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陸游客赴臺旅游安全事件結果特征及其引致因素研究

鄒雅真 謝朝武

[摘 要]旅游安全事件是影響大陸游客赴臺旅游健康發展的重要因素。文章以2010—2013年392起大陸游客赴臺旅游安全事件作為數據基礎，綜合使用列聯表卡方檢驗和分類回歸等方法，對大陸游客赴臺旅游安全事件類型與事件級別、傷亡規模進行統計檢定，并分析事件類型與引致因素的關聯影響。研究表明：事故災難、公共衛生事件、自然災害和社會安全事件是大陸游客赴臺旅游安全事件的主要類型；事件類型與事件級別具有顯著的相關性，事件級別分布呈現金字塔特征，以一般旅游安全事件為主；事件類型對事件傷亡規模具有主體性的影響力。大陸游客赴臺旅游安全事件類型其引致因素在各組具有分布上的差異性，應針對不同引致因素采取相應的風險管控措施以預防和減少赴臺旅游安全事件的發生。

[關鍵詞]赴臺旅游；安全事件；結果特征；引致因素

[中圖分類號]F5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5006（2016）08-0081-09

Doi： 10.3969/j.issn.1002-5006.2016.08.013

引言

臺灣是大陸游客重要的旅游目的地，自2008年7月兩岸正式開啟大陸民眾赴臺旅游以來，赴臺旅游大陸民眾從2008年的329 204人次增長到2014年的3987 152人次[1]，實現了較大的跨越式發展，為兩岸政治經濟發展提供了良好的交流平臺。但與此同時，隨著赴臺旅游人數的大規模增長，旅游安全事件時有發生，造成了不同程度上的人員傷亡和財產損失，使大陸游客對赴臺旅游產生不良印象，這也影響到兩岸政治經濟文化交流的健康發展。在此背景下，赴臺旅游安全研究成為學界的熱點話題之一。在早期的研究中，學者們主要側重于提出旅游安全的預防及保障策略，如蘭曉原和鄭向敏指出福建應利用自身地緣優勢建立赴臺旅游安全服務區，以期迅速地對大陸游客在臺發生旅游安全事件作出應急反應[2]。此后，隨著旅游安全事件的頻繁發生，學者們開始關注旅游安全事件本身。王新建等與方旭紅和戚丹丹均采用了案例研究的方法，前者側重于分析大陸游客赴臺旅游安全總體現狀和特征，總結了發生次數較多及造成游客傷亡較為嚴重的安全事故類型；后者則主要就大陸游客赴臺旅游安全問題的引發因素展開研究，提出臺風等不可抗力因素、交通和意外事故因素、政治意識形態因素等是引發赴臺旅游安全問題的主要因素[3-4]。除案例研究外，呂寧和孫悅采用問卷調查方式總結分析了大陸游客赴臺旅游安全隱患，并在此基礎上提出預防對策[5]。

綜上所述，國內學者已對大陸游客赴臺旅游安全問題進行了一定的研究探索，這些研究成果在態勢描述和策略體系上表現較為豐富。當然，在理論上需要對赴臺旅游安全事件的發生機理及其影響因素進行揭示，以為旅游安全管控策略的提出提供更好的理論基礎。本研究試圖通過分類回歸和列聯表卡方檢驗等方法對2010—2013年間大陸游客赴臺旅游安全事件進行解剖分析，進一步探索旅游安全事件類型與事件等級、人員傷亡規模等事件結果的關聯特征，并分析其與引致因素的關聯關系，以期為大陸游客赴臺旅游安全提供更有針對性的風險管控措施。

1 數據來源與研究方法

1.1 數據來源

本研究以2010—2013年全國旅游企業上報的旅行社責任險統保示范產品出險案例作為數據基礎，其中收錄的具有較為完整信息的大陸游客赴臺旅游安全事件共392起。本研究基于這392起案例構建了大陸游客赴臺旅游安全事件案例數據庫并在此基礎上對旅游安全事件案例進行了信息解構和編碼轉換，信息分解所涉及變量包括事件類型、事件級別、傷亡規模、引致因素等主要變量類型。本研究的案例數據是基于特定數據來源的全樣本數據，由于樣本實際分布或統計系統初始構建的原因，可能導致樣本數據存在兩個或多個進行比較的維度在容量上相差很大的情況，因此需要通過特定的統計方法來進行統計檢驗，以明確樣本數據在容差很大的情況下是否符合科學意義上的統計檢驗規則[6]。

旅游安全事件區別于旅游安全事故與旅游突發事件，張捷雷提出旅游安全事件大致包括犯罪、疾病、交通事故、景區娛樂項目和器械事故、火災、自然災害和其他安全事件[7]；羅冬暉則認為旅游安全事件是指因各種因素影響而造成旅游者傷亡和財物損失的各種安全問題和事件[8]。根據以上相關研究并結合大陸游客赴臺旅游安全案例實際數據，剔除旅程延誤、旅程取消等業務安全事故，將392起導致游客人員傷亡和財物損失的大陸游客赴臺旅游安全事件分為事故災難、公共衛生事件、自然災害和社會安全事件4類。對于事件級別的分類編碼，由于部分事件未達到突發事件的標準，本研究參考了國家旅游局發布的《旅游突發公共事件應急預案（簡本）》，將大陸游客赴臺旅游安全事件的事件級別分為特別重大（Ⅰ級）、重大（Ⅱ級）、較大（Ⅲ級）和一般（Ⅳ級）4個級別[9]，其中，Ⅰ級、Ⅱ級、Ⅲ級參照《旅游突發公共事件應急預案（簡本）》的分級標準。同時，將未達到旅游突發事件標準、僅造成旅游者輕傷或輕微傷以及財產損失在1萬元以下的安全事件歸為一般旅游安全事件（Ⅳ級）。此外，引致因素的分類借鑒了謝朝武等對導致旅游突發事件的風險因素分類，結合具體案例將大陸游客赴臺旅游安全事件的引致因素分為人員風險因素、設施設備風險因素和環境風險因素等3類結構因素，其中人員風險因素包括旅游者因素、工作人員因素和其他人員因素；設施設備風險因素主要指要素設備因素；環境風險因素則包括道路環境風險因素、游覽環境風險因素和大氣環境風險因素[10]。傷亡規模是以大陸游客赴臺旅游安全事件所造成的游客受傷和死亡人次的合并數作為計量方式。

1.2 研究方法

本研究主要采用了列聯表卡方檢驗和分類回歸方法來進行統計檢驗并開展相關研究。其中列聯表卡方檢驗方法常用來檢驗離散變量的名義變量和有序變量是否存在相關關系，它是以卡方（[χ2]）分布作為基礎的一種非參數檢驗方法，它通常與殘差分析結合進行，在卡方值具有統計顯著性的前提下，再通過殘差分析來檢驗各單元格的狀況。首先，卡方檢驗常用于檢驗一定顯著水平上多個樣本之間的差異度，其[χ2]值的計算公式為[11]：

[χ2=（f0-fe）2fe] （1）

式中：[f0]為觀察次數，[fe]為期望次數。由于單元格的理論頻數T<5的格子數超過25%，采用Fisher精確概率法進行校正。同時，本研究結合殘差分析結果確定導致事件級別和引致因素差異的來源。一般而言，調整后殘差（adjusted residual，AR）高于1.96或低于-1.96時，表明該分類在0.05的顯著水平上具有顯著差異，顯著高于或低于期望水平，表示其是造成顯著差異的主要因素[12]。

分類回歸（categorical regression，CATREG）又稱最佳尺度回歸、最優尺度回歸（optimal scaling），是傳統回歸方法的擴展，主要是通過制定相應比例的數值來量化分類數據，即將分類變量轉換為數值型進行分析，同時使用非線性轉化的方法以求得最佳方程[13]。由于事件類型屬于定類變量，擬采用分類回歸方法分析事件類型對事件傷亡規模的影響。本研究中將事件類型對傷亡規模的影響模型設為：

[Y=βX+ε] （2）

式中：[Y]代表因變量傷亡規模，[β]為待估計的標準化系數，[X]則代表解釋變量事件類型，[ε]為隨機誤差項。

2 數據分析

2.1 赴臺旅游安全事件類型分布的描述性統計

2010—2013年，大陸游客赴臺旅游安全事件主要由事故災難、公共衛生事件、自然災害和社會安全事件等4種安全事件類型構成，4者占比分別為63.3%、34.9%、1.0%和0.8%。通過統計發現，大陸游客赴臺旅游安全事件中事故災難的發生頻率最高且類型復雜，涵蓋意外摔倒、交通安全事故等10余種事故亞類，其中意外摔倒發生頻率最高。2010—2013年共發生大陸游客赴臺旅游公共衛生事件137起，占比僅次于事故災難，其中個人疾病發生頻率最高。相比事故災難和公共衛生事件，自然災害和社會安全事件的整體占比較低且事件亞類較為單一，其中自然災害主要表現為落石擊中和地質災害兩種，社會安全事件則主要表現為盜竊這一事件亞類（表1）。

2.2 赴臺旅游安全事件類型與事件嚴重程度的關聯影響

旅游安全事件的發生會導致不同程度的人員傷亡和財產損失，為確定不同類型的事件在事件嚴重程度上是否存在差異，本研究根據392起大陸游客赴臺旅游安全事件的結果進行風險級別判定和傷亡規模統計，并以此來代表旅游安全事件的嚴重程度，通過分類回歸和列聯表卡方檢驗方法進行相關檢定。

2.2.1 赴臺旅游安全事件類型與事件級別的相關性檢定

通過對2010—2013年392起大陸游客赴臺旅游安全事件進行統計分析發現，一般安全事件共發生194起，占比達49.5%，居于首位；達到旅游突發事件標準的安全事件共198起，其中較大安全事件發生168起，占比42.9%，僅次于一般安全事件；重大安全事件和特別重大安全事件共發生30起，聯合占比僅為7.7%，其中特別重大安全事件僅發生1起，發生頻率最低（表2）。由此可知，大陸游客赴臺旅游安全事件主要是一般安全事件和較大安全事件，表現為典型的金字塔特征。但由于特別重大安全事件和重大安全事件會造成更為嚴重的人員傷亡和財產損失，因此即使其發生頻率低也仍然需加以重視。

為進一步研究何種事件類型可能造成更高級別的事件結果，擬采用列聯表卡方檢驗的方法對二者進行相關性檢定。由于得出的結論中列聯表T<5的格子數超過了25%，本研究考慮使用Fisher精確檢驗法進行校正。如表2所示，Fisher精確檢驗值=47.181（精確檢驗p值=0.000），對稱度量Cramers V=0.334（精確p值=0.007），由此表明，大陸游客赴臺旅游安全事件類型與事件級別之間的相關性在p<0.05的水平達到顯著程度。因此，對于不同類型的旅游安全事件，4類事件級別的分布水平存在顯著的組間差異。

在通過統計顯著性檢驗的前提下，本研究結合卡方檢定的殘差結果來確定導致事件級別分布差異的來源。根據表2的殘差檢驗結果可知：（1）在事故災難導致的事件結果中，一般旅游安全事件（36.5%，AR=4.2）的發生率顯著高于期望水平，重大旅游安全事件的發生率顯著低于期望水平；（2）在公共衛生事件導致的事件結果中，重大旅游安全事件（5.6%，AR=4.8）的發生率顯著高于期望水平，一般旅游安全事件的發生率顯著低于期望水平；（3）在社會安全事件導致的事件結果中，各級別安全事件均未顯著高于或低于期望水平；（4）在自然災害導致的事件結果中，特別重大旅游安全事件（0.3%，AR=9.9）的發生率顯著高于期望水平，一般旅游安全事件的發生率則顯著低于期望水平。此外，自然災害所導致的特別重大旅游安全事件顯著高于其他事件類型；公共衛生事件所導致的重大旅游安全事件顯著高于其他事件類型；事故災難所導致的一般旅游安全事件顯著高于其他事件類型。

2.2.2 赴臺旅游安全事件類型對事件傷亡規模影響的回歸檢定

不同類型旅游安全事件的引致因素、處置過程及其導致的結果是存在差異的。通過對大陸游客赴臺旅游安全事件進行傷亡規模統計發現，392起旅游安全事件共造成47人死亡，766人受傷。具體來說，事故災難所造成的人員傷亡總數最大，公共衛生事件和自然災害位居第二第三；社會安全事件未造成人員傷亡，但通過對3起社會安全事件進行統計發現，其共造成74 400元損失，平均每起25 433元，其中兩起事件達到較大旅游安全事件水平。從規模均值來看，自然災害造成的人員傷亡規模最大，公共衛生事件居次。從人員傷亡的極小值和極大值來看，存在造成游客大規模傷亡的極端個案，在所統計的案例中單起事故災難、公共衛生事件和自然災害分別造成31人次、60人次和19人次的人員傷亡，這主要表現為重大旅游交通事故、食物中毒和地質災害個案（表3）。

為驗證大陸游客赴臺旅游安全事件類型對事件傷亡規模的影響，本研究調用了SPSS 17.0中的分類回歸，即最優尺度回歸（CATREG）模塊。將事故災難、公共衛生事件、自然災害和社會安全事件的18個事故亞類作為自變量，將大陸游客赴臺旅游安全事件傷亡規模作為因變量進行分類回歸檢驗。

檢驗結果如表4所示，回歸模型的方差f為82.788，其p值為0.000，表明該大陸游客赴臺旅游安全事件亞類與事件傷亡規模的回歸方程在p<0.001的水平下通過了顯著性檢驗。回歸模型修正后決定系數為0.653，表明大陸游客赴臺旅游事件亞類對事件傷亡規模具有65.3%的解釋力。其中，事件亞類的標準回歸系數為0.813，回歸方程的f值為358.646（p=0.000），這表明事故災難、公共衛生事件、自然災害和社會安全事件的各事件亞類對旅游安全事件的傷亡規模具有主體性的影響力。

通過統計發現392起大陸游客赴臺旅游安全事件中共有383起為致死或致傷事件。總體而言，單起事件所導致的死傷情況主要表現為1人死亡或1人受傷，占比高達89.54%；單起事件造成2～10人、10及10人以上死亡或受傷的分別有15起和17起，聯合占比為8.16%。具體來說，各類型旅游安全事件所造成的人員傷亡具有以下特征：（1）在所統計的事故災難中，發生致死性安全事件5起，事件共造成7人死亡，其中5人因交通安全事故死亡，占比高達71.43%，是造成大陸游客死亡的主要事故災難亞類；在248起事故災難中，共發生致傷性安全事件239起，占比高達96.37%，其中致傷1人的事故災難占所有致傷性事故災難的93.31%，交通安全事故和意外摔倒分別造成195人和143人受傷，位居所有事故災難亞類的前列。（2）在所統計的公共衛生事件中，所有事件造成至少1人死亡或受傷，其中發生致死性安全事件21起，共造成21人死亡，主要表現為猝死和個人疾病兩種事件亞類；發生致傷性安全事件116起，造成332人受傷，其中食物中毒共導致232人受傷，占比高達69.88%，是造成大陸游客受傷的主要公共衛生事件亞類。（3）在所統計的自然災害中，1起地質災害造成19名游客死亡或失蹤，3起落石擊中事件分別導致1人受傷。

2.3 赴臺旅游安全事件類型與引致因素的關聯影響

2.3.1 赴臺旅游安全事件的引致因素類型

根據已有相關研究并結合392起大陸游客赴臺旅游安全事件實際案例，本研究將事件引致因素分為人員風險因素、設施設備風險因素及環境風險因素等3類風險結構要素，占比分別為75.8%、12.5%和11.7%。如表5所示，在人員風險因素中，旅游者風險因素居于首位，表明大陸游客赴臺旅游安全事件的發生主要歸因于旅游者自身；工作人員風險因素次于旅游者風險因素；其他人員風險因素占比較低，主要表現為其他社會人員偷盜游客物品導致財物損失。設施設備風險因素主要表現為要素設備風險因素，占比達12.5%。在環境風險因素中，道路環境風險因素和游覽環境風險因素是環境風險因素的主要表現類型；相較之下，因大氣環境風險因素導致的安全事件發生率最低，占比僅為0.8%。

2.3.2 赴臺旅游安全事件類型與其引致因素的相關性檢定

為進一步檢定大陸游客赴臺旅游安全事件與事件引致因素的關聯關系，本研究以392起安全事件作為數據基礎，將引致因素分為人員風險因素、設施設備風險因素和環境風險因素，并對其赴臺旅游安全事件類型進行列聯表卡方檢定。如表6所示，Fisher精確檢驗值=95.239（精確檢驗p值=0.000），對稱度量Cramers V=0.343（精確p值=0.000），由此表明，大陸游客赴臺旅游安全事件類型與事件引致因素的相關性在p<0.001的水平達到顯著程度。因此，對于各赴臺旅游安全事件類型，其引致因素的分布水平存在顯著的組間差異。

由表6的殘差檢驗結果可知：（1）在人員風險因素造成的事件類型中，公共衛生事件（34.7%，AR=8.0）的發生率顯著高于期望水平，事故災難（40.3%，AR=-7.3）的發生率最高，但顯著低于期望水平；（2）在設施設備風險因素造成的事件類型中，事故災難（12.5%，AR=5.7）的發生率顯著高于期望水平，公共衛生事件的發生率顯著低于期望水平；（3）在環境風險因素造成的事件類型中，自然災害（1.0%，AR=5.5）和事故災難（10.5%，AR=3.9）的發生率顯著高于期望水平，公共衛生事件則顯著低于期望水平。

由以上殘差檢定結果可知，人員因素、設施設備因素和環境因素對赴臺旅游安全事件有不同程度和不同方向的影響：第一，人員風險因素主要導致了事故災難和公共衛生事件的發生，表現為：（1）旅游者自身疏忽大意，集中于游覽景色、拍照等而不慎摔倒或扭傷；（2）旅游者自身身體素質較差或本身患有心臟病、高血壓等導致猝死或疾病復發；（3）工作人員，如司機在行駛過程中粗心或違規操作導致交通安全事故的發生；（4）酒店或餐館工作人員疏忽大意或管理不善導致提供給旅游團的食品過期等最終造成游客食物中毒。第二，設備設施風險因素主要導致事故災難，主要表現為：（1）輪胎爆炸等因素導致旅游大巴車翻車或撞到山體，造成不同程度人員傷亡；（2）酒店或景區的衛生間缺乏防滑設施設備或設施不達標導致游客洗澡或上衛生間時摔倒。第三，環境風險因素主要導致了自然災害和事故災難的發生，主要表現為：（1）因臺灣雨水、地震較多等，地表較為松動，從而導致落石或地面塌方；（2）大陸游客在臺旅游過程中，因摩托車車主違規或其他車輛相撞等道路環境風險而導致交通安全事故。

3 研究討論與結論

本研究以2010—2013年392起大陸游客赴臺旅游安全事件作為數據基礎，對旅游安全事件類型與事件嚴重程度、引致因素進行了統計檢驗。研究發現：（1）大陸游客赴臺旅游安全事件主要包括事故災難、公共衛生事件、自然災害和社會安全事件，其中事故災難發生頻率最高且亞類最為復雜；（2）赴臺旅游安全事件類型與事件級別具有顯著的相關性，對旅游安全事件的傷亡規模也具有主體性的影響力，其中，自然災害和公共衛生事件更容易造成特別重大和重大旅游安全事件；（3）赴臺旅游安全事件的引致因素在各事件類型分布上具有顯著差異，其中，公共衛生事件主要由人員風險因素引致，自然災害主要由環境風險因素引致，事故災難則受人員風險因素、設施設備風險因素和環境風險因素的綜合影響。

基于以上研究發現，為預防和減少大陸游客赴臺旅游安全事件，各相關主體應重視旅游安全的全面管理和重點管理，嚴格把控重大及特別重大旅游安全事件的發生，針對性地對各類旅游安全事件引致因素進行預防管控，進一步保障大陸游客赴臺旅游的安全健康發展。

3.1 加強大陸游客赴臺旅游安全的全面管理和重點管理

大陸游客赴臺旅游安全事件類型復雜，涉及事故災難、公共衛生事件、自然災害和社會安全事件的多種事件亞類，事件引致因素涵蓋人員風險因素、設施設備風險因素和環境風險因素，其中事故災難和人員風險因素分別是大陸游客赴臺旅游的主要安全事件類型和事件引致因素。由此可見，大陸游客赴臺旅游安全事件具有涉及面廣、重點突出的特點。因此，對大陸游客赴臺旅游安全的管控要做到全面管理與重點管理相結合，在全面管理可能發生的事件類型及其風險引致因素基礎上，重點處置高發事件類型，防控主要風險引致因素。

3.2 嚴格把控大陸游客赴臺旅游安全的關鍵事件類型

特別重大旅游安全事件和重大旅游安全事件會造成慘重的人員傷亡及財產損失，對兩岸的旅游往來造成不良影響，甚至成為政治輿論的工具。因此，嚴格把控特別重大和重大旅游安全事件的發生具有必要性。根據以上分析可知，自然災害和公共衛生事件往往會造成更嚴重的游客傷亡后果，旅游行政部門及旅游企業等相關主體必須高度重視該種事件類型的預防和管控，通過加強監測預警、督促檢查等方式將安全事件風險消滅于萌芽之中。

3.3 加強大陸游客赴臺旅游安全各類風險因素的防控與管理

第一，針對人員風險因素，應從旅游者和工作人員兩個主體進行風險防控，重點預防事故災難和公共衛生事件的發生。對于旅游者而言，主要包括提高旅游者安全意識和管理旅游者自身疾病兩個方面：（1）為提高旅游者安全意識，旅游主管部門和旅游企業應通過網絡電視媒體、宣傳冊等方式在行前向旅游者傳播臺灣相關旅游安全知識，對安全注意事項進行重點提示；旅游企業工作人員應在行程中及時提醒旅游者，避免因旅游者自身疏忽所導致的意外摔倒等安全事件。（2）為有效預防管理旅游者自身疾病隱患，旅游企業應在行前做好團隊游客的疾病調查登記，從而避免安排不適合的旅游行程并提前做好相關應對準備；患有高血壓、心臟病等疾病的旅游者則應加強自身安全意識，避免參與高風險等可能引發疾病的旅游項目，隨身攜帶相關藥品以防止意外發生。對于工作人員而言，應致力于加強其旅游安全意識和提高旅游安全技能：旅游企業通過宣傳、培訓、獎懲及定期檢查等方式，提高相關工作人員的安全意識，加強全陪導游對臺灣地區旅游風險的了解以及提高旅游大巴司機等工作人員的操作技能，避免交通安全事故等安全事件的發生。

第二，針對設備設施風險因素，旅游主管部門和旅游企業應加強對相關要素設備的監督與管理，重點預防因設備故障或缺乏導致的交通安全事故、意外摔倒等事故災難的發生。旅游企業應根據相關規定及實際情況進行相關設施的配備，并根據需要設置顯眼的提醒標志，對設備進行定期管理和維護，通過自查的方式及時淘汰不合格設備以避免出現旅游安全事件；旅游主管部門則應加強對旅游企業的監督檢查，設立相關標準規范旅游企業行為，并通過不定期抽查以確保相關設備實施的安全運行。

第三，針對環境風險因素，要重點預防各類自然災害的發生。旅游企業與旅游者應在行前加強對臺灣地區環境的調查了解，如針對常有落石的區域，旅游企業和旅游者應做好相關應對準備，通過全程配備安全帽等方式來避免落石擊中游客；此外，應加強對環境風險因素的監控預警，臺灣自然災害多發，應做好對臺風、泥石流等災害的監控并及時通知各相關主體，旅游企業和旅游者則在接到預警后理性進行行程安排，避免強行出團出游。

4 結束語

大陸游客赴臺旅游活動進一步深化了海峽兩岸的交流和互動，有利于推動雙方在政治、經濟、文化等方面的合作與發展。旅游安全是旅游發展的必然基礎，通過對已有相關案例的分析可知，旅游安全事件會造成不同程度上的人員傷亡和財物損失，嚴重影響大陸游客赴臺旅游的健康發展。因此，海峽兩岸旅游主管部門及相關企業主體應注重對已發生安全事件的統計整理，分析大陸游客赴臺旅游安全事件的結果特征并厘清事件風險結構，進一步認識大陸游客赴臺旅游安全事件并做好科學預防和處置，在準確把握旅游安全事件發生規律的基礎上加強海峽兩岸在公共層面、商業層面和公益層面的旅游安全合作，建立切實有效的旅游安全日常處置機制和旅游安全應急合作機制，以進一步推動大陸游客赴臺旅游的健康安全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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