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去了鐵馬金戈,消逝了戰火狼煙。
此刻,雄奇的要塞關隘,只是一截裝幀在現代城市里的建筑標本,緘默著,承受四面八方的仰望與指點。
手扶城墻垛口,我不敢說已觸碰到了歷史暑寒炎涼的肌膚。輕輕敲擊灰黑的城磚,我不敢肯定那就是歷史的回響。
導游口吐蓮花,賦予每一片建筑元素以悠遠而燦爛的文化底色,讓晨光里的關隘更加流光異彩。
而我,一個與當年的明月風雪相隔久遠的后來人,一個到此一游的旅行者,未入史境,不敢妄語!
在歷史面前,我和蟻群般過往的人們一樣,沒有發言權。我甚至不敢正視箭樓之上,那紅底、白環、黑靶心樣式的箭窗——怕它在歷史深處看穿我的空虛與淺薄!
甕城內蒼松幽幽,磚縫里草莖頑強。它們才是歷史的見證、風霜的經受者,不言不語數百年,頑強地汲取歷史塵埃里的微量元素,讓生命長青!
一座城門,兩重意境。
或曰出關,或曰入關,賦予你這場行走別樣的意旨情趣。
而你只是經過此處的又一粒塵埃。山海關,它不會記住。六百多年來,它誰都不曾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