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先科
施琪、也蘭、英子三人一同進宮。施琪和英子都會彈琴,不過施琪彈技更勝一籌,而也蘭卻什么也不會,只會嫉妒人。
宮里貼出皇榜,招一批樂工,充實樂宮局的力量。施琪邀上英子去報名,英子左右為難萬一考不上,豈不讓人笑話。施琪說,你跟我一起練幾個晚上,我教你,保你能考上。
結果兩人同時考上了樂工。從此,施琪和英子每日在練琴房里練習樂器,隨時準備為太后和皇上、皇后,甚至貴妃嬪妃招去演奏。
也蘭每日還在宮里打雜,給妃子跑腿。有時事情辦得不利索,免不了挨妃子的打罵。也蘭受了委屈就去施琪和英子那兒訴苦,施琪和英子除了勸也蘭想開些,還給也蘭演奏快樂的曲子讓她高興。
也蘭每次來,都要聽上一陣曲子,聽著聽著,羨慕、嫉妒加淡淡的恨就如一盤雜燴菜一樣在心里炒了起來:都是鄉下人,你們憑什么比我命好?
施琪和英子每日練習器樂到很晚,特別是接到太后和皇上通知要去演奏前,必練到深夜。練習時,施琪總要抽一半時間來輔導英子。一天,皇上要招施琪和英子入皇宮演奏,入皇宮前必換衣服,梳妝打扮,凈洗雙手。也蘭為她們從御膳房打來一盆水,說,洗手吧!施琪說,怎要你去打水,多不好意思。也蘭說,誰叫我們是姐妹呢。施琪說,英子,快洗手。英子說,你不洗?施琪說,我早洗了。
施琪和英子先參敬太后、皇上,抱琴低頭就坐,彈奏起來,彈著彈著,英子的雙手莫名其妙地生出黃豆大小的紫坨坨來,疼得要命。演奏半途中止。皇上龍顏大怒,要查出使壞之人。英子忙說是自己皮膚過敏,不怪別人,才遮蓋了此事。
回來后,施琪和英子找來也蘭,也蘭說,我打的是干凈的溫水,沒問題的。你們難道不相信我?我會害自己的姐妹?施琪和英子想想,應該不會,三人同住一個村,平時親如姐妹,她沒理由這么做。
英子天分較施琪稍差,練琴的時候就多些。一個人上琴房練到深夜是常有的事。有時,施琪陪她一塊練。這天,施琪被總管叫去譜一支新曲,英子獨自去練琴了,練著練著竟忘了時間,直到疲倦了才想起回屋睡覺。英子收好樂器走到門前才知被人反鎖屋里了。英子急得大聲喊叫,拍打門板。
練琴房偏僻,又是晚上,根本沒人路過,英子一番努力終是白費,心想,今晚只能睡琴房了。英子正打瞌睡,迷迷糊糊中,忽聽外面傳來說話聲和腳步聲。英子一陣狂喜,大聲喊,來人哪,開門哪。
皇上本要去湯妃娘娘寢宮,路過這里,忽聽喊叫,停下讓公公開了門。見是個年輕貌美的女子,問,你叫什么?彈一曲給朕聽聽。
第二天,消息傳到樂宮局,皇上又冊立了一位妃子,是樂工英子。英子一夜之間成了皇妃。她抑制不住喜悅,決定回一趟“娘家”—樂工局,把這事告訴施琪,讓她與自己一同分享幸福。
英子被一群宮女簇擁著站在施琪面前。施琪說,你真走運,恭喜你!你是怎么給皇上看中的?英子說,我得感謝那個鎖門的人。英子就把那晚的遭遇說了出來。施琪說,真是運氣來了擋也擋不住。坐一旁的也蘭不言不語,臉一直紅得像被開水燙了似的。
那天,也蘭本已睡下,因心里妒著英子琴技的長進睡不著,就起來去了練琴房。原想學學,往后有機會考進樂宮局當差,也可免了被人欺負。到了練琴房門口,看英子彈得入神,來時的打算就忽然變了。她輕輕把門帶上,扣上鎖,冷笑著說,練吧,我讓你好好練一個晚上……結果,與她的心意,相去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