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督,首先意味著給對方工作作出好與不好的判斷。在以區縣為代表的基層社會,這種判斷的結果往往是說好話的多、說壞話的少,種花的多、栽刺的少。為什么?中國的區縣、鄉鎮,還是典型的熟人社會,監督者和被監督者抬頭不見低頭見,動真格、硬碰硬的監督難上加難。
人大監督便遇到這樣的尷尬,雖然憲法和法律賦予了人大及其常委會對“一府兩院”及其相關部門的監督權,但長期以來,一些地方人大的監督軟綿綿,有的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原則性表態,有的是不痛不癢的批評性意見,與監督所要發揮的督促作用相比,更像是打太極、走過場、當好好先生。
因為是熟人,監督時常常抹不開面子,可否對事不對人成了監督是否有力的關鍵;因為是熟人,監督時常常手下留情,能否做到表達意見不“騎墻”成了監督能否發揮實效的關鍵;因為是熟人,監督時常常憑感覺,是否有理有據成為監督是否公道的關鍵。
基層人大的監督工作,絕不是可有可無的過場戲。更多的基層人大應該充分行使手中的權力,走出“只聽打雷、不見下雨”的尷尬,在基層治理中供給更強大的推動力。
來源:《人民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