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 燕
(國家教育行政學院 遠程培訓部,北京 102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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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白華生命美育教學特點研究
黃燕
(國家教育行政學院 遠程培訓部,北京 102617)
摘要:美育是審美教育,也是情操教育和心靈教育。作為一個以“精神教育”為畢生志業的美學大師,宗白華從其核心美育課題“美學及審美教育何以改善人的精神狀況、提升人的生命境界”出發, 開發出了一系列以中國傳統藝術為核心內容的生命美育課程,其教學活動呈現出“通透”的組織架構、“散步”的教學姿態,以及重視實踐的教學取向等特點。對其美育教學特點的研究可為當今學校美育教學提供有益的啟示。
關鍵詞:宗白華;生命美育;教學特點
美育是審美教育,也是情操教育和心靈教育。然而,作為我國當前整個教育事業中的一個薄弱環節,仍存在一些地方和學校對美育育人功能認識不到位,重應試輕素養、重少數輕全體、重比賽輕普及,應付、擠占、停上美育課的現象。[1]與美育在實踐中長期不被重視形成對照,我國近現代學術界對于通過審美改進國民性、提升人的生命境界的思考與實驗卻從未停止過。從王國維首先將“美育”一詞引入中國,到蔡元培、梁漱溟等人高呼“以美育代宗教”,再到當代學者提出“美學是未來的教育學”[2],現代倫理(乃至信仰)的重建必須基于審美資源展開[3], 都說明了這一點。
作為一個以“精神教育”為畢生志業并“終生情篤于藝境之追求”的美學大師,宗白華的美學研究與美育實踐是合二為一的。他不僅延續了自王國維以來的生命美育觀,提出了“人生藝術(審美)化”,更重要的是他以融通中西哲學的視野建構了自己的美育哲學,以此為基礎,宗白華將其美育宗旨界定為通過審美教育改善人的精神狀況,提升人的生命境界,并由此在中國傳統藝術中找到了符合其美學“藝境”追求的求知對象,進而開發出了一系列以中國傳統藝術為核心內容的生命美育課程體系。
在教學過程中,宗白華形成了自己的教學特點,包括“通透”的組織架構、“散步”的教學姿態以及重視實踐的教學取向。本文以宗白華從教時期留下的課程文本及其弟子的教學回憶文字為基礎,試圖從中發現一些滲透于宗白華先生授課過程中的教學特點,以供今人借鑒。
一、“通透”的組織架構
(一) 游走于各種藝術形式之間
在宗白華的美育課程中,藝術的各種形式是“統合為一的有機體,而非體系”,而且對于不同時期、不同地域的各種藝術形式,他都可以把握其一以貫之之“道”。所以,宗白華講課是透過不同形式探尋其背后的“道”,而承載這些“形式”的視覺藝術(書法、繪畫、舞蹈、雕塑、建筑)和聽覺藝術(音樂)之間的邊界——如果存在的話——也只是“歷史的而非技術的或生理的”。這也是宗白華極其推崇的斯賓格勒在《西方的沒落》中談論藝術形式時所論證的觀點:
如果我們在藝術史研究的領域內來考察這些(形式的)藝術,而不是把他們置于一個與繪畫—造型藝術無關的類別,那我們在理解這一朝著一個目標的演進的意義時就能向前邁進一大步。因為在非文字的藝術中發揮作用的形式沖動,在我們認識到視覺手段與聽覺手段之間的區分僅僅是一種表面的區分之前,是不可能被理解的。去談論視覺的藝術和聽覺的藝術,并不能讓我們有所深入。那不是把一種藝術與另一種藝術區分開來的問題。只有在19世紀的時候,才會如此過高地估計生理條件的影響,為的是將其運用于表現、概念或交流。[4]
原載于1940年《學燈》的《論〈世說新語〉和晉人的美》是宗白華研究魏晉美學思想的代表作。魏晉六朝被宗白華視為“最富有藝術精神的一個時代”,它為歷史留下了許多光芒萬丈的藝術成果:“王羲之父子的字,顧愷之和陸探微的畫,戴逵和戴颙的雕塑,嵇康的廣陵散(琴曲),曹植、阮籍、陶潛、謝靈運、鮑照、謝朓的詩,酈道元、楊衒之的寫景文,云岡、龍門壯偉的造像,洛陽和南朝的閎麗的寺院……”
宗白華首先將這個時代與西歐16世紀文藝復興作比較,突出了魏晉人簡約玄澹、超然絕俗的哲學的美。然后全文以《世說新語》為主線向讀者描摹隱藏在各種藝術形式背后的“晉人之美”:“晉人向外發現了自然,向內發現了自己的深情”——發現自然,于是有了陶淵明、謝靈運山水詩中真氣撲人、境與神會的情趣,奠定了晉宋山水畫創作“澄懷觀道”的意趣;發現自己的深情,于是從晉人的風韻中產生了中國獨有的美術書法——它也是中國繪畫藝術的靈魂,這“抽象的音樂似得藝術才能表達出晉人的空靈的玄學精神和個性主義的自我價值。”
《中國詩畫中所表現的空間意識》一文則通過中西對比,突出中國詩畫中俯仰自得、節奏化、音樂化了的宇宙感,它不是測算來的,而是通過音樂、舞蹈體驗來的。[5]157(西方的)透視學是研究人站在一個固定地點看出去的主觀景界,而中國畫家、詩人采取“俯仰自得,游心太玄”、“目既往還,心亦吐納”的看法,以達到“澄懷味象”。宗白華認為后者才是全面客觀的看法。由此得出,不僅詩人與畫家的空間意識是一致的,而且二者都通于中國哲人的觀照法,溝通中國詩畫空間意識的正是中國文化中的宇宙之“道”。“道”這種流動的精氣、神韻,最生動地體現在中國“舞”的創化過程中:“舞”是中國一切藝術境界的典型。中國書法、畫法都趨向飛舞,莊嚴的建筑也有飛檐表現著舞姿。[6]369由此,宗白華不僅溝通了中國詩畫中的空間意識,而且上達至宇宙觀,后又將之落足于中國藝術都趨向飛舞的共同點,中國詩、畫、建筑、舞蹈的精神在這里被打通了。
在講到中國美學的研究方法時,宗白華強調“各門藝術在美感特殊性方面,在審美觀方面,往往可以找到許多相同之處或相通之處”[7]448。因此,他在教學中要求學生結合漢代壁畫和古代建筑來理解漢朝人的賦,結合發掘出來的編鐘來理解古代的樂律,結合楚墓中極其艷麗的圖案來理解楚辭的美……學生也在對各種藝術語言的“通識”性追根探源中自然發現貫通其中的精神。
(二) 古今中西之匯通
1921年,宗白華曾在《自德見寄書》中對自己的文化研究生涯做過如下規劃:“我預備在歐幾年把科學中的理、化、生、心四科,哲學中的諸代表思想,藝術中的諸大家作品和理論,細心研究一番,回國后再拿一二十年研究東方文化的基礎和實在,然后再切實批評,以尋出新文化建設的真道路來。”[8]335宗白華此后60多年的生命軌跡踐行了他24歲時立下的這一宏愿,“從比較中見出中國美學的特點”,也成為其美學研究及教學特色之一。而伴隨了宗白華一生的文化建國理想又注定了不論是鉤沉古人的美感史,還是對比中西藝術理論,他都是為了解決今人的精神煩悶與生命思考的困惑,即意在通過生命美育“尋出新文化建設的真道路”,因此,古今中西的融會貫通在他的教學中也就成為必然。
《論中西畫法的淵源與基礎》(原載《文藝叢刊》1936年第1輯)和《中西畫法所表現的空間意識》(原載商務印書館出版的《中國藝術論叢》1936年第1輯)是宗白華比較研究中西藝術理論的兩篇代表作,文章不僅從橫向對比分析了中西繪畫理論,而且從縱向對中西方各自的畫法淵源進行了歷史梳理,論從史出,有理有據,充分體現了其教學在時間和空間兩個維度上的貫通。
在《論中西畫法的淵源與基礎》一文中,宗白華首先介紹了西方繪畫理論的淵源:柏拉圖、亞里士多德以“模仿自然”來界定藝術,因此,人體雕刻、神殿建筑是希臘藝術的高峰。建筑美所追求的和諧、比例、對稱平衡等形式特征以及自然成為西方繪畫的最高原理,理想的藝術創作就是在模仿自然的實相中同時表達出和諧、比例、平衡、整齊的形式美,即移寫建筑空間和雕像形體于畫面。這也促進了西方藝術家對透視術、解剖學的探究。這樣的畫法體現的宇宙觀是“人”與“物”、“心”與“境”的對立相視,主客觀對立的態度。
透視學與解剖學為西洋畫家所必修,就同書法與詩為中國畫家所必涵養一樣。而闡發這兩種與西洋油畫有如此重要關系之學術者為大雕刻家與建筑家,也就同闡發中國畫理論及提高中國畫地位者為詩人、書家一樣。[9] 129
六朝的謝赫提出的繪畫“六法”成為后來中國繪畫思想、藝術思想的指導原理(“謝赫六法”:一曰氣韻生動,二曰骨法用筆,三曰應物象形,四曰隨類賦彩,五曰經營位置,六曰傳移模寫)。它以“氣韻生動”為首目,就是基于《易經》的宇宙觀:陰陽二氣化生萬物,萬物皆稟天地之氣以生,一切物體可以說是一種“氣積”。中國畫的主題“氣韻生動”,亦即“生命的節奏”或“有節奏的生命”。中國繪畫并不止于“應物象形”——面對實景,畫出一角的視野,而是要以一管之筆,擬太虛之體。那無窮的空間和充塞這空間的生命(“道”),才是繪畫的真正對象和境界。
這一課例顯示出宗白華對古今藝術理論的梳理,對中西美學史的比較,最終都通向他所建構的形上學體系,這也說明“作為教師,只有依靠一張好的線路圖,才能恰當地選擇把學生引向何處”[10]。
考察宗白華在中國美學史上留下的諸多重量級文論及教學資料,我們不難發現其中幾乎都以上述兩種通透的組織架構為支撐。他認為藝術的價值結構可分為三層:其一,形式的價值:就主觀感受而言,即“美的價值”;其二,描象的價值:就客觀言,為“真的價值”,就主觀感受言,為“生命的價值”;其三,啟示的價值:啟示宇宙人生之最深的意義與境界,就主觀感受言,為“心靈的價值”,心靈深度的感動……(藝術)是借助于幻想的象征力以訴之于人類的直觀的心靈與情緒意境。[5]74宗白華的生命美育課程以藝術的形式為切入點,但他的思考并沒有止步于藝術作品的形式美,而是以其形上學思想為指導,深入把握了中西藝術更深層次的價值,也正因為此,他才能夠在古今中西的各種藝術形式之間自由往來。
二、 “散步”的教學姿態
印度詩哲泰戈爾曾經在國際大學中國學院說過這樣一段話:
世界上還有什么事情比中國文化的美麗精神更值得寶貴的?中國文化使人民喜愛現實世界,愛護備至,卻又不致陷于現實得不近情理!他們已本能地找到了事物的旋律的秘密。不是科學權利的秘密,而是表現方法的秘密。這是極其偉大的一種天賦。因為只有上帝知道這種秘密。我實妒忌他們有此天賦,并愿我們的同胞亦能共享此秘密。[6]403
宗白華“散步”式的美育教學正是以中國人自己獨特的藝術語言揭示了這種表現方法的秘密,向世人描摹了“中國文化的美麗精神”。正如“散步”二字向我們暗示的:作為一位美學家,他關注的課程“是動詞而不是名詞”。他在自己的散文集《美學散步》中曾寫道:“散步是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行動,它的弱點是沒有計劃,沒有系統。看重邏輯統一性的人會輕視它,討厭它,但是西方建立邏輯學的大師亞里士多德的學派卻喚作‘散步學派’,可見散步和邏輯并不是絕對不相容的。”[9]1
宗白華之所以選擇“散步”的教學姿態,一方面是因為其課程內容是以中國生命哲學為思想基礎,而宇宙的生命本體在本質上是不可言說的,用抽象的名言把捉不到活生生的生命本體,而自由自在的美學“散步”,也許是接近生命本體的最好辦法。[11]
另一方面,宗白華“散步”式的講授風格延續了中國古代詩教、樂教的精神,也是由他以中國傳統藝術為直接研究對象決定的。他通過揭示中國詩、書、畫、樂、舞等古典藝術中“表現方法的秘密”,來向世人展示中國人如何“本能地找到了事物的旋律”。這一“只有上帝知道的”“表現方法的秘密”是如何發展成為中國人的一種“天賦”和“本能”的呢?答案皆蘊藏于一個“化”字。金忠明教授在《樂教與中國文化》中詳細論述了“化”在中國傳統教育中的重要地位:失“化”而后“教”,失“教”而后“法”;法與政通,禮與教通,德與化通。宗白華特有的“散步”式的教學姿態也正體現了中國傳統樂教潛移默化,不教而成,無為而治的特點,堪稱“化”的極境、妙境、樂境。
中國自孔子以來就有“志于道,據于德,依于仁,游于藝”的文教傳統,宗白華的“美學散步”正可視作“游”的一種行狀。他在《孔子形上學》筆記中談到“孔子形上學對象與方法”時對這句話曾有過專門闡釋:
志于道者,謂圣人成己成物之道。如明明德、親民、止至善之宏綱。德者本心固有之良能,隨時隨地而可見之行事者,如入孝出弟,謹信愛眾之細目。道大而難成,故志之。德近在己而隨事可行,故據之,依仁而是親仁,游于藝而行有余,則以學文之意。游其心于六藝之文,如魚得水,生意流暢,而后志道,據德,依仁,事可久而弗倦也。道為所求,藝為所資,志道必據德,以踐其實,依仁以端其實,游藝以泳其心,皆所以學也。[8]649
此處,宗先生認為游心于六藝之文不僅能使人生命煥發活力,使人能夠長久地志道、據德、依仁而不生厭倦,而且還能涵養人的心靈。多年后,其學生王聿均回憶20世紀40年代時宗先生上課情景的一段文字更可以讓我們從中鮮活地感受到他“散步”式教學的魅力:
宗先生上課,多半是一襲灰布長衫,衣著極為樸素。他講書喜歡低頭對著書案,一堂課下來,很少抬幾次頭,卻口若懸河,滔滔不絕,聲調鏗鏘,無論吐字口才遣詞,都優美如詩。他講“美學”時,形容一幅畫,好像在一個寧靜的秋天下午,全身披滿了金色的光燦;形容一闋音樂,仿佛一會兒風聲竹韻,泉水涓涓,一會兒金鐵交鳴,雄渾悲壯。講者和聽者,都不禁悠然神往,被美的氣氛所感染了。那時宗先生大約四十三四歲左右,已入中年,每逢講得出了神時,也會偶爾對著學生們一笑,從這里顯示出他尚未磨損的天真和鳶飛魚躍的心靈。[12]
三、重視實踐的教學取向
從本質上講,宗白華并不是一個純粹的“書齋型”學者,他終身的職業選擇與學術研究都是與同時代人的生命教育緊密連在一起的。從“五四”時期加入少年中國學會,為了大眾的人生觀啟蒙開始進行哲學思考;到兩次接手主辦《時事新報 (學燈)》,通過傳媒的力量實施大眾美育;甚至在成為東南大學、中央大學的學術帶頭人之后,他也并沒有“為藝術而藝術”,而是以“藝境之追求”來繼續年輕時在西方哲學世界里未解的生命(精神)教育課題。由此可見,宗白華美學研究及美育實踐的出發點深深扎根于社會大眾的生存狀態及生命體驗。
立足現實的研究動機決定了宗白華的教學極具“泥土氣息”——與社會生活及藝術實踐緊密聯系在一起。他帶領學生體察中國藝境,“也首先把它安放在人的生存狀態中來定位”。對于自己的研究對象,他認為“在中國,美學思想更是總結了藝術實踐,回過來又影響著藝術的發展”[7]392。因此,這就要從平時不為人注意的日用器具及各種藝術形式中探尋其中蘊藏的生命動象。他在北大的講稿《中國美學史中重要問題的初步探索》的開篇,首先著重介紹了中國美學史的特點和方法:其特點之一是就研究材料而言,不應限于哲學家的著作,“而且在歷代的著名詩人、畫家、戲劇家……所留下的詩文理論、繪畫理論、戲劇理論、音樂理論、書法理論中,也包含豐富的美學思想,而且往往還是美學思想史中的精華部分”[7]447。與之對應,在研究方法上,宗白華強調要特別注意考古學和古文字學的成果。因為考古界發掘出土的大量文物器具提供了鮮活的古代藝術形象,“可以同原有的古代文獻資料互相印證,啟發或加深我們對原有文獻資料的認識”[7]447。
在學習方法上,宗白華強調實地參觀學習,尤其要求學生充分利用博物館中收藏的材料來學習中國藝術史和美學史。早在20世紀20年代留學德國時,宗白華就將三分之一的時間用于聽音樂、看歌劇、游圖畫院、游覽山水……在這些活動中,他不僅真正領悟到了老師德索從事美學研究及審美教育的精髓,也看到了德國人民的民族精神,更為自己回國后以中國“藝境”化育人心的教育理想找到了適宜的方法和工具。晚年在北大執教期間,他不僅要求學生多欣賞博物館的藏品和建筑名作,甚至自己已過八旬,“年事漸高,興致卻未有稍減。一俟城內有精彩之文藝展,必拄杖擠車,一睹為快……雖老態龍鐘,步履維艱,猶不忍釋卷,以冀臥以游之”[7]615。而對于那些從外地不遠萬里跑到北京來向他請教的學生,他所傳授的“秘笈”亦在于多多閱讀第一流的文藝作品,欣賞博物館珍藏的古代雕塑、青銅器、瓷器和古代繪畫,欣賞建筑名作和園林藝術等等,總之,要將藝術欣賞視為美學及藝術史學習的生命。
由此可見,不論是美學研究與志為人師的最初動機,還是其教學、研究的內容和方法,宗白華都立足于社會生活與藝術實踐。作為美學研究者,他的貢獻在于從實際材料出發來推進中國美學史的研究。而作為生命美育的踐行者,他則向學生展示了如何立足現實生活,在對藝術品的欣賞過程中陶冶心性,最終實現其生命教育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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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紫嫣)
A Study of the Pedagogical Features of Zong Baihua′s Aesthetic Education of Life
HUANG Yan
(Distance Training Department, National Academy of Education Administration, Beijing 102617, China)
Abstract:Aesthetic education is education in the appreciation of beauty, in the refinement of sentiments and in the improvement of the soul. As a master in aesthetics whose lifelong ambition was "spiritual betterment", Zong Baihua used his central concern—"how can aesthetics and aesthetic education improve the spiritual condition and enhance the realm of life" as his point of departure and thence developed a curriculum of aesthetic education of life with traditional Chinese arts as core content. His pedagogical practice demonstrates features, such as an interconnecting framework, a promenade-like teaching style and an orientation toward practice. A study of these features may provide inspiration for aesthetic education in today′s educational institutions.
Key words:Zong Baihua; aesthetic education of life ; pedagogical features
中圖分類號:G40-014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2095-0012(2016)02-0093-05
作者簡介:黃燕(1984— ),女,山西太原人,碩士。國家教育行政學院遠程培訓部教師,主要從事課程與教學論、美育、藝術教育研究。
收稿日期:2016-01-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