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潔
摘 要:瑪麗·沃斯通克拉夫特是18世紀英國哲學家、教育家,被譽為“現代女權主義先驅”。一部未完成的小說《女人的苦難;或是瑪利亞》,此小說被認為是《女權辯護》的續集,是沃斯通克拉夫特最徹底的女權主義作品。《女人的苦難》描寫了女主人瑪利亞在婚姻生活中所遭遇的苦難。本文從社會和個人二方面分析瑪利亞婚姻的悲劇根源。
關鍵詞:瑪利亞;婚姻;苦難;悲劇根源
[中圖分類號]:I1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6)-03--01
瑪麗·沃斯通克拉夫特(1759-1797)是十八世紀著名的女權主義者、作家。她另類的生活方式比她的作品更吸引人們的注意,在與無政府主義運動的先驅者威廉·戈德溫結婚之前,沃斯通克拉夫特還曾與兩個男人有過兩段不幸的愛情。沃斯通克拉夫特的小說都沒有描寫美滿的婚姻,但她在《女權辯護》中提到了這種理想的婚姻關系。《女人的苦難;或是瑪利亞》的女主人試圖尋求美滿的婚姻,由于社會和個人的原因,她被丈夫關在瘋人院,最終還是沒有逃脫婚姻的牢籠。
一、社會因素
十八世紀末的英國,工業革命正處于上升的階段,依靠海外殖民擴張富裕起來的資產階級新貴只會縱欲享樂且品位低俗,文化的高貴傳統沒落了。在這種社會風氣下,親情的紐帶,同情的力量都扭曲了,一切人際關系都變成了赤裸裸的金錢關系。婚姻則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具有商業色彩。她們發現除非帶有一筆嫁妝,否則找一個丈夫簡直就是難上加難。締結婚姻的慣例好似普通交易或者拍賣,所考慮的唯有利潤或收益,任何愛情或尊敬無不是過時的東西。瑪麗·沃斯通克拉夫特痛惜與男人的婚姻只會加劇她們的苦難。瑪麗·沃斯通克拉夫特在小說中為我們呈現了十八世紀英國文化悲劇的一個現實:在男性權利的統治下,女性只有依附于男性,才可能有一個平和的生活。并且總是要看男人的臉色行事,婚姻的幸福是不現實的奢望。
十八世紀婦女的法律地位在很大程度上是由羅馬法中的家長制觀念決定的。在大家庭中,有權處理所有事務,是法律實體,又是家庭首腦的唯一的人,通常就是父親。結婚后,丈夫就是權利的象征,妻子就是丈夫的財產,這樣的法律境地決定她們在婚姻中是被奴役和壓迫的對象。列如,一個女人的財產,結婚期間就完全變成了她丈夫的財產;孩子在法律上是丈夫的;他有用鞭打和監禁來懲罰他的妻子的權利。
整個男權社會和法律將女性囚禁在婚姻的牢籠中,她們既無法實現經濟個人主義的目的,更加無法尋求真正的幸福婚姻。
二、瑪利亞的個人因素
女主人公瑪利亞的父親是一個將軍,家里也保留了在軍隊里面要求部下被動服從的作風。母親對父親權威的絕對服從和對哥哥羅伯特的偏愛,讓瑪利亞在這個家庭里感覺不到母親的關愛。瑪利亞的母親臨終前的祝福是:“多一點耐心,一切都會過去的!”忍讓是母親在這個家庭唯一可以支撐的信念。這觀點也代表了大多數女性的生活。沃爾斯通克拉夫特認為母女之間有一種命運上的惡性循環,因為母親對女兒的影響更大。“一個只學會取悅于人的人,一定也會在取悅于人中間取得快樂,這對于她天真無邪的女兒來說將是一個多么愚蠢(即使不是罪惡)的榜樣啊。”母親雖然對子女也具有長輩的權威,但在與父親的關系中,母親是屈從者,她被迫把丈夫的男權中心思想加以內在化,從而使她教導出來的女兒也重蹈母親的覆轍。從小母愛的缺失讓瑪利亞在內心深處渴望美滿的婚姻。小說一開頭瑪利亞出現在看守所的慘景就印證婚姻中妻子與丈夫地位的懸殊。丈夫在當時的社會和法律地位允許鞭打和監禁來懲罰他的妻子。主人公瑪利亞曾說過:“婚姻是將我終身監禁的巴士底獄。”女人(妻子)像馬和驢一樣是男人的財產,而且法律會保證男性的權威地位。主人公瑪利亞的婚姻就是活生生的經濟交易,她的叔叔隱瞞瑪利亞給維納布爾五千英鎊作為結婚的條件,這種建立在財產基礎上的婚姻是“合法的賣淫”。婚后她也嘗試著和丈夫維納布爾交流,剛開始的婚姻生活丈夫對她還算尊重,瑪利亞也想努力提高丈夫的品位并且建立夫妻的爐邊對話,讓兩個不同性格的人親密起來,但這些努力都變成了徒勞。丈夫只對其問叔叔要錢有興趣,到后面發展為自己的債主朋友勾引瑪利亞提供便利,甚至于催促快些下手,只是為了還債。丈夫由冷淡變成粗暴,甚至更惡劣的舉止。丈夫把女兒隱藏起來,只是為了獲得財產。對于女性來說,婚約的實際性質無非是把自由,財產權利和一切都給予男人,實際上從那以后女人僅僅是一個奴隸。
主人公瑪利亞旗幟鮮明地表達對傳統女德和婚姻法則的挑戰,在瘋人院和達恩福德的戀愛,到最后在法庭上為自己的辯護。情感在人生中的位置。她已經不再是家里的天使,而是有自己思想和主見的“新”女性。以至于小說中一法官對她的言論提出:在公眾和私人生活中我們不需要法國原則——而且,女人如果可以拿感情作為不忠實的借口和辯解詞,那簡直就是為不道德行為洞開閘門。但是最終她還是沒有逃脫父權和法律的壓迫。
通過從社會和女主人瑪利亞個人二方面分析婚姻悲劇的根源,我們可以窺見十八世紀英國女性所遭受的苦難。作者勇敢地去論證女性婚姻自主的權利,這些主張本身已然超越了由資產階級與貴族統治的十八世紀末英國社會的時代背景,體現了強烈的革命精神。在今天,當“后現代主義”和“女權運動” 已是半個世紀前的古老術語,重讀沃斯通克拉夫特,重溫十八世紀末那個浪漫主義激蕩歐洲,女性主義嶄露頭角的動蕩時代,無疑會為每位用心的讀者,帶來追溯性的啟迪與震撼。
參考文獻:
[1]Wollstonecraft Mary. Maria,or The Wrongs of Woman , W.W Norton&Company Ltd.1975.
[2]黃梅,推敲“自我”:小說在18世紀的英國,北京: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2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