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皮草成為時尚的時候,我們沒有辦法讓所有人都跟你有共同的認知。當你真的看到了小動物們,它們的生命被索取然后成為時尚的時候,才會意識到它們只是生靈之皮囊。”
——韓紅
皮草之殤——萬物生靈,在生命的意義上本是平等的。覓食,交配,繁衍后代。為了生存去剝奪,而后輪回,這是大自然的法則。而皮草,是為了虛榮浮華。人們在華貴加身的時候,欲望的滿足充盈了靈魂,卻忘記了它們曾經作為生命而存在的意義——生靈之皮囊。人們確實需要彰顯不凡,但是,這種“不凡”并不會因為披著帶血的皮囊而顯得更加尊貴。我們就是要通過這樣一個主題,喚起人們對生命的尊重,對自然界的感悟,對浮華的摒棄,去討論生命原本的意義。
“沒人愿意聽你說,只想看你怎么做。”對于公益事業(yè)的態(tài)度,韓紅這樣說。從2011年起,她的“韓紅愛心慈善基金會”組織已經走過了全中國很多貧困省份。公益之路,艱難且持久。公益不僅需要一顆大愛之心,也需要龐大的資金支持,這是非常現實的問題。即使面對質疑的聲音,她的態(tài)度也是“我從來沒有把質疑當回事,你質疑我,我會更有力量。”這就是韓紅——無畏,坦蕩,毋庸置疑。在本次采訪中,我們不斷地感受到韓紅身上那股大愛的力量,也在不斷探尋著她作為一個公眾人物的公益理念,以及慈善事業(yè)對于她的深刻意義所在。
當與韓紅談及到她感性的一面,比如在汶川地震救災的現場,看到失去親人的孤兒那種無法自制的難過的時候,她并不愿過多地談及。她只是輕描淡寫地表示:“我在做的就是內心里那些讓我無法停下的事情。我覺得,在有生之年做一些我該做的事,去思考我該思考的問題,去做一個與眾不同的人。我想,這一點,我做到了。”
拍攝當天是北京近期最熱的一天。為了“皮草之殤”的主題公益大片拍攝和訪問,也是《有寵》雜志創(chuàng)刊號封面欄目,盡管非常疲憊,韓紅老師還是特意調整了行程。當時正身在甘肅做公益的她,本來要立刻飛回湖南參加《我想和你唱》的節(jié)目錄制,當了解到我們“皮草之殤”這個公益選題之后,臨時決定先飛回北京全力支持拍攝。此時的她正處于動物皮毛嚴重過敏階段,但在拍攝過程中卻一直主動和小動物們親密接觸,這種專業(yè)精神讓現場的每位工作人員都心生敬重。同時,攝影師尹超老師也特意從美國趕回來支持這次選題拍攝。從“皮草之殤”的策劃、執(zhí)行到完成,我們的內心始終在被一股暖流浸潤著——感謝!不只是為了《有寵》雜志,更是為了公益,為了生命的意義。
先聊個輕松的話題,大家都知道您養(yǎng)了一只可愛的狗狗,也經常在“有寵社區(qū)”分享你們的照片,來講講你們的故事吧?
首先我不是第一次養(yǎng)寵物。在此之前我最愛的一只狗狗叫乖乖,是一只很小的吉娃娃。我之前住的地方要裝修,在搬家的時候一不小心它就跑出去了,出了車禍,這個事情讓我非常震動,之后長達兩年時間都沒有再養(yǎng)狗,就因為乖乖的離開。我記得最清楚的事是奶奶去世的時候,那段時間我每天都在以淚洗面。然后,乖乖把我眼睛里流下的眼淚一滴一滴的舔干了。它給我留下了很多特別難忘的東西,從那刻開始,我覺得狗真的是通人性的。
我還有一只藏獒叫二寶,為什么叫二寶呢,就是接下來我養(yǎng)的狗都叫“寶”。二寶一歲的時候被我從拉薩抱回來,一直養(yǎng),可能它對城市不太適應吧,后來就生病了,也是在我不在的情況下,得知二寶去世了。現在我的這只狗狗叫“臭寶兒”,是只柯基犬,它非常不聽話——它吃粑粑、吃紙,什么都吃,可能因為太小了吧,才幾個月大,特別難管理。
也不知道為什么我現在開始對動物的毛發(fā)過敏了,所以我每天抱它的時間很少,但我還是會去抱,抱過之后滿臉都會紅腫。在我不能抱它的時候,我就趴在籠子外跟它講:“臭寶兒,對不起,我不是不愛你,是因為我真的過敏,會很難過、很痛苦,我不能抱你,你理解嗎?”看到它的眼神,我覺得它聽懂了。
說到我們的主題“皮草之殤”,其實與時尚界、演藝界大咖談論皮草總是一個很敏感的話題。
為什么,我從來不穿皮草。
對,您不穿大家都知道,但可能對于演藝圈和時尚圈,皮草代表了品味,也是展示自己的一種手段。那么,您對于“皮草之殤”這個主題是怎么理解的?
OK,中國有一句老話叫做——給是人情,不給是本分,我放到這里來比喻一件事情。就是說關于皮草的問題,我能做到的是我自己不去穿戴,我也呼吁周圍的朋友盡量不要去穿戴。但你也知道,當皮草成為一個時尚的時候,它沒有辦法讓所有人都跟你有共同的認知,那么這種認知一定要在你真的看到了小動物們,它們的生命被索取,然后成為時尚的時候,你才會意識到這是多么殘忍的事情。
我的好朋友孫儷,她就是堅決拒絕皮草的。并不是只有皮草能帶給大家時尚,或許有一天,大家真的都明白了“皮草不一定是唯一的時尚”的時候,我相信皮草會越來越遠離演藝圈。因為我堅信一點,演藝圈的朋友都是有愛心、富有正能量的人。到目前為止,已經慢慢地開始有很多人都去拒絕皮草了。所以我們還要去做更多的努力,更多的宣傳,從一點一滴去積累。我想這也是接受采訪的主要原因,我一般是比較拒絕訪問的,但是對于皮草,我必須要在這里表明態(tài)度—我,堅決拒絕皮草。
皮草呈現出的只是華麗的視覺感受,當人們被這種感覺籠罩的時候,可能不會更多地去考慮它曾經是一個鮮活的生命。您覺得我們還可以做些什么,能喚起大家對生命溫度的感知?
我覺得我們今天拍攝大片就是要達到這個目的和效果。今天我們拍了一組野生動物和人的這種交往、感知、接納包括眼神上的交流的一組照片,其實我相信它是會有沖擊力的。這次大片的拍攝者——著名攝影師尹超老師,他本身就是一名佛教徒,也是一名公益志愿者,他每年都參加我們的慈善活動。畢竟中國之大,我們沒有太大的能力去讓它掀起多大的波瀾。但是,每向前一小步,積累起來都是巨大的進步。所以,我們一起來努力。
說到公益,您是非常有發(fā)言權的。公益的道路想必非常艱辛吧,而且需要大量的資金支持,您有信心一直這樣堅持走下去嗎?
當然!對于慈善這條路我一直都是毋庸置疑的,有多少錢就做多少事,沒錢的時候那就自己拿錢也要做。
社會上會有很多人對于名人做慈善做公益會抱有一種懷疑的態(tài)度,會認為是炒作、宣傳,甚至是謀利。對于您這些年的慈善之路,是否也有過被質疑的經歷?
第一,我從來沒有把質疑當回事,因為質疑我的人,我將會把他們當作動力。你質疑我,我會更有力量。當然,你不質疑我,我依然是這樣朝前走。第二,在我的字典里沒有“懷疑”這兩個字,我相信所有的一切,相信所有的眾生,我相信這個世界愛大過一切!所以我們做,做了以后若你能看見,就能看見嘍,你若看不見,那就是無緣。
您做了那么多年的慈善,有沒有想過最終的目標是什么?
我最終的目標就是代表中國人到世界各地去幫助他們。現在我們要把中國的事情做好,因為我們是中國人,我們先把自己的家園建設好,我們要做的是自己國家貧困地區(qū)的救助。我是西藏人,我要把少數民族地區(qū)一步一步幫到位。等我們能力更大、隊員更多的時候,我相信會把這桿慈善的大旗插在非洲貧困地區(qū)的土地上。
全國有很多您的粉絲對于您參與“有寵”事業(yè),并且設立“有寵專項公益基金”這個事情非常感興趣。是怎樣的一個想法和契機促成了這件善舉呢?
沒有契機,上天賦予我這樣,它賦予我一些能量的同時也賦予了我一些責任,所以多大年紀就做多大年紀該做的事情。曾經我是一個音樂人、歌手,專心致志地做自己的音樂,那未來60%我是個公益人,40%可能是一個音樂人,就是這樣一個比例。
我們都知道,公益之路不好走,您做了這么多年邊遠地區(qū)針對人的慈善救助,至少目標和效果都是明確的。但對于動物救助這一塊,應該說是很難體現結果的一件事。那即便是這樣的一件事,您依然愿意去堅持嗎?
正是因為它們不太容易體現結果,我們才會堅持。我想,眾人拾柴火焰高,我只是眾多火柴里的一根而已。我想我可以,以精衛(wèi)填海之心來做這件事情。等大家都動起來的時候,大家會覺得“哇”,原來動物的生命一樣值得被尊重。尊重了動物的生命,尊重了眾生,包括山山水水、花草樹木,它們其實都是有靈性的,都是有命運的—我們都該尊重。
那么,您對“有寵”事業(yè)有什么期待?
“有寵”我是一個聯合創(chuàng)始人,也是一個投資人。我之所以投資“有寵”,第一是要在這個事業(yè)當中——不是“職業(yè)”,我用的是“事業(yè)”,去體現對生命的更為尊重,去體現動物的生命與人的生命平等之處。其次,我們要把賺來的錢,都用在我們的“有寵公益基金”上,這就是期待吧!
其實做每件事不一定非要有目的,當一個念起的時候你就去做,行萬里路你就去看。觀大江,觀山河,觀山川,然后你的胸懷會隨之變大。我覺得——想到哪,就走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