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動物在人類社會中也扮演著各種各樣的角色,它們可以是你盤子里的一頓午餐,也可以是你胯下的“交通工具”;它們可以是你手中把玩的“樂趣”,也可以是你一幅藝術作品的創作源泉。不得不承認,有時動物們能辦到人類辦不到的事情,甚至是完成一場“完美的謀殺”。
詛咒的獠牙
利用動物去犯罪,這聽起來可能有些荒謬,但在許多懸疑推理文學作品中,都出現過利用動物去實現犯罪的案件。用動物去行兇,可以隱藏兇手的真實身份,增加了偵破的難度。比較典型的案件,如著名的偵探小說家柯南·道爾筆下的《巴斯克維爾的獵犬》就講述了一個關于“獵犬襲人”的殺人事件。
故事發生在一個具有百年歷史的大家族中,家族的祖先雨果·巴斯克維爾生前為非作歹,最后死于一只兇猛的巴斯克維爾獵犬的獠牙之下。從那以后,整個家族被一種恐怖詭異的氣氛籠罩,家族的族長繼承人都相繼死于非命,巴斯克維爾獵犬的傳說也隨之流傳了開來。大偵探福爾摩斯本著無神論者的精神去細心搜索蛛絲馬跡,最終發現這個關于“惡犬傳說”的背后,其實是兇手利用這個“詛咒”策劃了一場謀殺案,他專門訓練了兇猛的獵犬攻擊家族繼承人,使其受驚嚇而亡,以便自己可以獲得巨額的家族財產。
這一事件是典型的“動物犯罪”案件,兇手訓練服從性高、模仿能力強但同時極具攻擊性的兇猛獵犬作為“殺人工具”,可以輕易地使自己逃脫罪名,并利用了迷信傳說加以渲染,為案件又染上一層懸疑詭秘的色彩。
與《巴斯克維爾的獵犬》有異曲同工之妙的中國元代雜劇《趙氏孤兒》也有此番動物犯罪的行徑。在《趙氏孤兒》中,武將屠岸賈對文官趙盾心生恨意,欲殺之,遂訓練一只“西戎國神獒”攻擊趙盾,并稱此神獒有“獬豸”的聰慧,能識善惡忠奸、辨是非曲直,惡犬撲向趙盾即印證了趙盾是佞臣。好在這是場“未遂”案件,使趙氏最終免于被惡犬咬死的命運。
在歷史上,確實存在不少這種事件,盡管動物是無辜的,但按照現代社會的法律,這些“殺人工具”們往往會被處死。它們的罪,是人類原始獸性中的殘暴因子在現代文明社會的道德倫理下無從釋放的犧牲品。利用動物的習性、服從性和發達的肢體來滿足自己的欲望,人性中的邪惡種子在獠牙的催化下,開出了罪惡之花。
“狂怒者”的反抗
還有一類動物犯罪事件,是動物出于應激反應而造成的意外傷害,而非 “有心之人”特意謀劃的一場犯罪。萊昂納多的“小金人”之作《荒野獵人》中母熊對他的殘暴攻擊就是個較為典型的例子。
埃德加·愛倫·坡創作的《莫格街兇殺案》即描寫了一場 “意外殺害”案件。死者愛斯巴奈雅太太的頭顱被割下,全身多處重創與骨折,而她的女兒頸部被擒住窒息而死,尸體被塞入狹窄的煙囪里,不僅如此,這還是一樁“密室殺人案”,門緊鎖、窗釘死,兇手似乎完成了一場“不可能犯罪”。但在偵探“杜賓”的層層推理下,最終竟將兇手鎖定目標為一只大猩猩。
原來,這只猩猩是一名馬戲團的“逃犯”,身后被拿著皮鞭的飼養員追趕,于是慌亂中攀上了這對母女家的閣樓。受害者對于它的到來大驚失色,也許做出了些刺激它的行為,恐慌與暴怒之下的猩猩大開殺戒,將母女倆殺害。
猩猩的虐殺行為,也可以說是一種對人類“馴服”的反抗,它復仇的對象并不是這對母女,而是揮舞著皮鞭的人類。不敢想象,那是種怎樣的屈辱和虐待才會讓它選擇不顧生死地出逃,又冒失地闖入民宅大開殺戒。案件告終,猩猩定罪,它好不容易逃出了一個“牢籠”,卻又被關進了另一個“牢籠”。
在作者的筆下,動物們不光會成為“兇手”,也有可能成為“幫兇”或是機關道具。例如《只有貓知道》和《科涅克的謀殺案》中的貓、《斑點帶子案》和《神的密室》中的蛇等等。作家們描繪的雖然是動物犯罪,但實際上反映的是人。透過書中那一樁樁驚心動魄的兇殺案件,讓我們重新解析了人性中隱藏的黑暗面,也讓我們看到了動物們純粹、原始的真性情。
或許關于動物“殺人”的案件我們還能悉數一番,而轉念一想,人類屠殺動物的罪行早已不計其數——在萬物生靈面前,孰為善類,孰為猛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