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揚老撾的“黑臉蔡”

王哲

數十年野外工作的磨礪讓他的膚色變得黝黑，而“黑臉蔡”這一綽號的得來更源于他的嚴格管理、精益求精。在事關原則問題上，蔡斌是出了名的不講情面。

“我宣布，南歐江流域首臺機組正式啟動發電！”2015年11月29日8時50分，在老撾瑯勃拉邦省南歐江二級電站舉行的慶典儀式上，老撾副總理宋沙瓦·凌沙瓦的聲音莊嚴而又洪亮，南歐江梯級電站首臺機組正式投產發電，這標志著老撾境內唯一一個全流域梯級電站項目順利完成了首臺機組發電目標。隨后捷報頻傳，南歐江梯級電站的五級、六級電站相繼實現首臺機組發電。從網絡和電話中得知這一系列的好消息，每每讓已經身在萬里之外的巴基斯坦的蔡斌心潮澎湃，久久不能平靜，在東南亞度過的一段段難忘的日子總會蒙太奇般閃現于眼前。

年過五旬的蔡斌現為中國電建集團海外投資有限公司副總經理兼巴基斯坦卡西姆港發電有限公司總經理。自1996年從事海外業務以來，他大部分職業生涯都貢獻在東盟國家，先后負責馬來西亞巴貢水電站、老撾南俄5水電站、老撾南歐江流域梯級水電開發項目等大型國際水利水電工程項目的建設及管理。

“拼命三郎”專啃硬骨頭

“辦法總比困難多”，這是蔡斌的口頭禪。

熟悉蔡斌的朋友和同事也常說：哪里有困難，哪里最艱苦，哪里就有蔡斌的身影。在困難面前，他從不退縮，逢山開路、遇水架橋，有著一股常人難以企及、從不服輸的“狠勁”，正因為如此，一個個在旁人看來幾乎不可克服的困難在他面前迎刃而解。

2010年3月，老撾南俄5水電站面臨工期嚴重滯后的被動局面。他臨危受命盯在施工一線，通宵達旦與參建單位一起剖析問題癥結。引水隧道地質條件惡劣，坍塌滲水嚴重，是制約工程進度的關鍵。他走進泥漿齊踝深的泥濘現場深入摸清情況，有針對性地制定了施工方案，針對管理薄弱環節強化現場管控，終于啃下了這一硬骨頭，提前一個月實現發電目標。該項目榮獲2013年中國電建集團優質工程獎。老撾副總理宋沙瓦·凌沙瓦曾因為這件事稱贊說：“中國電建是值得信賴的企業！”

2013年8月，老撾南歐江流域遭受百年一遇特大洪水，最大洪峰達到6246立方米/秒。蔡斌晝夜守在現場，親自指揮各梯級電站抗洪。蔡斌告訴本刊記者，他至今還經常在夢里閃現出當時的驚險場景。當時最大的那次洪峰就在距他不到一米的腳下通過，面對滔滔洪水，見慣大場面的蔡斌保持著一貫的沉穩本色，運籌帷幄，領導大家沉著應對，最終戰勝了百年一遇的特大洪水。“我其實也非常緊張，但如果我不表現出沉著冷靜，其他人怎么辦？”蔡斌回憶起當時的場景也不無后怕。

2011年6月，蔡斌擔任老撾南歐江流域發電有限公司總經理，全面負責南歐江流域一期工程項目（二、五、六級電站）整個建設工作。老撾南歐江流域梯級開發項目是中國企業首次在境外獲得整個流域開發權和全流域整體規劃開發的項目。

南歐江是湄公河在老撾境內最大的一條支流，水能指標優良，是老撾政府極力推進開發的水能資源基地之一。蔡斌介紹說，南歐江全流域分七個梯級電站進行開發，總裝機容量達128萬千瓦，總投資約28億美元。整個項目共分一、二期開發，蔡斌負責的一期項目（二、五、六）三個梯級電站2012年10月主體開工建設，其中二級電站位于瑯勃拉邦省境內，是閘壩式水電站。五、六級電站都位于豐沙里省境內，但一個是混凝土重力壩水電站，另一個是復合土工膜堆石壩電站。三個梯級電站壩型結構不同，地質條件差異很大，施工條件非常復雜。

當時蔡斌既要負責南俄5水電站項目建設，又要負責南歐江流域三個梯級電站項目融資、征地移民、環境保護、項目建設等任務，工作跨度大，涉及問題多，需協調的單位多，工作異常艱辛，工作負荷空前繁重。僅搬遷移民就涉及兩個省、四個縣、45個行政村、1193戶、7100多人，項目建設、移民征地等需與老撾中央、省、縣、村各級部門進行溝通協調，這些難題像攔路虎一樣擺在面前。

面對困難，他理清思路，排除萬難，采取“走動式管理”、不定時蹲點督導的方式，連續數年每天驅車數百公里在幾個工地之間往返奔波，隨時到各梯級電站檢查、督導，累了就在車上瞇會兒。走完南歐江流域一期項目的三個電站，就要穿過老撾兩省六縣，陸路往返900公里。正是憑著由蔡斌帶頭的電建員工的這股拼勁，南歐江一期項目在面臨道路不暢、地質變形、洪水泛濫、洞口塌方等諸多困難的情況下，二、五、六級電站均按期完成大江截流等節點目標。

“黑臉蔡”綽號的由來

說起“黑臉蔡”這一“名揚海外”的綽號，蔡斌自己還有些不情愿。蔡斌本來膚色并不深，但數十年野外工作的磨礪讓他的膚色變得黝黑，而這一綽號的得來更源于他的嚴格管理、精益求精。在事關原則問題上，蔡斌是出了名的“不講情面”。

在巴貢水電站混凝土面板堆石壩填筑時，填筑大壩已碾壓完成的石料中混有較多泥土，蔡斌發現問題后要求挖除重填。施工方負責人求情，說對工程影響不大，挖除重填肯定會影響工期。蔡斌黑著臉說：“我不解釋了，就四個字，挖除重填！”但凡“黑臉蔡”所在的工地，沒有人敢在工程質量方面講價錢、搞貓兒膩，因為不知何時“黑臉蔡”又會不聲不響地降臨現場，而這一綽號也就不知不覺在當地業界傳開了。

既然選擇了遠方，就要風雨兼程。面對艱苦的環境、奔波的生活，蔡斌從無怨言。為東盟國家人民造福的使命感驅使著他這些年來一路前行，從無彷徨。馬來西亞巴貢水電站、老撾南歐江畔留下了蔡斌奮斗的足跡，一座座已經開始運轉的電站就像是一座座獎杯，記錄著蔡斌的光榮歲月。蔡斌的經歷是千千萬萬中國央企海外員工的真實寫照。近日，國務院國有資產監督管理委員會發起“央企楷模”點贊活動，在來自中央企業各大行業的55名優秀員工中，蔡斌以200多萬票的成績位列第四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