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是前NASA天體物理學家珍妮·卡維洛斯對《星球大戰》中各種科幻元素是否可以變為現實進行的一場科學暢想。她能把復雜的物理概念,如量子力學,蟲洞,相對論等講解得有趣而易于理解,她用最通俗的語言,向讀者解釋了那些科幻與科學相互交叉的前沿知識,比如:星際旅行、具有思想和情感的機器人、可供人類居住的地外行星、奇異的智能生命形式、高科技武器和宇宙飛船等。
在地球上,我們眼前有各種各樣的生命———有葉子的生命體、有翅膀的生命體、有爪子的生命體、有蹼的生命體、有喙的生命體、有觸角的生命體、有角的生命體、有刺的生命體、有鱗的生命體、有毛的生命體、有尖牙的生命體、有殼的生命體或是有黏液的生命體。生命體通過孢子、種子、分裂、互相交配、自體交配的方式繁衍。有的生命體住在其他生命體中;有的生命體依附在其他生命體外部生存;有的生活在水、空氣、巖石、泥土、血液、稀泥中。在我們行星的歷史中,存在過數億種不同的物種,柯利弗德·皮寇弗博士說:“當我盯著長相驚人的甲殼類生物、濕軟有觸角的水母、怪異的雌雄同體蠕蟲、黏糊糊的菌類這些比科幻小說作者狂野的想象更加復雜的生物時,我知道上帝是有幽默感的,我們將在宇宙中其他生命形式上看到他的幽默感。”
鑒于在我們這一個星球上就有如此多種多樣的生物,外星人不太可能恰好有人類的特征和形態。《星球大戰》中許多外星人都有人類的普遍形態,有兩只干活的手、兩條走路的腿、有長著感覺器官的臉,比如尤達大師、賈瓦人、沙人、加·加·賓克斯、萬帕冰獸、格里多、阿克巴上將、云城的烏格瑙特人、蜥蜴賞金獵人博斯克、頭上長觸角的比布·福圖納、歌手西·斯努特爾斯、蘭多的副駕駛尼恩·農布、丘巴卡、伊沃克人、酒吧樂隊,和電影中其他各種各樣的外星人。
然而《星球大戰》也向我們展示了許多沒有人類特征的外星人,比其他的科幻電影提供了更廣泛的外星人類型,比如班薩、湯湯、沙蛇、沙拉克、赫特人、濕背蜥、邁諾克、太空蛞蝓等等。因此人們覺得《星球大戰》十分真實、獨特、具有生命力。加來道雄(MichioKaku)博士是紐約城市大學理論物理學教授,也是《超越時空》(Hyperspace)和《幻想》(Visions)的作者,他對此表示同意,說:“在《星球大戰》中,外星人看起來不再和我們一樣。他們嘗試使外星人有不同的外形結構。從這個角度說,《星球大戰》比我見過的一些東西更加真實。”但是這是外星生命真實的樣子嗎?
我們將來可能遇到的外星生命最有可能和地球細菌相似。38.5億年前,地球上最先出現了細菌,在接下來的幾十億年里,細菌一直是地球上唯一的生命類型。直到10億年前,多細胞生物才出現。6億年前動物開始進化,僅在不久之前,地球上的物種才豐富起來。雖然現在地球上復雜的生命形式很普遍,但是細菌依舊占據了我們行星上生命的絕大多數。斯蒂芬博士認為我們在宇宙中尋找的原始和復雜生命形式有著相同的比例。“我認為我們未來會找到的行星和衛星,上面的許多生命才剛剛起步,甚至是類似于細菌的東西。”所以我們有可能遇見許多有原始生命形式的行星,和較少擁有復雜生命的行星。賈科斯基博士也得出了相同的結論:“地球生物花了30億年的時間才從單一細胞生命體發展出了多細胞復雜生命體。這意味著那不是一個偶然事件。10億年前復雜生命體剛一出現,地球就經歷了迅速的生命多樣性爆炸。一旦復雜的生命發展起來了,驚人的多樣性就可能出現。”這樣復雜的生命是什么樣的呢?
為了弄清楚外星生命可能的樣子,思考一下地球生命是如何發展成我們現在這副模樣是很有用的。物種通過進化被創造出來。如果變異恰好是有利的,可以幫助生命體在其特有的環境中生存,這種變異就有可能會遺傳下去,傳遞到后代身上。如果變異是有害的,生命體可能就會在有繁殖機會之前死亡,這樣變異就會從基因庫中消失。
進化不論是在基因方面還是生態方面,都包含了許多偶然情況。賈科斯基博士稱這些偶然情況為“歷史的意外”。變異的發生可以使魚更加適應它所生存的小池塘。但它恰好生在干旱的一年,在它有機會繁殖之前,池塘干了,魚死了,所以變異就沒有被傳下去。同一時候,另外一條魚出生了,它身上的變異使它不是那么適應小池塘。正常情況下,之前那條魚會把這條魚當早餐吃了。但是因為池塘干涸了,第二條魚可以在一段時間內在池塘外生存下來,這段時間足夠它翻滾到幾英尺之外沒有干涸的更大的湖中。這條能在池塘和陸地之間移動的奇怪的魚就可以生存和繁殖,也許成了所有脊椎動物,包括人類的祖先。但如果那一年多雨,并不干旱,這條魚就不能存活下來,生物進化的方向就會改變。
方舟子(科普作家):
一般人有個誤解,以為人類是進化的頂端,是進化的目的,是生物進化的必然結果。因此就以為,如果有“外星人”的話,其形態必然與人類相似。且不說那些可能存在智能生物的星球,其進化、生存環境可能與地球非常不同,即使與地球相似,也不可能進化出和人類相似的智能生物。甚至,把地球上的生物進化歷程倒轉,從頭再來一遍,也不會再進化出人類。
這是因為人類的出現并不是生物進化的必然結果,而是跟其他生物一樣,是無數次偶然事件的結果。如果在寒武紀的物種大爆發中,最初的弱小脊椎動物沒能幸存下來,則今天或許根本不會有脊椎動物,當然也就不會有人類。如果一種不起眼的魚類不在魚鰭中長出了骨頭,則脊椎動物或許根本不可能登上陸地,當然也不會有人類。如果不是一個像小行星撞地球這樣的偶然事件導致恐龍的滅絕,則小小的哺乳動物可能根本沒有機會主宰地球,不會利用恐龍滅絕遺留下的生態空間進化出多姿多彩的哺乳動物物種,也不會有人類。而如果在大約500萬年前非洲大草原的氣候不變干燥,迫使南方古猿的祖先放棄森林生活下地直立行走,則所謂的人類也許不過是另一類猩猩。地球上產生生命也許是必然的,進化出智能生物也許也有很大的可能性,但進化出人類這個樣子的智能生物卻是十分偶然的。我們人類不過是進化的偶然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