟梁之才期待得到朝廷發現的殷勤希望。如此眾多的獨馬單駒的藝術形象,或許傳達出張穆個人和眾多賢達人士的「英才待賢主,良駒等伯樂」的共同心聲。
在繪畫之外,張穆兼擅書法、作詩與治印,堪稱詩、書、畫、印四絕。其詩作早歲意象新穎,刻畫入微,中年之后則轉為沉郁蘊藉,意境開闊。在一首詩中,他寫道:「笑我平生癡有托,筆墨豪來風雨博。興酣畫馬如有神,曾謂龍媒經絕壑。」正如其言,這位癡于描繪神駿的名家,以手中飽含深情的畫筆、縱橫揮灑的筆墨給世人留下了一幅幅畫卷與一個個象征蓬勃向上、勇猛剛毅的良駒形象,同時將懷才不遇的慨嘆、壯志待酬的期許付諸于紙端,供觀者沉吟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