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冬天,朋友們一起去巡山,好友在一起有一種徹底的放松……完全放心,不用擔心被大家發現你的孩子氣,我們都自動恢復孩童時期的興趣和感覺力,拈花、摘野果,甚至一起用樹枝搭森林小屋,整整一個下午把時間閑拋野擲在游戲中,然后一起坐在里面傾聽山谷里的寂靜和聲響。
Cedric走在前頭,你幾乎看到一個胡子拉碴的大男孩遍山漫游,軀殼沉重靈魂蹦跳(當然今年他身材又變得非常健美苗條),可不是什么聊發少年狂,他就是如此,在北京跟他相處時,他也都是一貫不掩心性,撲不滅的童心四溢。
有這樣一個活潑的爸爸,大概女兒就得出面替爸爸繃住些,所以全家樣子顯得最嚴肅沉穩的反而是大女兒米拉。

如果按心理年齡排序,Cedric應該是和小女兒Tate一個年齡段的,兩人都是一直微笑和愉悅著,你完全不用擔心Tate會隨著年齡的增長失去她純粹的快樂,看看爸爸和姐姐就能知道,這是整個家庭的天性。
他們四個有著最讓人感覺“一家如同一人”的家庭,在這個繁雜的世界中,他們如出一轍的善意、單純、喜悅。一轍這個詞代表著車乘,每次我這么想時其實內心有一點不舍,雖然同住一城中,他們給我的感覺就像一輛車和一艘船一樣,順流漂到北京,停泊再久,也會歸去,他們內心其實不住在這個城市里,而是常在羅冰口中描述的那一片瑞士寧靜的山谷里。
我和羅冰聊天最多,她就像這個家的大家長,這么描述許多人會馬上聯想那種堅強決斷的大女人,相反她敏感甚至易感,堅強都是對家人滿懷愛意,生活中可能遇到的大小煩惱,她都能移化為對未來美好寧靜的期許。這個印象縈繞如此之深,也許來自在某個夜晚,羅冰談論起的一首音樂《沃爾塔瓦河》,她的父母親珍愛的交響樂,河流奔淌,逝者如斯,喜悅常新,音樂像血脈一樣貫穿在每個人身上,世事變遷,但家庭是一種溫暖而可靠的文化脈絡。
從法國到中國,從上海到北京,三年七易其家,不斷遷徙,你從她們身上看到的是如同沃爾塔瓦河一樣的自由精神,羅冰自己也說過“旅游畢竟只是浮光掠影,我喜歡每個地方都生活工作幾年,然后再離開。不過有家人在的地方,遠方也是家鄉,相信朋友們也是一樣,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