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娜
摘 ?要:本文分析了日本中世時期女性在文學方面的隱形的兩種表現,即在作品中的隱形以及作為創作者的隱形,并總結了發生隱形這種現象的根本原因。最后列舉了隱形中的代表作家及作品,這一時期的女性文學沒有結出豐碩的果實,但是隱形并不等于消失,為下一次的女性文學高潮期的到來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關鍵詞:中世;女性;文學;隱形
[中圖分類號]:I1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5)-20-0-01
中世在日本歷史上是一個巨大的轉折期。在這個時期,貴族階層沒落、武士階級興起、庶民社會生長。武士階層所建立的新的秩序,逐漸滲透到政治經濟等社會的各個層面,這個時期是封建制社會得以確立的時期。在《源氏物語》之后,日本文學中女性的命運仍在下跌。由于女性開始變得無足輕重,低微卑下,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里,文學這一領域中出現了一種極端現象:女性的隱形。
一、隱形的兩種表現
1.女性在作品中的隱形
在武士大顯威風的時期里,文學的風貌也為之一變,披甲上陣的勇士占領了文學的天地。在這一時期所創作的“軍記物語”中,女性常常只是被偶爾提及,或只是充當戰前戰后聊慰武士情腸的對象,招之即來,揮之即去,以作為緊張的武士生活的一種點綴。
2.女性作為創作者的隱形
不僅作為被描寫對象的地位處于下跌狀況,作為創作者的女性也從文學這一領域逐漸銷聲匿跡了。日本中世紀的女性,與平安朝的女性相比在文學創作方面明顯遜色多了。平安朝的女性可以通過創作來抒發內心的情感,如《源氏物語》的作者紫式部,《枕草子》的作者清少納言等等。而在武士淫威控制下的中世紀,置身于武家社會的女性,連這種創作活力也漸漸失去了,大都成了無言溫順的男性之奴,她們很少有文學作品問世。略可一提的只是鐮倉時代的第一位有名的才女——《十六夜日記》的作者阿佛尼。她是遠在700年前,在向以男性為中心的社會轉變的過渡期,敢于表現自我,獨立自主度過了一生的為數不多的女性之一。
二、隱形的根本原因——地位的轉變
日本女性在古代社會中地位并不低,從漫長的母系社會到奈良時期十代八帝的統治,再至平安時期女性文學的輝煌,女性是受到尊崇的。可是從平安后期尤其是鐮倉時代以后,女性的地位發生了巨大的逆轉。日本的女性地位主要從平安時代后期開始轉變,一直到近代,女性幾乎從屬于男性,成為男性的附庸。[1]
1.日本社會的變化
平安時代后期,平氏取代貴族獲得政權,武士開始登上歷史舞臺。隨著鐮倉幕府的建立,武家進一步強調女子的順從和貞操的道德教化,男尊女卑的觀念逐漸深入到社會的各個階層。[2]男性在政治、經濟,也就是生產和創造財富中占據了主導地位,這就使得女性越來越處于劣勢,地位大不如前。室町、戰國時代,以家業為核心,家長制統治的“家”制度逐漸形成,女性的地位逐漸淪落,昔日的輝煌也漸漸消失得無影無蹤。
2.來自中國文化儒教的巨大影響
隨著儒家思想在日本的興盛,“男尊女卑”的儒家女性觀也對當時的日本社會產生了巨大影響。隨著以武士為中心的封建政權的建立,儒家思想中男尊女卑的道德觀念在鐮倉室町時代,特別是17世紀以后的江戶時代,發展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日本武士社會的長期統治,致使女性的地位日漸低下,而她們的心靈也逐漸麻木甘于認同男尊女卑的觀念。
這樣就使女性喪失了表現自我的場地與機會,由此就形成了一種極端的現象:女性在作品與創作兩方面的隱形。女性在文學世界及作者隊伍中的銷聲匿跡,正是她們現實地位更趨低下的反映。
三、隱形中的代表作家及作品
中世是地方的重要性不斷得到加強的時代,這一點也反映在文學方面上。平安時代典型的王朝物語中所描述的事物都只限于都城所發生的事情,鮮見敘述地方情形的物語。而中世的物語打破了這種限制,是自由的,甚至還出現了記錄旅途風情的“日記”這一新的文學形式。
在這一時期的女性日記文學中,比較著名的有《建禮門院右京大夫集》、《不問自述》。其中,《建禮門院右京大夫集》是建禮門院右京大夫自撰,是其傾注悲哀之情撰寫成的日記體回憶錄。《不問自述》是久我雅忠女(后深院二條)的作品。作品里記錄了她對宮廷中的坎坷的戀愛生活的回憶。晚年,她在鐮倉、嚴島等地修行旅行,作品里對她的這段修行游歷的旅程也進行了描寫。
所謂“紀行”是游記文學,又稱作“紀行文”,一般指日記文學中那些素材為“旅途體驗、感想”的部分。女性文學中,《十六夜日記》是這一時期的重要作品。另外,阿佛尼的詩歌有40首收在《續古今集》之后的敕撰集中。其他的作品還有詩歌評論《夜鶴》及敘述初戀的作品《打瞌睡》。
永福門院為《玉葉集》《風雅集》中的代表性歌人。宜秋門院丹后是平安末期、鐮倉初期的歌人,《千載集》等敕撰集收入其45首和歌。宮內卿是鐮倉前期的女歌人,其作品43首收入《新古今和歌集》以后的敕撰集。除此之外,式子內親王,室町時代的西園寺實遠之女、日野富子、小野阿通等也都是隱形中的代表性女性作家。
當時的戰亂紛爭時期,由于其社會內部的變化以及儒家思想中要求女子“三從四德”的處世觀念,導致了日本女性地位的降低,致使女性文學陷入了貧困境地。但是,它延續了平安時期女性文學的哀愁風格,使得這一時期的女性文學創作處于不間斷的虛弱的發展軌道上,為明治時期女性文學的第二次高潮的到來起到了至關重要的承上啟下的紐帶作用。正所謂隱形并不等于消失,像阿佛尼、建禮門院右京大夫、永福門院、宜秋門院丹等都在這一時期留下了其經典之作。
參考文獻:
[1]楊雯雯,湯美佳.論日本女性地位從古代到近世的變化[J].文化萬象.2011;
[2]周萍萍.傳承與摒棄:論日本女性文學中的道德觀衍變[J].外國語.2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