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的早戀

兒子的早戀

“媽媽，我們的拼音老師長得可好看啦！”飯桌上是我與兒子交流的最好空間，兒子已上大班了，為了鍛煉兒子的語言能力，我不時提出一些問題，規范他的語言。“她比媽媽還好看！”兒子這么喜歡一個人，還是第一次。

兒子神秘地說:“媽媽，拼音老師讓我們每人跟她講一句悄悄話，我說:‘老師，我愛你！’”我驚得筷子差點從手中跌落。我這膽大包天的兒子呀，天曉得會不會嚇著人家年輕的姑娘。我忙問:“老師怎么說？”兒子的小臉紅紅的:“老師說你要做個好孩子，老師才喜歡你。”我懸著的心暫先放了下來。

晚上我睡不著，不由地回想起兒子的“惡習”：剛長了兩個大門牙，圓溜溜的大眼睛不愛看男性，一看到衣著鮮艷的女孩子，便目不轉睛地盯著人家看；不喜歡男士抱，就喜歡往漂亮女士的懷里鉆。這或許是人的天性吧，現在稍大點竟然又有如此驚人之舉，“愛”上了他的拼音老師。

第二天見到那位老師，我特別解釋一番:“小孩子不會說話，他說愛老師，其實就是喜歡老師，請老師別介意。”“你兒子的確有點不一樣。”拼音老師遲疑了一下，講述了兒子在學校的“不軌”行為。

兒子在學校老愛黏著拼音老師，放學了不回家，別人都走了他不走，要幫拼音老師擦黑板，要幫拼音老師掃地，搶老師的掃把，一副“小戀人”的模樣。那天他竟跟拼音老師提要求:“老師，我乖乖完成作業，你親親我好不好？”老師答應了，兒子興奮得臉紅紅的。老師說:“這孩子常常親吻擁抱女生，摸女生的臉，還跟同學說要跟我結婚。”

聽完老師的話，我回憶起有一天兒子看完動畫片，問我:“愛一個人就是跟她結婚嗎？”我點點頭。結婚是兒子從動畫片中了解到的成年人相互愛慕的方式，沒想到他用得這么快。我該給老師怎么解釋？

對于兒子的“愛情”我很謹慎，翻了許多書，試圖尋找一種妥當的教育方法。他正在不知不覺地模擬成人愛情，我分析不出他這種“愛”的成分，難道真是弗洛伊德的天生性愛論？還是一種單純的崇拜？

那天我跟兒子趴在地上玩玩具火車，他只要一出界，違反了游戲規則，我立刻不客氣地判他“死刑”，兒子玩得興高采烈。借著這個話題，我同兒子談起了人的“游戲”規則:“星星，人與人之間也有許多規則，你在班里跟女同學玩，可以手拉手，但是不能隨便摸人家的臉、親嘴巴。”“那電視里的男女親嘴是不是大壞蛋？”“那是大人的行為，孩子是不能亂學的。”“那媽媽親我，爸爸親我，老師親我，我親你們對不對？”“我們親你，是因為你是好孩子，我們愛你。慢慢地你長大了，我們就不親你了，因為你是大人了。”“那就不愛我了嗎？”“不，我們在心里悄悄地愛。然后，等你長大，就可以像電視里的大人一樣了。”“我可以結婚嗎？結婚很美麗。”看來兒子將愛的美好結局定格在結婚的美麗儀式上了。“二十歲以后吧。”“我要快快長大，跟拼音老師結婚。”我不接兒子的話，卻說:“星星，從明天起，你就該睡你的臥室了。”“為什么？”“因為你長大了，大孩子要勇敢地一個人睡。”臨睡前，兒子在我臉上響亮地親了一下，說:“明天我也最后親拼音老師一下。”

兒子睡了。我慎重地跟他說了這些，不知他是作何理解。沒想到沉重的性教育這么早就落到我這年輕媽媽的身上。我這樣規范孩子的行為，包括對異性的行為，是不是有點大題小做？但我想隨著年齡的增長，兒子的視野會慢慢擴大，拼音老師只是兒子的世界里很正常的一部分，就像他成長歷程中愛過的每個人一樣。

江蘇張家港市大新鎮年豐幼兒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