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誠龍
顧炎武貪妾吃大虧
◎劉誠龍

顧炎武與傅山都是晚明遺民,兩人是莫逆之交。傅山學問淵博,更以仁心醫術名傳當時,被稱為“仙醫”,尤其精于婦科,治療不育不孕癥最是拿手。
顧炎武59歲那年,想老朋友了,就自南往北,翻山越嶺去會傅山,也有去請名醫給他做一次全身體檢的意思。老友相見,分外熱情,噓寒問暖一番后,顧炎武伸出胳膊,讓傅山診脈。顧炎武雖年近花甲,卻是“60歲的人,30歲的心臟”,身體依然很強健。傅山說看他這脈象,想要個孩子都不成問題。
顧炎武老而無子,聽到這話,已是心動,加上傅山在旁邊鼓勵,勸他再娶一房小妾,因此返歸故里后,顧炎武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娶小妾。
娶了小妾后,顧炎武整天行云布雨。按說顧炎武該制作一面“再世華佗”的錦旗送給傅山聊表謝意才是,可他恨從中來,著著實實將傅山罵了一頓。
原來,老顧娶了個16歲的如花美眷,老牛吃嫩草,身體出了大問題。原先他健壯如牛,氣壯如虎,坐如鐘,行如風,現在搞得形容枯槁,看東西一片霧蒙蒙,聽聲音一團嗡嗡響。
顧炎武寫了一篇《規友人納妾書》,大罵傅山:“哪有勸60歲的老人娶小老婆折騰的,這是君子干的事嗎?傅山啊,你真不是東西!”他吃不消小妾了,再不敢拿老命來開玩笑,最后收侄兒為子,把小妾給嫁了出去。
其實,傅山給顧炎武開出這一老年補藥后,是寫了醫囑的,醫囑云:君子在房事上應該愛惜自己,有所節制。青春年少時,10天才能行一次,中年時得翻倍到20天。像老顧這樣的花甲老人,一兩個月,夫妻愉快一回,那是可以與日同輝、與天同壽的。只因沒遵醫囑,一味大補藥到了老顧那里,成了一服大毒藥。大概是顧先生老當益壯,把自己60歲的身體當30歲的人使了吧。醫生給開了方,卻不遵醫囑,怪誰?
還好顧炎武的《規友人納妾書》并非是真的絕交書,而是通過現身說法,規勸老頭莫貪少婦。顧炎武與傅山的友情確實是至死不渝的,顧炎武臨終一刻,依然惦記著傅山,他對傅山評價很高,覺得從傅山身上學到了很多東西。
(摘自《暗風流》現代出版社 圖/王建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