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上一個擺夜市攤的女孩

肖志遠

多年后

多年后的某次相遇

在談笑風生的酒桌上

大家都興致高昂地吆喝著

對我來遲走慢的懲罰

就是喝下兩瓶啤酒才有說話的權利

于是，在近半個小時的時間里

我只能選擇沉默

多年后的某次相遇

其實是在我喝下兩瓶之后

有人提議讓多年未見的我們碰上一杯

我默默地站起來端著一杯酒

游離的眼神從瞬間轉移到一杯酒上

你說這么多年沒見長個了

我只能選擇沉默

我在沉默里應付地笑著

我在這么多年里都沉默著

在小城，我們用不了多久都會謀面

只是又在躲閃中選擇陌路

或許，生活就是讓我們在不同場合

上演著不同的際遇罷了

喜歡上一個擺夜市攤的女孩

萌生這種想法的時候，我就坐在女孩

所擺的夜市攤的一張桌上

和朋友喝著郁悶的酒

我喜歡夏天可以坐在月光里

可以喝到冰鎮的啤酒可以放開嗓門吆喝

可以像現在一樣偷偷地愛上一個人

偶爾還可以瞧上她一眼

這絕不是一種頹廢

我把自己擱置在沉默的邊緣

隨時準備找回一點勇氣

我知道，只要我不說

這個夜晚沒有人會知道我真實的想法

我一邊與朋友碰著酒杯

一邊打心里思忖：我為什么會

喜歡上這個姑娘呢

她油膩的手粗糙的手

不停地洗菜、烤肉、收錢的手

我從心里與自己對著話

也想出了一個答案：自食其力

我想我大抵是喜歡上了勞動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