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今天舉辦的“2016年經濟形勢座談會——聚焦:新常態、新改革、新發展”上,中國社會科學院人口與勞動經濟研究所所長張車偉表示,應對個人所得稅實施分類,并在此基礎上大幅度提高勞務類的起征點,減輕勞動者負擔,“放水養魚”。張車偉建議,個稅改革當務之急是要解決稅制的公平性問題,大幅度提高勞務類報酬起征點,以減輕大多數普通勞動者的負擔,同時加強對真正高收入者的稅收監管。(2月17日《經濟日報》
個稅起征點早就該提高了。財政部的數據顯示,2015年,全國一般公共預算收入152217億元,比上年增長8.4%,同口徑增長5.8%。其中,全國一般公共預算收入中的稅收收入124892億元,同比增長4.8%。主要稅種中,第一大稅種營改增僅同比增長0.8%,剔除營改增轉移收入影響后下降0.5%;國內消費稅、營業稅、企業所得稅、個人所得稅增幅則高于去年,分別增長18.4%、8.6%、10.1%和16.8%。從數據上看,個人所得稅,已遠遠的高于營業稅、企業所得稅,僅次于國內消費稅,而是我國最主要的公共財政來源來源。統計顯示,在我國個稅納稅人中,中低收入家庭人數最多,約3億人;在全部個人所得稅收人中,近三分之二來源于中低收人家庭。這也意味著,個人所得稅以徹底的淪落為“工薪稅”了。
英國經濟學家哥爾柏說過,要“拔最多的鵝毛,聽最少的鵝叫”。但是,有數據表明,我國最富裕的10%人口占有了全國財富的45%,而最貧窮的10%的人口所占有的財富僅為1.4%。而在美國,年收入10萬美元以上的群體所繳納的稅款每年占美國全部個人稅收總額的60%以上。毫無疑問,“見鵝就拔毛”而不顧及其他是不可取的。一如財政部財政科學研究所所長賈康所言,“目前中國的稅負集中在中等收入和中下收入階層,富裕階層的稅負相對外國來說顯得太輕了”,因收入、因稅收引發的貧富差距正在成為當前最突出的問題。
個人所得稅稅制改革不能再等了。一如新華說在一篇社評中所言,“貧富差距正逼近社會容忍紅線”,如果任其“發展下去總有一天會出大問題”(小平語)。尤其在當前微妙的經濟形勢下,CPI高企,民眾的錢包縮水是不爭的事實。盡管個稅稅率未跟著調整,表面上看納稅人的實際負擔沒上漲,但實際上卻增重了不少。小平同志說過:“搞社會主義,一定要使生產力發達,貧窮不是社會主義。我們堅持社會主義,要建設對資本主義具有優越性的社會主義,首先必須擺脫貧窮。”社會公正首先是社會制度和社會結構體系的公正,它要求在社會成員間平等地分配基本的權利和義務。
個人所得稅改革不應止于起征點的提高,尤其不能僅僅提高勞務類的個稅起征點。根據十八屆三中全會的要求,下一步個稅的改革方向,是逐步建立綜合與分類相結合的個人所得稅制。其實,在筆者看來,個人所得稅改革應當納入收入分配制度改革的范疇。因為個稅改革能在多大程度上完善再分配機制,實現更加合理有序的收入分配格局,決定著老百姓對稅改公平性的切身感受和對個稅改革的擁護程度。所以,不但有必要根據經濟社會發展水平的變化調整起征點,還應根據應稅者家庭收入、消費情況來確立個人所得稅稅率和稅收返還制度。按照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精神,個稅改革不但要把公正、公平、公開原則貫穿全過程,還要規范收入分配秩序。比如,調節過高收入,清理規范隱性收入,取締非法收入,以及增加低收入者收入,擴大中等收入者比重,努力縮小收入分配差距。
個稅起征點要調整,改革稅制的步伐也要跟上。從歐美諸國的個人所得稅的立法來看,一般是把公民的收入扣除基本家庭費用之后,確定納稅所得。比如,美國是將納稅人的身份分為單身、已婚聯合申報、已婚單獨申報、戶主四種類型,納稅人可以根據自己的情況申報,進行不同標準的稅額扣除;德國不僅會區分單身、已婚無孩子、已婚有孩子等基本狀況,更會對孩子的教育費用,家中是否有特殊支出等進行計算;再比如,我們的近鄰日本政府還實施了“所得稅扣除制度”,不但納稅人的繼續教育培訓的費用會被扣除,納稅者本人生活所需的最低費用、撫養家屬所需的最低費用等也免征所得稅。從國外的實踐看,分類稅制最大弊端是不考慮納稅人家庭負擔和支出的抵扣制度,造成綜合收入高的人少納稅,收入低的反而納稅多。所以,我們期待個人所得稅改革應充分的聽取公眾意見,充分考慮到一個家庭的實際支出狀況,從而讓個人所得稅改革盡快釋放更多紅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