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中國多民族文學創作的繁榮,為美好的中國故事增添了無比絢麗的華彩。
隨著改革開放不斷地向前推進,市場經濟的深入發展,以及扶貧攻堅和新農村建設在民族地區扎實開展,當下中國經驗的復雜性和多樣性已遠遠超出我們日常經驗范圍之外,民族地區在開放發展的歷史進程中,環境的改變,人的觀念和精神面貌的巨變,甚至很多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倒逼我們各民族作家反省自己的文學想象力。因為,這些都關涉到對這些社會現象的深入探研和文學表現的能力。所有的形式是否有利于情感的表達,我們的文本是否與思想結合得融洽。作品是否“走向靈魂,走向人性”,這些是我們要講好中國故事必須關注的問題。我認為,這樣講好中國故事才能區別于一般的“頌詩”。
作為一個少數民族作家必須自覺地深入現實生活,廣泛了解當下生活的實情,讓寫作與自己的生活,與我們的時代、社會現實和精神困境進行有效的互動,這樣才能在寫作中體現作家本人的自覺,才能從作品中看到作家的擔當精神,才能真我相見,為講好中國故事創出新天地,并進一步使之走向開闊。
其次,少數民族作家要不斷向經典學習,向老一輩作家學習,向兄弟民族作家學習,在不斷的學習中提升自己的修為,這樣才能使自己的故事講好,使自己走得更遠。民族地區有著豐富的寫作資源。一個地區有一個地區的故事,一個民族有一個民族的故事,一個村莊也有著屬于這個村莊的故事。近日我讀了作家梁鴻的《神圣家族》就頗有感受。《神圣家族》以梁鴻真實的故鄉建設為背景,依然如虛構“梁莊”般虛構“吳鎮”名稱,把鄉村生存與文學想象介于虛實相間,既有非虛構的文本形態和寫實精神,更有虛構的靈動和飛揚。作品帶著梁鴻個人的體溫與心跳,走向靈魂,走向人性,詩意地飛揚著作者真實的感覺、感情和美的意識。這種不同于以往的寫實的飛揚,還來自梁鴻傾注村野的敘事,既沉靜淡然又深情款款,描述精準又撒野般地上天入地,顯示了獨特的藝術創造力和審美意識。我想,這樣的作品,會給我的寫作帶來啟示,也豐富了我寫作的想象力,拓展我寫作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