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皓淼
三百年春秋風云剛剛翻過,二百年戰國烽火再度燃起。今秋九月,齊魯書社繼暢銷于京東網的《春秋范兒》之后,鄭連根先生又推出作為姊妹篇的《戰國派兒》。
讀罷全書,第一感覺來自于作者獨具視角和獨辟蹊徑的“編外補”。鄭先生能把戰國時代的門客、戰國時代的戰爭特點這些內容單獨開辟出來,列在“編外補”當中,這就顯得整本書條理很清晰,這種寫作方法,對于國學的普及和通俗化,以及最大限度適應不同讀者的需求,無疑是有益的嘗試。
再來談談正文。書中隨便擷取一兩句古文,特別是有些非常經典的典故語句,能夠馬上給翻譯出來,并且很自然地緊貼前文。比如,能把樂毅《報燕王書》很流暢地分段解讀出來,體現了作者對史料的熟練程度和掌控能力。與電視節目《百家講壇》的風格相比,在閱讀理解上,《戰國派兒》的語言更輕松自如,更易于與讀者拉近距離。這種風格導致讀者在閱讀的過程中,會讓廣大的讀者感到自己已然身處歷史講壇的直播現場,互動感極強。讓人覺得,原來閱讀是動態的,書也可以讓今人與古人互動啊。在一定程度上,這樣的一本書不僅可以為當今社會快節奏下的人們提供一份生動便捷的國學快餐,也可以給那些為古文而抓狂的中學生提供事半功倍的幫助,還可以讓活躍在先秦時代的諸子百家“活”得不再晦澀,不再古奧,不再遙遠。
誠如馬未都先生所言:“歷史沒有真相,只殘存一個道理。”因此,鄭先生把戰國的歷史梳理出來,講述故事,闡述道理,弘揚精神,本身也是一次創造和升華。
《戰國派兒》一書的出版價值和社會影響還在于,這本書敘述的是戰國時期的人和事,那些治國方略,統兵謀略,經典戰例,名臣良將,無不彰顯著那是中國歷史上一個輝煌的時期。近些年,我們時常會提到“軸心時代”,也就是公元前六世紀(孔子周游列國)到公元前三世紀(秦并六國)。在這個時間段里,古希臘的蘇格拉底、柏拉圖、亞里斯多德先后登場,古代印度興起了佛教;而《戰國派兒》中所敘述的古老的中國,正處在百家爭鳴和七雄并立的輝煌的歷史大時代,博大精深的華夏文明正由此奠基。如果說春秋歷史可以概括為“打破舊秩序和舊文化”,那么戰國歷史就可以概括為“建立新秩序和新文化”。因此,書寫戰國的歷史,要比書寫春秋的歷史有更重要的現實意義。我們必須承認這樣一個現實:沒有戰國時代的燦爛文化,當今所強調的國家“文化軟實力”就會成為無本之木、無源之水。從這個意義上說,《戰國派兒》還肩負起了文化擔當和傳承精神的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