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物為什么不是體形越大越好

唐云江

眾所周知，現存最大的陸地動物是非洲象，最大的海洋動物是藍鯨。問題來了，對于某一個動物個體來說，體形為什么不會無限增長？為什么不是體形越大越好？

對于一個生物個體來說，體形無限增長的壞處是顯而易見的。大量的研究結果表明，隨著體重的增加，生物個體消耗的能量也會逐漸增加，也就是說，個頭兒越大，需要的食物越多。如果飯量無限增加，那就會變成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你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找不到足夠的食物了。

因此，經濟的做法就是，把體形控制在一個固定的范圍內，那么食量、生存空間等問題就可迎刃而解了。

第二個問題就比較復雜了，動物的體形除了受基因的影響外，還受環境的影響。營養、溫度等都會影響動物體形的大小。

說到這里，不得不提到貝格曼定律，原始定義是這么敘述的：“在相等的環境條件下，一切定溫動物身體上每單位表面積散發的熱量相等。”體積越大，其相對表面積（表面積與體積之比）越小。所以，體形小的動物，其相對表面積較小，身體所散發的熱量也小，有利于保存身體的熱量，抵御寒冷的天氣。但從整體來看，對于同一種動物，身體增大必然導致體表面積增大，其整體的絕對散熱量是增加的。為了維持較大的體形，也就必須吃更多的食物。而天氣寒冷的地方往往是缺乏食物的，所以我們可以看到，在天寒地凍的南北極，動物很少有大個頭兒的；而在食物豐富的熱帶雨林，就會有不少大型動物在活躍。

讓我們把視線拉得更遠一點。縱觀地球的歷史長河，生命周而復始，舊物種滅絕，新物種誕生。19世紀的美國古生物學者艾德華·準克爾·柯普曾經提出一個有意思的觀點——根據化石記錄的信息，生物在不斷變大，這就是“柯普法則”。

如今，我們都知道恐龍的體形是巨大的。但是為什么現存的動物都不像恐龍那么巨大，更沒有比恐龍更大的呢？有人認為，這是滅絕事件中體形大的個體被淘汰，而造成滅絕后生物個體變小的“假象”。

大個頭兒動物需要的食物和領地面積都要增加，每個個體必須獨霸更大的領地才能維持生活。但是，對于獨居的動物來說，領地面積的增大還意味著更難遇到伴侶，那么繁衍后代也成了問題，物種滅絕的風險也會變大。

俗話說：“物極必反。”橫向看，不同動物在大體形的好處和壞處中做出平衡；縱向看，動物的體形從小變大，滅絕，再從小變大，生生不息。

說到底，大自然是公平的，事情就是這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