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關心國際形勢的人都發現,激進情緒正彌漫全世界,暴力事件隨時可能爆發。從“伊斯蘭國”的恐怖攻擊,特朗普在美國共和黨初選的橫掃千軍,到歐洲極端民族主義興起,肇因盡管不同,反映出的都是同樣的躁郁。
躁郁的原因一大部分來自全球化。一些歐洲政治分析家就指出,在全球化的浪潮下,由于資本、貨物、服務、人員大量的自由移動,信息的普及與網絡的串聯,人們的知識與工具都大幅提升,導致各國所面對的問題,無論是經濟、環境或社會,都不是憑借其一國之力就能夠輕松解決的。但是要在不同國家利益、不同發展程度下協調各國的政策又絕非易事。
全球化帶來的是勞動人口的流動,以及產業與社會結構的改變。這對一般百姓的直接影響,就是工作機會的流失。其實工作機會流失的原因很多,可是就失業的人看來,原因只有一個,就是外來的移民搶走了他們的飯碗,或外國的廉價商品打擊了本國的產業。這股情緒匯流成激進的民族主義,反移民,也反自由貿易。
另一股激進主義來自文明的沖突,這又因中東的戰爭而激化。敘利亞的內戰帶來大批中東難民進入歐洲,其人數之多已非人道關懷所能輕松帶過。排山倒海而來的難民,讓歐洲一下子慌了手腳。
這已不是文明沖突的問題,而是一下子心理、社會、經濟結構不知該如何調適的焦慮。于是反難民與反移民的兩股力量開始結合,對歐洲的現有政治勢力形成重大威脅。
可是移入歐洲的難民融不進現有社會,在經濟上又被邊緣化的情況下,又成為激進組織發展勢力、吸收新血的溫床?!耙了固m國”勢力的擴張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國際形勢的發展,也讓美國在國際舞臺感到力不從心。盡管奧巴馬在外交上屢有建樹,如與伊朗達成限核協定、與古巴復交等。可是對美國國內失業的白人而言,卻覺得政府和老百姓脫節了,因為老百姓要的不是這個,他們要的是工作機會,不是在國際舞臺上昂首闊步。一股反政府的情緒不斷醞釀,終于幫特朗普掀起了旋風。
反移民、反自由貿易的激進風潮,讓國際形勢變得更緊繃。這股緊繃可能會使全球化的腳步頓挫,也可能會讓國際互動的模式或游戲規則改變,甚至會對現有的政治勢力進行洗牌。
(摘自臺灣《中國時報》社論)(編輯/立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