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格麗特·沃克國外研究綜述

摘 要：瑪格麗特·沃克是美國當代著名黑人女詩人、小說家和文學批評家。她的作品契合了當時的歷史背景，具有鮮明的時代性和革命性。然而，在美國國內對她的研究相對偏少，她被稱作“最不為人知的著名人物”。本文從沃克所處背景及其創作、沃克的詩歌、沃克的小說《歡樂》（Jubilee）三個方面對國外學者的研究成果進行綜述，并對其中一些有代表性的觀點做簡要評述。對于瑪格麗特·沃克的研究，期待更多研究者尤其是國內學者的關注和重視。

關鍵詞：瑪格麗特·沃克；國外研究；綜述

中圖分類號：I1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6822（2016）01-0028-06

瑪格麗特·沃克（1915-1998）是美國當代著名黑人女作家、詩人、文學評論家和教育家。沃克一生共出版過十多部作品，包括五部詩集、一部小說、兩本論文集、兩部談話錄和一部理查德·賴特傳記。其中詩集《獻給我的人民》（For My People， 1942）為她贏得耶魯大學青年詩人獎，這部詩集連同它的同名詩，很快成為一部美國經典。沃克的唯一一部小說《歡樂》（1966）出版后引起轟動，銷量超百萬冊，曾被翻譯成七國語言，該書的出版是美國女性黑人作家開始新奴隸敘述的標志，一些學者把該小說看作是黑人女性作家對白人女性作家瑪格麗特·米切爾所著《飄》（Gone with the Wind）的回應。有學者認為，《歡樂》應該像賴特的《土生子》（The Native Son）、艾麗斯·沃克的《紫色》（The Color Purple）、莫里森的《寵兒》（Beloved）一樣成為美國文學經典。沃克的創作及文學思想影響著當代其他美國非裔文學作家，如托尼·莫里森、歐內斯特·蓋恩斯、索妮亞·桑切斯、阿米里·巴拉卡、尼基·喬瓦尼、愛麗絲·沃克等。但沃克的作品及思想在海內外都沒能引起足夠的重視和關注。唐納德·吉布森（Donald B. Gibson）在編寫《現代黑人詩人》（Modern Black Poets： A Collection of Critical Essays， 1973）時說，“沃克是位著名詩人，但卻找不到多少關于她的評論文章”（Gibson， 1973： 167）。美國著名詩人、評論家、沃克的摯友尼基·喬凡尼（Nikki Giovanni）曾最先評論道：“瑪格麗特·沃克通過她愛的箴言，向其人民的未來發出挑戰，單槍匹馬地顛覆了詩歌傳統，她是一位最不為人知的著名人物”（quoted in Graham， 2001： Preface xi）。可以說，沃克研究是文學界和學術界一座尚未完全開發的富礦。

1. 對沃克所處時代背景及其創作的研究

文學創作在很大程度上是作者人生經歷和情感的自然流露，瑪格麗特·沃克豐富的文學作品也體現了她充滿傳奇的一生。研究沃克所處的時代和她的人生體驗，對宏觀把握沃克的創作以及深入研究沃克的作品具有重大意義。然而，在美國國內，沃克研究的成果并不多見，尤其體現在專著這一部分的缺失上，而對沃克生平及創作研究的專著到2014年才姍姍來遲。2014年卡羅琳·J·布朗（Carolyn J. Brown）出版了沃克的傳記《自我生命之歌——瑪格麗特·沃克傳記》（Song of My Life： A Biography of Margaret Walker），它以時間為坐標，以地點和事件為標示點，依次記述了沃克的童年、新奧爾良和芝加哥接受的教育、離開西北大學后在芝加哥的生活、在愛荷華《獻給我的人民》的創作、《歡樂》的創作、瑪格麗特·沃克·亞歷山大國家研究中心的成立、打官司、晚年生活等。這部傳記記錄和講述了沃克生命歷程中的大小故事，重點回顧了沃克在動蕩的三十年代以及大革命時期的艱辛，并羅列出對沃克文學啟蒙和創作生涯有過重大影響的幾位人物，為了解沃克和沃克研究提供了比較翔實可信的資料。威廉·R·菲利斯（William R. Ferris）曾評論道：“此書無比精彩地介紹了美國南方文學中的一位偉大人物，在其漫長且多產的一生中，瑪格麗特·沃克是一位出色的作家、教育家、母親?？_琳·布朗為我們了解沃克一生的斗爭以及她驕人的成就打開了一扇獨特的視窗?！保˙rown， 2014： bottom page）這本傳記不僅系統地介紹了沃克的人生經歷，也為對沃克本人的一系列評價提供了非常可靠的佐證。正如阿米里·巴拉卡（Amiri Baraka）所評論的，“瑪格麗特·沃克保留了我們民族最深沉、也最美好的聲音，這種聲音通過歷史度量，因視覺而具有音樂性，這聲音讓我們鮮活、理智、強大，富于反抗的勇氣和愛的信心?！保˙rown， 2014： 97）

杜阿·阿伯德爾哈菲茲·哈馬達（Doaa Abdelhafez Hamada）的《這是她的世紀——瑪格麗特·沃克作品研究》（This is Her Century： A Study of Margaret Walker’s Work， 2013），按照編年史的順序研究了沃克的文學創作背景，以及三四十年代、五六十年代、七八十年代的沃克及其作品。作者認為，沃克繼承了非洲及加勒比祖先的文化遺產，同時受到源自歐洲、以白人為主導的美國文化的熏陶，她還閱讀歐洲及俄羅斯文學，歐洲傳統對沃克作品的影響可以追溯到古希臘、羅馬文學。但她的詩作不是用語言對情感的浪漫表述，它包含因非裔民族的悲慘生活和歷史而產生的反抗。作者還認為，三四十年代的大蕭條和共產主義信條影響了沃克的詩歌創作，女性主義暗流以及種族、階級思想也在沃克當時的詩歌，尤其是她的《獻給我的人民》中得到體現。作者還論述了五六十年代沃克小說《歡樂》中的新奴隸敘述，認為它描述的歷史既是個體的，也是社會的，雖然寫的是19世紀60年代的歷史，但同時也反映了20世紀60年代的社會，與沃克創作小說主體的50、60年代相關，與那個歷史時期的民權運動、黑人權利運動、黑人藝術運動相聯系。作者還探討了沃克這部以女性為中心的小說中的種族問題。在作者看來，七八十年代的婦女運動深深影響了沃克，她在這一時期的詩作與該運動密不可分，沃克的黑人女性主義思想主題貫穿這一時期的詩歌，讓沃克對自己的性屬身份更加明朗。哈馬達的這部專著，以時間為軸線，從社會、歷史的角度解讀了沃克作品與她所經歷的不同歷史時期的各種運動之間的密切聯系，為讀者闡釋了沃克詩歌和小說中蘊含的文化思想，如文學、種族、階級、性屬、身份等。

在南希·伯克（Nancy Berke）的著作《左翼女性詩人：羅拉·里奇、吉納維芙·塔格特、瑪格麗特·沃克》（2001）中，其《序言》的副標題是“被湮滅的歷史里被湮滅的歷史”（“The Buried History within the Buried History”）。作者挑選這三位作家，他們相同的標簽是：詩人、女性、左翼作家、被湮滅等。作者在論述沃克部分的標題是“來到芝加哥的女孩——瑪格麗特·沃克的《獻給我的人民》中的政治文化及遷移”。作者在文中主要以沃克40年代發表的具有強烈時代性和政治性、竭力為黑人種族吶喊的代表性詩集為研究對象，以種族、性屬、南方文化、共產主義等為符碼，解讀了詩集中不同詩歌代表的政治寓言，如戰前30年里從南方前往北方的200萬黑人的背井離鄉，經濟大蕭條給黑人的雪上加霜，黑人女性的覺醒。伯克在單一的政治維度中，深入解讀了沃克為黑人所寫的紅色詩歌，為沃克研究添上了濃墨重彩的一筆。然而，該書中的沃克并非作者研究的全部，對沃克的研究僅占全書三分之一的份量，因此，它并非完全意義上的沃克研究專著。

在另外一些著作中，將沃克作為美國非裔文學史上一位重要作家而提及的情況較多，但沃克在其中均為匆匆過客。例如貝納德·W·貝爾（Bernard W. Bell）在《非裔美國小說及其傳統》（1987）、《當代非裔美國小說——其民間溯源與現代文學發展》（2007）中都用一定篇幅論及沃克；在沃克的學生、沃克研究專家瑪麗艾瑪·格雷厄姆（Maryemma Graham）主編的論文集《劍橋非裔美國小說指南》（2004）中，所選入的阿什拉夫·拉什迪（Ashraf H.A. Rushdy）的論文《新奴隸敘述》（The Neo-Slave Narrative），多次以沃克的《歡樂》為例，說明新奴隸敘述這一敘事方式。但由于這些研究都只僅僅作為這些著作的一個分子，對沃克的研究尤其是對新奴隸敘述特點的分析都只是蜻蜓點水般一掠而過，并未達到全面、具體、詳實的程度。

與專著比較而言，論及瑪格麗特·沃克所處時代背景及其創作的學術論文則相對豐富一些。如瑪麗艾瑪·格雷厄姆的《我要寫作，我要寫我的人民之歌——瑪格麗特·沃克的登場》，介紹了沃克走上寫作道路的歷程，包括她所處的歷史時代，以及沃克家庭環境等對她文學道路的影響。喬伊斯·佩蒂斯（Joyce Pettis）的《瑪格麗特·沃克——南方黑人女性作家》（Margaret Walker：Black Woman Writer of the South）從歷史、政治、種族、家庭等層面闡釋了美國南方與沃克文學作品及創作的密切聯系。梅麗莎·沃克（Melissa Walker）的《從山頂而下》（“Down from the Mountaintop”）論述了沃克所處時代中的歷史因素、家庭背景等與小說《歡樂》的人物、情節之間的關系。敏露絲·葛文（Minrose C. Gwin）的《瑪格麗特·沃克的人道主義巧妙設計：革命、遠見、歷史》，探討了沃克作品對種族、性屬、文化等現實問題的顛覆和人道主義構想。

2. 對沃克詩歌的研究

斯蒂芬·文森特·貝內特（Stephen Vincent Benet）曾在《獻給我的人民》的前言中高度贊揚沃克，認為“她的詩歌控制情感適度，語言帶有圣經詩體的起伏感”（Worley， 1993： 234）。沃克的詩歌帶有濃重的圣經和布道色彩，詩行中充滿了種族意識和社會反抗，反映了大蕭條時期的時代特征和文學基調，其創作風格在哈萊姆文藝復興時期的美國非裔詩人中是獨一無二的。

然而，美國國內對沃克詩歌研究的專著幾乎沒有，主要成果集中在學術論文上，而這些論文大多闡釋了沃克詩歌中的黑人歷史與文化。如R·巴克斯特·米勒（R. Baxter Miller）的《瑪格麗特·沃克“鐫刻的聲名”：南方歷史下的文學和圣經再創》① 論述了沃克因受宗教影響，在其詩歌中創造了一種宗教平衡，即實現了基督教信仰和人道主義的結合，凸顯出黑人信仰的主題。尤金妮亞·科利爾（Eugenia Collier）的《鮮血澆灌的土地：瑪格麗特·沃克詩歌中的神秘元素和儀式》（“Fields Watered with Blood： Myth and Ritual in the Poetry of Margaret Walker”）通過分析沃克詩中與民族記憶相關的典型意象，表現了沃克對黑人神話和黑人儀式的情結，從更廣闊的靈魂和神話的角度展現黑人群體的特性。埃莉諾·W·特雷勒（Eleanor Traylor）的《“更勇敢的突破方式”：瑪格麗特·沃克的世紀之詩》（‘Bolder Measures Crashing Through’： Margaret Walker’s Poem of the Century”）論述了沃克在充滿焦慮、恐懼和仇恨的世界中堅持更大膽、更自由、更成熟的藝術表現和敘述形式，并實現了非裔詩意語言和形象的重聯。B·迪利亞·巴克（B. Dilla Buckner）的《瑪格麗特·沃克詩歌中的民族元素》（Folkloric Elements in Margaret Walker’s Poetry）分析了沃克詩中的民族元素，如典型的傳統動物形象、巫師等，力證沃克是一位深深扎根于非裔傳統的民間詩人。托美克·R·阿什弗（Tomeiko R. Ashford）的《表演的社區：瑪格麗特·沃克的詩意的“民間語言”》（Performing Community： Margaret Walker’s Use of Poetic ‘Folk Voice’）從民謠和自由詩兩種敘述形式出發，證實了沃克在詩歌創作中通過采用民間習語和文化傳統、以口頭敘述的形式將黑人民族的共同經歷化為永恒。伊卡特里尼·喬古達齊（Ekaterini Georgoudaki）的《瑪格麗特·沃克詩歌中的南方：港灣與憂傷家園》（The South in Margaret Walker’s Poetry： Harbor and Sorrow Home）論述了沃克在詩歌中體現的對南方的矛盾情感，即她無法在南方自然景觀帶來的歸屬感與南方種族仇恨引發的社會矛盾之間實現平衡。杰瑞·沃德（Jerry W. Ward Jr.）的《獻給我的人民：關于視覺記憶和闡釋的解讀》（For My People： Notes on Visual Memory and Interpretation）創新地探討了印刷、排版、頁面布局、插圖、照片等視覺信息對解讀沃克詩歌的影響。另外還有弗洛倫斯·豪（Florence Howe）的《歷史的詩人，遠見的詩人：評<這是我的世紀>》（Poet of History， Poet of Vision： A Review of This Is My Century）等評議性論文。

3. 對小說《歡樂》的研究

沃克的小說《歡樂》真實再現了美國南方的種族歧視和民權運動，塑造了真實的美國黑人形象，揭露了悲慘的歷史現實，極具啟發性和批判性。但盡管《歡樂》讀者眾多，它也未引起文學批評界足夠的關注和重視，難免有人這樣感嘆，“雖說1966年出版時，人們對其做了不少評論，但近來鮮有批評家關注（在過去的17年里，差不多每年只有兩篇文章）?！保–armichael，2003： Introduction 1）對于一部銷量超百萬冊的暢銷書來說，評論界確實有點怠慢它了。

最早研究《歡樂》的學術專著——杰奎琳·卡米高（Jacqueline Carmichael）所寫的《吹奏喧囂——瑪格麗特·沃克<歡樂>中的歷史與民俗》（Trumpeting a Fiery Sound： History and Folklore in Margaret Walker’s Jubilee）也僅在臨近世紀之交的1998年才出版。在這部著作中，作者比較了美國內戰前后的女性形象，認為沃克對維麗這個人物的描寫是走在同時代其他作家的前列，她不僅刻畫了蓄奴制的虛偽和殘暴，還精確地呈現了桎梏下的奴隸和后來獲得自由的奴隸對生活價值的理解和傳承；作者探討了沃克這部小說中奴隸敘事的歷史意義，以及小說中充分展示出來的南方民間傳統。作者認為，《歡樂》是從女性視角來審視男性世界，沃克不僅為她自己歡呼，也為一個民族歡呼。為此，卡米高說，“她寫這本書就是讓讀者加入到為充滿歷史與民俗的歡樂世界喝彩的行列、更充分地理解并傳播沃克認為可實現理想‘歡樂’的歷史和民族印象。”（Carmichael， 2003： Introduction 6）在這部書中，卡米高比較全面地解讀了沃克的《歡樂》：它的歷史性、它的敘述，它所刻畫的人物、它所展示的南方黑人傳統和文化，尤其具有學術價值的是，作者從作品中讀出沃克和她的《歡樂》與同時代其他作家奉獻給讀者的不同之處。

從論文方面來看，對小說《歡樂》的研究大致可分為三個類型。一類是研究小說的黑人主題和黑人文化元素，如埃莉諾·特雷勒（Eleanor Traylor）的《音樂作為主題：瑪格麗特·沃克作品中的布魯斯風格》、詹姆斯·E·斯皮爾斯（James E. Spears）的《瑪格麗特·沃克<歡樂>中的黑人元素》、杰奎琳·卡米高的《民間傳統的“混雜”所構成的南方風格》；另一類是研究《歡樂》中的女性意識和女性形象，如菲利斯·R·克勞特曼（Phyllis R. Klotman）的《“噢，自由”：瑪格麗特·沃克<歡樂>中的女性和歷史》、米歇爾·克利夫（Michelle Cliff）的《混血兒的黑人婦女：維麗性格的分析》、夏洛特·古德曼（Charlotte Goodman）的《從湯姆叔叔的小屋到維麗的廚房：瑪格麗特·沃克<歡樂>中的女性傳統》；還有一類是研究作品的敘事技巧，如艾米·列文（Amy Levin）的《語言的冒犯：再論奴隸敘述》。此外，還有運用比較新近的理論來研究《歡樂》，如佐藤寬子（Hiroko Sato）的《瑪格麗特·沃克<歡樂>中的空間運用》。

另外，還有一些學者將《歡樂》與其他作品進行比較研究，如阿曼達·戴維斯（Amanda Davis）撰文把《歡樂》與1946年出版的百萬暢銷書——安·佩特里的《街道》（The Street）做了比較，指出尋家、保家是二者共同的主題。作者還在美國非裔文學這個大背景下，探尋家對于大多數美國黑人的含義。一些評論家們很自然地把沃克的《歡樂》與瑪格麗特·米切爾的《飄》進行比較，這不僅因為前者是沃克的唯一小說，后者是米切爾的唯一作品，二者均為暢銷書，而且還因為兩位作者都是女性作家，更重要的是兩部作品的歷史背景大致相同，黑奴都是其描寫對象，但不同的是，沃克是黑人作家，米切爾為白人作家。如泰倫·威廉姆斯（Tyrone Williams）認為，“《飄》不只是一部關于一個歷史時期的小說，更是關于頑強女性斯嘉麗·奧哈拉的一部史詩，同樣的，《歡樂》的敘事效果源自沃克根據其曾祖母的形象塑造的女主人公——女奴維麗?！保╓illiams， 2009： 897）羅杰·惠特洛（Roger Whitlow）認為，二者之間的比較研究很有意思，且頗具啟發性，它們是對痛苦歷史現實和浪漫自欺欺人的比較。惠特洛與小蓋茨一樣，把《歡樂》當作是對《飄》的回應，但他認為《飄》是“糟糕的暢銷書”。尤其在塑造黑人角色方面，惠特洛指出，“沃克展現了黑人真實的心理狀態，他們的忠誠以及對奴隸主的仇恨與反抗；而米歇爾則塑造了內戰前對奴隸主逆來順受的‘幸福奴隸’形象。”（Whitlow， 1973： 139）貝爾認為《飄》是浪漫的、充滿懷舊情結，而《歡樂》是現實主義的、批判性的。

4. 結語

綜上所述，國外對沃克的研究除了傳記外，涉及到了沃克的詩歌和小說，研究有一定代表性和深度，比如對沃克詩歌政治思想的研究，對沃克作品歷史話語的研究、對沃克小說中女性形象的研究。但總的來說仍有值得進一步探討的空間：1）數量相對偏少。相對于沃克作品讀者群之龐大、著述不僅囿于詩歌和小說這一現實來看，對沃克的研究總體來說非常有限，尤其是專著數量較少，評論界對其關注嚴重不足。2）缺乏整體研究。比如對其遮蔽原因的論述就鮮有做政治、歷史、藝術、社會等全方位的梳理，對沃克的研究也多限于其詩歌和小說，尚未見到對其所寫論文集及訪談錄的研究。3）研究缺乏理論高度。現有研究大多限于作品解讀，對作品的藝術價值和沃克文學思想的理論價值研究不夠，研究未上升到應有的理論高度。正如格雷厄姆教授在《我怎樣寫<歡樂>及其它關于生活和文學的論文》（How I Wrote Jubilee and Other Essays on Life and Literature）一書《序言》的結尾處所言，“對于瑪格麗特·沃克來說，這些論文所展示的生活和工作，代表著有思想的文學活動，這些思想在文學經典和歷史中應該有一席之地。”（Graham， 1990： Preface x）

令人欣慰的是，在美國國內，一些學者已經意識到沃克研究的巨大潛力和價值，他們于2015年7月7-10日在美國密西西比杰克遜州立大學舉辦了隆重的瑪格麗特·沃克誕辰一百周年學術紀念活動，以開啟沃克研究的新篇章；他們正在籌劃2016年慶祝沃克《歡樂》出版50周年的紀念活動。詩人、著名美國非裔文學研究專家杰瑞·沃德教授一直希望能在此類活動中展示中國學者對沃克研究的成果，發出中國學者的聲音。的確，在沃克研究方面，我們中國學者還有很多工作要做。

參 考 文 獻

Brown， Carolyn J. Song of Myself： A Biography of Margaret Walker [M]. Mississippi： University Press of Mississippi， 2014.

Carmichael， Jacqueline Miller. Trumpeting a Fiery Sound： History and Folklore in Margaret Walker’s Jubilee [M]. Georgia： The University of Georgia Press， 2003.

Gibson， Donald B.， ed. Modern Black Poets： A Collection of Critical Essays [C]. Eaglewood Cliffs NJ： Prentice-Hall， 1973.

Graham，Maryemma，ed. Fields Watered With Blood： Critical Essays on Margaret Walker [C]. Georgia： The University of Georgia Press， 2001.

——. How I Wrote Jubilee and Other Essays on Life and Literature [C]. New York： The Feminist Press， 1990.

Whitlow， Roger. Black American Literature [M]. Chicago： Nelson-Hall， 1973.

Williams， Tyrone. African American Literature （Masterpliots II） [M]. California： Salem Press， 2009.

Worley， Demetrice A. and Jess Perry， Jr.， eds. African American Literature： An Anthology of Nonfiction， Fiction， Poetry and Drama [C]. Lincolnwood， Illinois： National Textbook Company， 1993.

（責任編輯：袁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