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卉
摘要:新聞客觀性原理是西方新聞業的核心理念,也是新聞實踐的基本準則。本文從職業社會學角度看,新聞客觀性原理是新聞職業憑借對專業知識的“制度化”而獲得的職業“管轄權”,同時在媒介系統與社會其他系統對“邊界管轄權”競爭性互動中實現職業的發展。在當前多元速變的媒介融合和行業融合的社會環境中,盡管新聞職業壟斷被打破,新聞信息行業在結構性重組過程中,但新聞客觀性原理不會在這種否定和質疑中被清除,而是在社會各系統的競爭性互動中被重新闡釋、建構和強化,作為各傳播主體和社會各系統互動的合法性公共資源,新聞客觀性原理仍將具有重大價值。
關鍵詞:職業社會學;新聞客觀性原理;制度化知識;合法性公共資源
中圖分類號:G210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CN61-1487-(2016)03-2-0013-04
新聞客觀性原理是西方新聞專業主義的核心理念和西方新聞業的行業基石,國內外學者對新聞客觀性進行了大量研究。隨著新媒體技術的廣泛應用,大工業時代形成的大眾媒體結構、制度和文化都在發生變化。作為大眾媒體時代“金科玉律”的新聞客觀性原理及其價值也受到了挑戰和質疑。在新媒體環境中,傳統媒體的新聞專業主義理念和新聞媒體人的專業精神往往被通俗地簡化為“情懷”或者在個性化時代依然堅持“引導”和“教育”公眾的“精英意識”。這種簡化認識對于新聞行業的發展是有害的。在新聞職業形成和發展的歷史過程中,新聞客觀性原理并非新聞從業者“一廂情愿”堅持的成果,而是社會系統在競爭性互動中協商和選擇的合意。本文采用傳媒生態理論的認識論,并試圖從職業社會學角度展開分析。生態學理論關注個人的空間約束,職業主體之間的相互依賴以及生態系統之間的互動作用;本文嘗試引入職業社會學的一些基本概念,從新聞職業與社會,新聞職業系統與社會其他系統之間的互動競爭關系入手,呈現對新聞客觀性原理的解釋;并以此為理論認識框架,探討新媒體環境下的新聞客觀性原理的價值。
職業社會學在國內介紹較少,本文關于職業社會學的觀點主要來自學者劉思達對于職業社會學的理論述評和相關研究。[1]職業社會學是應用社會學的一個分支,職業社會學的經典研究開始于二十世紀三十年代,從英美學者對英美職業的考察開始(卡爾·桑德斯和威爾遜)。目前,職業社會學研究吸收了其他社會科學的研究成果和研究方法,形成了不同的學派和理論體系。二十世紀七十年代,弗萊德森認為“職業自主性”是職業社會學研究的一個核心概念,職業權力的最終來源是“制度化的知識”;這一觀點實際強調了職業控制的“內部”權力,即職業工作的高度專業化排除了那些缺乏訓練和技能的人進入職業場所;同時代的學者約翰遜更加關注職業與外部系統的關系,他認為職業“并非一個行業,而是一種控制一個行業的方式”。二十世紀八十年代,圍繞著職業自主性、職業地位和職業主義三個概念,職業社會學的理論形成兩個方向,一個方向是內部性或場所性的理論,另一個方向是結構性和外部性的理論;隨著職業壟斷的出現,“職業—國家”關系成為職業社會學研究的一個主要研究領域;學者劉思達在“職業—國家”關系研究基礎上,提出了解釋職業之間的市場競爭和國家對這些競爭的規范的生態型理論;他采用了生態性的理論視角,對社會多個結構進行動態性分析,提出多個生態系統(如職業、國家等)的內部邊界構成,生態系統之間的空間互動和時間演進機制。
從這一理論視角出發,本文作出以下理論假設:新聞客觀性原理是新聞專業主義核心內容,新聞職業憑借對專業知識的“制度化”獲得“管轄權”,同時在媒介系統與社會其他系統對“邊界管轄權”競爭性互動中實現職業的發展,同時規制了新聞客觀性原理的內涵。這一理論框架的優點在于,它將影響新聞客觀性原理的多個因素邏輯性地放置到整體分析中,清晰地展示了新聞客觀性原理是如何被構建的。并在當前多元速變的媒介融合和行業融合的社會環境中,為如何認識新聞客觀性原理提供了比較完整的理論框架。
本文圍繞新聞客觀性原理,主要回答三個問題:第一,新聞客觀性原理是“制度化的知識”,是職業地位的知識基礎,也是職業權力的內部來源;第二,新聞客觀性原理是系統互動的產物;“職業—客戶”關系和“職業—國家”關系對新聞客觀性原理形成有明顯的作用;新聞客觀性原理成為新聞業、客戶和國家爭奪“邊界管轄權”的重要資源;第三,移動互聯網時代,受眾系統第一次獲得了廣泛的話語權,對新聞業、客戶和國家各系統都產生了影響;多個職業主體加入了“管轄權”爭奪戰;帶來了更廣泛的社會分工;新聞回歸信息本質,新聞客觀性原理將受到沖擊;但和歷史上每一次新聞客觀性的討論一樣,新聞客觀性原理必然在否定中得到肯定和強化。
一、作為“制度化知識”的新聞客觀性原理
“職業”是一個很難定義的概念。因為職業出現和發展早于社會學對職業的研究,還因為每個職業都有不同的特點,同一職業在不同國家表現了不同的特征。“職業自主性”是職業社會學的一個核心概念,可以理解為職業從業者對知識的控制權和排他性從而使這一職業獨立于其他職業;職業權力來自“制度化的知識”,職業地位也和“制度化知識”相關。弗萊德森在《職業權力:論正式知識的制度化》稱“職業控制被視為正式知識的制度化過程,這些知識被分化成各個學科的高等教育而發展和維系。”[1]
大眾媒介要“成為大眾教育者及公眾論壇”,這是新聞客觀性結構的永久基石。[2]新聞客觀性原理是新聞職業的核心概念;那么新聞客觀性原理是不是“制度化的知識”?下面筆者綜合新聞客觀性原理的發展過程和內涵兩個方面給予考察。
首先,大眾新聞業的蓬勃發展同大眾化報刊的出現緊密相聯系。1833年本杰明·戴創辦了《紐約太陽報》,這份報紙內容豐富有趣,注重煽情主義新聞;售價低廉,只賣一個便士;這張商業色彩濃厚的報紙,在當時糾纏惡斗的黨派報紙中脫穎而出,獲得了讀者的喜愛。大眾化報刊同黨派報刊不同,商業報紙通過報紙的“二次售賣”實現盈利——讀者群體是商業報紙的第一個“商品”,報紙再將讀者群體賣給廣告商,廣告商按照廣告價格支付廣告費用;大眾報刊至此獲得盈利。商業報紙為了獲得更好的廣告主,必須要吸引更多的讀者,因此發行量成為大眾媒體的重要數據,成為確定廣告價格的指標。
大眾報刊作為獨立企業,必然受到這一商業邏輯的影響,在北美社會民主運動中,大眾報刊承諾為每一個人報道新聞,而不是做黨派宣傳;大眾報刊最終確立了“不偏不倚”的職業形象,獲得了巨大的社會資源和排他性的職業權力。
貫穿十九世紀和二十世紀,圍繞新聞客觀性原理,新聞職業逐漸形成了制度性的安排——編輯部門獨立出來,成為最重要的部門;在編輯室里,那些更具有專業性的編輯記者取得了更高的職業地位;新聞體裁分為兩大類型——新聞報道和新聞評論,以此避免新聞報道被個人主觀意見所玷污;新聞學高等教育蓬勃展開;新聞職業以專業技能和從業年限確認個人在“工作場所”的位置;從而賦予個人不同的職業資源和職業地位。
其次,新聞客觀性原理是新聞專業主義的核心概念,貫穿在新聞生產過程中。早期,新聞客觀性原理要求記者要客觀,不要在新聞報道中摻入個人情緒和意見,要注意使用客觀性語言,避免傾向性詞匯。新聞客觀性原理在二十世紀六十年代,受到了理論層面和受眾層面的雙重沖擊,一方面實證主義的認識論受到了根本性的懷疑,人們意識到所謂“客觀事實”并不存在,客觀報道也不可能客觀;客觀性原理的內涵有了明顯的變化。“自由而負責的新聞界”承認記者具有主觀性,但由此發展出客觀報道的若干準則:記者要引用權威的信息來源,要平衡地展示沖突雙方的觀點;記者要有強烈的社會責任感和平衡公正的理念。
新聞客觀性原理內涵至少包括這樣幾個方面和層次:首先它是新聞業務的操作指南;其次它是新聞職業的倫理道德;再次它是新聞職業的職業理念;最后它是新聞職業的職業目標,最終內化為新聞職業共同的價值觀。
通過對新聞職業場所的制度安排和新聞客觀性原理的互動關系分析,我們可以接受這樣的觀點:圍繞新聞客觀性原理,新聞業形成了若干“制度化”的安排,以便新聞客觀性原理能夠得到保障和實現。在高度分工的現代社會中,職業內部正是通過高度專業化的知識、嚴密的科層制和賦予個人不同的職業地位實現了職業權力的壟斷。這種職業權力一方面保證了新聞客觀性原理的重復生產,另一方面能夠在不同程度上同社會其他職業系統競爭。
二、作為系統競爭性互動資源的新聞客觀性原理
現代社會的職業發展已經走向職業壟斷。職業壟斷是最高度專業化的知識和技能,這一壟斷地位的形成自然而然地引發了不同壟斷主體之間的關系問題。二十世紀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職業社會學家通過對律師職業的考察分別研究了“職業—客戶”關系和“職業—國家”關系;并在此基礎上,提出了“職業之間的市場競爭和國家對這些競爭的規范的生態性理論”。[2]這一理論具有生態性和整體論的取向。以此為參照,本文主要呈現這樣一種觀點:新聞客觀性原理是各個職業壟斷主體都“認可”的制度化知識,具有合法性,各個職業壟斷主體在各個系統“邊界”進行著“管轄權”的競爭,而新聞客觀性原理是“管轄權”競爭的公共資源。
在十九世紀三十年代,大眾報刊發展的早期,有一個值得注意的事實。在北美城市社會、大眾民主觀念發展過程中,出現過以激烈的言辭為勞工爭取利益的激進勞工報刊。這類報刊退出市場一方面是由于政府印花稅與誹謗法案的壓制,另一方面恰恰因為大眾化報紙以溫和的話語方式為勞工爭取民主權利,“篡用民主話語”。[1]我們可以發現,在新聞職業發展的這一關鍵時刻,大眾媒體宣稱的新聞客觀性原理是“劃算的買賣”,能夠為報業帶來豐厚的利潤。廣告商為了銷售商品而投放廣告,不會選擇一個激進的不穩定(容易受到政府打壓)的媒介;而廣告商要覆蓋的客戶必須要有購買力。顯然勞工階層并不是廣告商中意的消費者群體。
即使在新聞專業主義的黃金時代,新聞媒體常常要在公正報道和廣告客戶之間做平衡。二十世紀五十年代,整個美國社會受到麥卡錫主義威脅時,“美國廣播電視業之父”愛德華·莫羅一方面勇敢地在節目中揭露麥卡錫,另一方面陷入了節目贊助商撤廣告的困境。美國著名記者海倫·托馬斯,她在職業生涯中當面質疑過九位美國總統,被稱為“讓總統發抖的女人”。但因為她晚年言辭過于激烈,同行紛紛避開她。專業記者們希望自己能夠保持客觀公正的職業形象,而不是表現得激烈或者偏激。
在“職業—國家”關系中,掌權者的意識形態可以為它的統治鋪平道路。它通過勸服,而不是強制,使新聞界接受有利于維持掌權者利益的解釋。[3]例如,新聞媒體要求記者引用“權威”的消息來源。權威的消息來源一般是政治精英、經濟精英和文化精英;要求記者客觀引用權威信源,就會讓政府部門的觀點和解釋成為新聞報道的重要內容,實現政府通過傳媒向公眾發言,取得比一般社會群體更有影響力的效果,從而加強了新聞媒體的精英化傾向和對政府的順從。那些尋求媒體表達機會或正面新聞報道的人,首先要宣布他們對新聞自由和客觀性的一種堅持,然后通過能服務他們自身目的的方式來定義這些概念。[2]新聞客觀性原理是系統之間競爭性互動的合法性社會資源,這正是客觀性原理能夠在不斷否定中被肯定和強化的奧秘。
三、新媒體環境中新聞客觀性的價值
傳播技術的廣泛應用,改變了社會生態系統的整體面貌,加劇了社會分工。個性化互動共享是網絡傳播的顯著特征。新聞職業壟斷的邊界被打破,造成了傳統媒體的危機。新聞職業系統內部高度專業化、制度化知識的有效性也需要重新審視、解釋和意義建構。
首先,新聞系統內部出現了多元傳播主體。媒介融合是媒介系統內部競爭的過程,三網融合則推動了行業融合和社會分工。媒介作為傳統的內容提供者,電信網絡作為傳統的渠道供應者,網站作為傳統的平臺提供者,電視電腦手機供應商作為傳統的終端供應者,紛紛采取不同的策略加入信息傳播系統;具有傳播能力的個人也成為強大的自媒體,多元傳播主體打破了大眾媒體傳播主體的地位。
在媒介內容提供上,除原創內容外,“整合新聞”也成為媒體內容競爭的主要產品。整合新聞是對已經傳播的新聞信息內容或形態的再次加工或者深加工。整合新聞的原理還是通過專業編輯(不是特指大眾媒體的編輯,而是具有專業素養的編輯)的選擇、加工和形態再造,實現對新聞信息的“把關”和意義的再生產;只不過專業編輯所把關的不只是信息資源的初級市場,而是信息資源的二級市場。隨著傳統媒體轉型到新媒體,大量的專業記者編輯從傳統媒體跳槽到新媒體,新聞客觀性原理和新聞“專業主義”的理念被部分地帶入新媒體。
其次,新聞—受眾關系則面臨著戲劇性的變化。受眾不再是傳播學中分散而隱匿的大眾,他們在新媒體技術中被武裝起來(評論、轉發或點贊的權力)并走向了聯合(如新浪微博粉絲),他們有多種渠道獲取多角度信息,并通過多種方式發表多元意見,大眾媒體那些嚴肅的報道在眾生喧嘩中被反向解讀或者被娛樂化,新聞媒體被社會化媒體設置了議程;大眾媒體的“權威信源”也不斷受到挑戰:一方面因為大眾媒體不再是單一的權威信息提供者(職業地位受到威脅),另一方面是政治精英、經濟精英和文化精英的精英系統本身被海量網民聚合而成的網絡化大眾信息系統所評論和質疑。另外,大眾媒體那些被制度化和神秘化的專業技能越來越成為普通的技巧,那些被排除在大眾媒體報道系統之外的信息,如激進的觀點、丑聞和邊緣話題不斷被新媒體所報道,一個人的自媒體網站就能夠通過報道“特別”信息而突破大型媒體的報道邊界而引起大眾喝彩。
第三,新媒體技術徹底改變了幾乎所有行業的經營模式和盈利方式。“媒介—客戶”關系面臨著深刻的調整。廣告商現在有多種方式到達目標消費者,大眾媒體通過“二次售賣”變現的模式陷入危機;同時,大眾媒體分眾傳播策略取得了成功,他們生產多樣化的數字化產品,可以對接到任何一個平臺或終端,媒介產業鏈和價值鏈再造,使大眾媒體為一小群受眾服務并取得利潤成為可能。為一小群受眾服務的商業邏輯是否還堅定地需要“客觀性”理論做支撐是一個值得觀察和研究的現象。
最后,“新聞—國家”關系面臨著調整。國家權力通過大眾媒體平臺發揮政治影響的方式受到了新媒體挑戰,這種挑戰主要來自多元社會輿論的輿論壓力。從中國情況看,國家權力一方面通過“規范”新媒體,如清除新媒體的虛假信息、非理性觀點和反體制信息來“馴服”新媒體;另一方面,傳統大眾媒體開通官方微博紛紛進入新媒體,以此來稀釋新媒體的“非主流”聲音,這說明大眾媒體的傳播主體地位一方面通過強調其專業性獲得競爭優勢,另一方面通過國家系統對大眾媒體的政策支持而獲得競爭優勢。
但是,這種互相支持的格局已經出現松動,國家的媒體政策也面臨著調整。在對新聞媒介的研究中,來自非英美國家的許多學者提出一個基本趨同的觀點:國家在媒介控制中,“總的趨勢是政府控制逐步讓位于市場控制”,“各國均在堅定地奔向媒介自由化”。[4]盡管各國采取的方法和途徑各不相同,但大眾媒體在轉向市場控制的過程中,其主體性和獨立性會在一定程度上得到釋放。
在上述過程中,新聞客觀性原理面對的主要問題是:新媒體環境中的新聞主體是否“需要”呈現“客觀性”的公眾形象?新聞客觀性是否還是社會系統競爭性互動的共同資源?在新媒體環境中,基于用戶興趣和偏好進行新聞信息傳播的小眾媒體層出不窮,很多新媒體呈現了“圈子”特征,具有相當的封閉性和排他性,如羅輯思維;還有新媒體以機器算法根據用戶數據為用戶推薦新聞信息,從而打造完全個性化的媒體,如今日頭條。但不可否認,即使在上述極具創新性的新媒體中,新聞客觀性作為一種平衡公正的“價值觀”也依然存在。而在內容制作方面,即使在表達主觀觀點、小群體觀點的過程中,要引用權威的信息來源,要平衡地展示沖突雙方的觀點也依然是編輯們遵從的規則。可以說,新聞主體越多,信息流動越頻繁,信息不對稱的問題就越少,因而平衡地引用多方信息就越有價值。而這些,正是新聞客觀性原理的內涵所在。
總結
本文認為新聞業的合法性來自社會對新聞業的“授權”——在一個高度分工的社會中,個人和機構都需要依賴真實客觀的信息來調整自身的行動和認知,并形成社會整體賴以運行的“社會共識”,因此一個能夠以“新聞客觀性原理”建構起來的新聞媒體才能取得社會的信任;在一個存在媒體競爭的社會中,新聞客觀性原理可以成為媒體系統內部競爭的合法性資源。在新媒體環境中,新聞—廣告商和新聞—國家關系中那些“行業機密”被互聯網的“光束”所照亮,但商業力量和政治力量對新聞職業的控制仍將存在,但控制方式必將改變。互聯網盡管具有結構性的影響,但這種影響仍將在現存社會結構的基礎上起作用,社會系統內部已經形成的龐大資源成為生態系統競爭性互動的力量。新聞客觀性原理已經成為社會系統競爭的合法性公共資源,它不會在種種否定和置疑中被清除,而是在社會各系統的競爭性互動中被重新闡釋、建構和強化。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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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羅伯特·哈克特,趙月枝.維系民主?西方政治與新聞客觀性[M].沈薈,周雨譯.北京:清華大學出版社,2012.
[3](美)約翰·H·麥克馬那斯.市場新聞業公民自行小心?[M].張磊譯.北京:新華出版社,2004.
[4](英)詹姆斯·卡倫,(韓)樸明珍.去西方化媒介研究[M].盧家銀,崔明伍,杜俊偉,王雷譯.北京:清華大學出版社,2011.
(作者系中國傳媒大學新聞學院2013級博士生,黑龍江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教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