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善供給 提高效率是關鍵
當前我們面臨轉變經濟發展方式、實現創新發展的重要關口,即解決供給側的問題。我想說三點意見:第一,從供給側去分析問題根源、采取措施。供給側的主要因素包括新增資本、新增勞動力和提高效率。近年來,由于我國工業化進程到了中后期,一般性技術的水平和先進國家的差距大大縮小,在這種情況下要改善供給,最重要的就是要提高效率。
第二,怎么改善供給?在我看來,有效的辦法是建立有利于創新創業的制度環境,通過市場化、法治化、國際化的制度體系,來推動供給側的改善,推動供給體系和供給結構的改善。
第三,政府、企業和社會要共同推動改革,實現轉變。政府要做好自己應該做的事情。其中最重要的是保持宏觀經濟環境的穩定,建設法治化的市場體系,從根本上鼓勵創新創業。
樊綱
(央行貨幣政策委員會委員)
中國能夠實現“軟著陸”
中國的行政政策可以防止一些可能形成經濟高度過熱的危機因素,也能夠實現“軟著陸”,逐步消化危險,不發生突然的崩盤。
這樣的好處在于不會發生恐慌性逃跑,只不過“軟著陸”的時間會比較長一點。
上一次經濟低迷持續了8年,從1995年算起到2002年。這個只是一個參照。按照這個類比,2011年開始下滑,2012年下滑,2013年下滑,2014年下滑,2015年繼續下滑。后面仍然可能有若干年的徘徊低迷時期,在底部徘徊時期,盤整時期。從這個意義上講,我們至少要做好思想準備。
現在大家都很困難,冬天日子不好過,但這是不可逃避的過程。既然搞市場經濟,我們就要認識到它必然會波動。
范劍平
(國家信息中心首席經濟師)
2016年中國家庭財富面臨挑戰
2016年中國經濟將是困難的一年,過去經濟的高速增長受政策紅利、人口紅利特殊因素的影響,但目前來看,人口紅利峰值已過,年輕人口比重降低,老齡化現象嚴重。
2016年中國GDP增速約在6.5%左右,在未來應該延長人口紅利,推行二胎政策、延遲退休,加大投資于人的力度。
2016年中國家庭財富也面臨著挑戰。房價下跌,庫存增加,對于一個城市的房子是否有投資價值,要看過去5年來這個城市常住人口數量與戶籍人口數量的比值:若比值<1,勞動力在凈流出,房子不值得投資;若比值>1,也并非一定可買,當比值>1且還在不斷上升時,房價才有上升空間。
2016年中國經濟是一個底部調整,2017年中國經濟會開始逐步回升,值得期待。
李稻葵
(清華大學中國與世界經濟研究中心主任)
穩定金融市場是此輪經濟結構調整的關鍵
“十三五”開局之年,中國經濟又到了結構調整的重要關頭。這一輪經濟結構調整的難點與上一輪相比主要體現在金融方面。中國經濟從來沒有如此多的民眾通過理財產品、股票甚至外匯交易直接參與到金融市場,而這一輪金融市場相對于實體經濟的規模也是歷史上任何時期所無法比擬的。因此,在這一輪調整過程中,金融市場所帶來的波動對實體經濟的影響以及對國際的影響是空前的。
如何應對金融結構調整?首先應該堅定地遏制住人民幣的貶值預期。應該看到這一輪貶值的預期主要來源于境外,境外很多不知情者認為中國政府一定會利用人民幣貶值的辦法來挽救實體經濟,這種預期實際上是非常不現實的。如今的中國經濟總量高達10萬億左右,出口僅占經濟總量的22%左右,而2007年曾經高達35%,中國不可能依賴大幅度貶值而穩定經濟。
祝昉
(中國石化聯合會信息部主任)
低油價時間比想象中的要長
2016年市場還是尋求油價的重新平衡。在我看來,油價達到再平衡需要四個擠出:一、過剩產能。目前原油供應的剩余產能較多,必須要擠出它的過剩產能。二、過剩庫存。現在各國的原油庫存,包括中國在內,都在增加,如果不擠出,就會對油價再度平衡產生很大的影響。三、低回報項目。這就和化解過剩產能一樣,問題在于低回報項目,特別在原油、天然氣開采方面怎么去解決?四、富余資金。在油氣行業里,這么多年期貨之所以能夠炒得這么好,就是因為有過剩的資金,這一部分一旦能夠擠出,會推動2016年的油價形成新的平衡。
IHS等一些國際機構預測,2016年油價可能會溫和上漲,但是從現在的一些實際情況看,我個人的判斷是,低油價時間可能比我們想象得要長,甚至2017年依然不敢樂觀。
克里斯蒂娜?拉加德
(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總裁)
高度關注中美兩大轉變的溢出效應
2016年的全球經濟增長將是令人失望和不均衡的。全球經濟的中期增長前景也遭到削弱,因為潛在增長正在被生產率低下、人口老齡化,以及全球金融危機的遺留問題所拖累。高負債、低投資、脆弱的銀行繼續令一些發達經濟體步履蹣跚,在歐洲尤為如此;同時,許多新興經濟體則持續面臨危機后期政府主導的信貸和投資熱潮所帶來的后遺癥。
但是,這種前景其實受到正在產生全球性溢出效應和倒流效應的重大經濟轉型的極大影響,尤其是中國向一個新增長模式的過渡,以及美國貨幣政策的逐步正常化。這兩個轉變是必要且健康的,它們有利于中國,有利于美國,也有利于世界。而我們面臨的挑戰則是如何盡可能有效而平穩地處理好它們。
羅伯特?佐利克
(世界銀行前行長)
全球增長政策待加碼
2016年的關鍵問題是各國是否能勇敢面對至關重要的結構改革。
對于中國和其他許多新興市場來說,要克服中等收入陷阱就必須實行這樣的改革。日本首相安倍晉三需要發出他的“第三支箭”,包括加強競爭和公司治理并鼓勵更多婦女加入勞動力隊伍。對于歐元區,勞動力市場的靈活性、就業與投資的激勵措施以及更加有效的社會保護體系至關重要。對于美國,問題在于公眾是否會選出能共同努力、重新激發私營部門活力的總統和國會。
如果2016年沒有從貨幣政策轉向增長政策,那么,增長乏力、貨幣沖突、民粹主義政治和分配問題引發斗爭,這些可能成為現實。政治領導人要么現在努力塑造國家的命運,要么冒因十年經濟試驗而在未來遭受懲罰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