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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編絮語
當小說的形式出現變化,小說的內容必隨之更改,福克納、馬爾克斯、科塔薩爾、博爾赫斯、魯迅等等無不是個中高手。這種內容與形式(或極端者推崇的所謂“形式即內容”)的高度契合在本期“先鋒新浪潮”得到彰顯。湖南人學群繼《壞孩子》《壞家伙》之后交出了《壞東西》,為其“壞”之三部曲畫上一個圓滿句號。然而,這部《壞東西》野心勃勃,企圖推翻或撕碎他駕輕就熟的線性表達——碎片般的形式革命帶來全新的閱讀體驗,小說內涵被伸展、拓寬,其內部的非線性縫隙之間的野草與鮮花星星點點,這對已經習慣學群小說的讀者構成了新的挑戰。但無論如何,一點點耐心換回來的,也許遠超從前。震海的小說《闖入者》則以片段性的詩意和謎局取勝,留下的空白相當大,他在力邀讀者參與和闡發。同樣,你得到的,也比參看一部線性的故事性小說得到多得多。
當下小說還是甚少這方面的勇氣和眼界。
因形式帶來的內容革命同樣在趙蘭振先生的《夜長夢多》第二部體現得淋漓盡致,上部以單獨個體綴連的“屏風式”寫法頗得古典章回小說以及后現代小說神韻(多么奇妙的東西方暗合);第二部則從“我”的視角出發,情感愈顯內斂深沉。郝煒華的《三塊銀元》則相當“老實”和“傳統”,讓一個遙遠的故事煥發了奇異的光彩。
本期我們還登載了英國大使館組織的翻譯大賽的三篇優秀作品,細心的讀者不妨從中發現中西方小說家,尤其是年輕小說家對于講述-敘述之異同以及對待小說這門復雜藝術態度的根本性差異。
兩篇散文《墳》《七味草藥》都很棒,敘述精到且視點新穎,值得小說家們借鑒。
春融萬物,一個復蘇的季節呼喚著作家們踏踏實實的工作,我們期待有更多在形式和內容都有上佳結合的好作品登陸《大家》。

麗江玉龍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