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成人基本技能培訓項目評述及其啟示

黃卓君　劉曉

摘 要：西班牙為了提升國民基本技能水平主要實施了基本培訓、職業培訓、參與度培訓三大項目，為了順利實施以上項目，政府從項目制定、機制運行、體系評估到實施反思都進行了詳實說明。我國在制造業轉型升級的背景下有著技能補償的需求，因此可以在借鑒西班牙成人基本技能培訓機制的基礎上進行本土化改造。

關鍵詞：西班牙；成人；基本技能培訓

作者簡介：黃卓君（1992-），女，湖北荊州人，浙江工業大學教育科學與技術學院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職業教育基本理論；劉曉（1982-），男，山東淄博人，浙江工業大學教育科學與技術學院，博士，副教授，碩士生導師，研究方向為職業教育基本理論。

基金項目：國家社會科學基金2012年度（教育學）青年項目“利益相關者參與職業教育辦學的長效機制研究”（課題編號：CJA120156），主持人：劉曉。

中圖分類號：G710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1-7518（2016）06-0092-05

成人基本技能培訓是職業教育應對經濟變革的重要手段，目前我國進行比較教育研究的學者多以發達國家的技能培訓體系為參照，而對經濟急需轉型有更大技能補償需求的國家的研究關注較少。西班牙在當今世界屬于中等發達的工業國，近年來在抵御經濟危機，促進國民技能水平方面作出了諸多嘗試。本文嘗試解讀西班牙成人基本技能培訓面臨的挑戰及其解決措施，并對照中國最需要技能補償培訓的群體實情，從成人基本技能培訓項目的規劃角度對中國開展相關方面的培訓提出建議。

一、西班牙實施成人基本技能培訓項目的現實訴求

早在2005年，教育統計數據就顯示，西班牙18-24歲年輕人中有29%完成初中教育后即終止學業，沒有繼續學習或接受職業培訓。這一比例遠高于歐盟19%的平均水平[1]。而最近一項來自2013年結束的第一輪PIAAC（Program for International Assesment of Adult Coppetencies國際成人學習能力測評項目，以16-65歲成人為評估對象）的調查結果顯示，西班牙在成人讀寫能力、計算能力、運用技術問題解決能力三方面的得分分別是252、245、1.75，均低于OECD國家平均值273、266、1.8[2]。這些數據給西班牙政府敲響警鐘：要想避免這種窘境，提高國民基本技能勢在必行。加之近幾年西班牙失業率持續居高不下，政府除了直接出臺振興經濟的政策外，更著手從成人教育層面加以改革，因此有了成人基本技能培訓項目的誕生，并希望該項目在以下方面發揮作用，以持續改善低技能工人的就業問題。

（一）彌補義務教育質量低下的缺憾

西班牙是在上世紀70年代末才出現現代意義上的通識教育體系來保障義務教育，這意味著只有60年代末及以后出生的那批人才趕得上歐盟其他國家幾十年前的教育水平，而40-70年代出生的那批人，由于在陳腐的教育體系下，入學率與同時代的歐盟其他國家相差甚遠。且不說義務教育未完全普及的直接后果是國民缺乏基本的讀寫能力，在參與社會各方面的活動與建設時都不免出現步伐較慢的情況。即使1970年后，西班牙的義務教育年限從4年延長至8年，也仍有25%-30%的人口沒有達到義務教育的目標。更明顯的表現是在第二次參加的PISA（Program for International Student Assessment，國際學生評估項目）的測試結果中，學生的數字提取能力明顯低于文字賞析能力[3]，這說明生活中要用到的合同、報表等相關知識很少在義務教育課堂上講授。由此，增加居民的生活實用技能可能要靠另一途徑彌補。

（二）抵御移民化和人口老齡化的挑戰

截至2014年1月1日，西班牙登記移民人口占10.7%，相當于4670萬人中有超過500萬外來人口[4]。而移民中一半以上的人口來自經濟、教育水平欠發達的中南美洲。要讓其他語言文化背景的移民迅速融入西班牙社會，必須給他們提供西班牙語教學的基本技能培訓。另外，人口老齡化是西班牙人口結構變化的又一重要趨勢，根據聯合國的預測，在2050年超過65歲的人口將達1640萬，占人口比例的30.8%。屆時，西班牙將成為僅次于日本之后的人口老齡化第二嚴重的國家。經濟高度發達的日本在支付高額養老金方面尚有捉襟見肘之勢，中等發達的西班牙政府面臨的養老壓力更是不言而喻。要以高齡雇傭的措施應對人口老齡化危機，首先也得提高老年勞動力的人力資本。

（三）對接終身教育體系的需求

加入歐盟后的西班牙不僅在金融、安全、外交政策等方面受歐盟牽引，也在文化與教育層面深受其影響。歐盟自20世紀90年代開始推廣終身學習理念，無可避免地，西班牙也要響應終身學習的號召。如果說由于入學途徑有限而導致的中老年人文化技能缺失，以及考試分數過低無法升學導致的年輕人基本技能缺失會成為貫徹終身教育的一大阻礙。那么作為終身教育體系重要組成部分的職業教育絕不能“冷眼旁觀”。而職業教育也不僅僅局限于職業學校教育，它還包括非正規教育和非正式教育，即通過社會培訓或學生自學的形式開展的教育。這時的成人基本技能培訓便為國民繼續教育提供機會，成為掃清障礙的有力工具。

二、西班牙成人基本技能培訓項目的主要內容

西班牙成人基本技能培訓機制有一套完整的運行機制，包括培訓目標的制定、主體項目與配套項目的實施、受眾人群的數據統計、自評他評相結合的評估體系以及項目實施后的階段性反思。

（一）培訓目標瞄準三大領域

自1980年后，西班牙政府根據去中心化的原則將教育權利下放到不同的自治社區和地方政府。因此，其成人基本技能培訓的相關法則由各自治社區根據本地特殊需要與目標，在《資格及專業教育培訓法》（簡稱LOCFP，2002）的功能框架下制定[5]。該法案是西班牙職業教育與成人教育的第一部法案，奠定了現行成人基本技能培訓項目的基礎。該法案建立了三項職業訓練領域：一是基本工具能力：以掌握和更新基本培訓以及支持對接不同層次的教育系統為目標；二是職業能力：以改善個體資質或獲得培訓以勝任其他專業領域的工作為目標；三是參與能力：以培養個體的社會、政治、經濟生活參與能力為目標。隨著成人培訓的目標日漸規范，相關法律法規可由大學、地方機構、其他公立或私立機構協同訂立。為使成人教育決策更具專業化取向，這一立法舉措還強調要加強與不同公共管理部門的合作，特別是勞動部門。

（二）主體項目針對三大人群

針對基本技能欠缺的成人教育與培訓的項目框架是基于以下幾點構建的：

通常來說，成人培訓直接指向18歲以上的人群（因為義務教育年齡的上限一般為16歲）。當前有兩種模式：課堂教學和遠程教學。遠程教學更受推崇因為這種授課方式對小城鎮或居住分散的居民來說有更多優勢，同時它的課程表也比較靈活。成人培訓在教育部門的監督下，既可以在公立機構開展，又可以在私營機構開展。這些機構可能是普通教育機構也可能是專門針對成人培訓的教育機構。培訓由合作中心與勞動部門訂立合同之后提供。目的是要使任何級別的學生都有機會參加。在學習者參加成人基本技能培訓項目伊始，會對他們的知識與技能水平進行初始評估。然后在此基礎上，結合學習者的需求與興趣，為他們量身制定個性化的培訓方案。培訓結束后，除了通過一般的途徑取得證書，也會提倡其他認證方式：比如“能力證書”，旨在認證專業技能，構建在崗職業培訓。另外，在某課程的專業教學結業后還有為非官方培訓課程頒發的證書。成人基本技能培訓的主體部分是在《資格及專業教育培訓法》的框架內開展，為了對該培訓機制有更全面的了解，還會提到其他項目，比如為未能接受義務教育的青少年提供的社會保障項目，又或由勞動部門管理的在在職與繼續教育的框架內實行的項目。據此，西班牙的成人基本技能培訓分為三大項目[6]，見表1。

1.基本培訓（basic training）：該培訓旨在讓學員獲得官方證書，并通過公開考試進入高一級的培訓。有需要的年輕人可以參與該項目為獲得義務中等教育畢業證做準備，它是進入中級職業培訓周期的通道。當然也有專門為進入高中、高等職業學校或大學做準備的培訓。它分為一級、二級、三級水平，在專門從事成人教育培訓的普通教育中心進行（每周培訓不超過12小時）。一級、二級水平屬于初始培訓范圍。一級水平對應的是基本讀寫能力[7]（literacy），二級水平對應的是基本知識和儀器分析技術（basic knowledge and instrumental techniques）。三級水平屬于中級培訓范圍。三級水平的課程結束后，會頒發義務中等教育畢業證書，等同于義務教育結業證書。但經驗表明，參加課程的學生水平不一，所以課程設置不一定是連續的。例如，一級水平的學生多為女性且年齡偏大。而多數18-40歲的學員在測驗后可以直接進入二、三級水平。一些沒能上高中的16-20歲的年輕人可以選擇這個教育項目獲得基本資質以更好的條件進入勞動力市場。與之配套的社會保障項目是針對16～21歲的（有些自治社區可將年齡放寬至25歲）沒能上完中學或沒有任何證書的人群。主要是為了加強他們的常規培訓，使他們學會一些具體業務能力和專業知識，以便順利就業或者返回學校繼續求學。

2.職業培訓（vocational training）：該項目包括職業講習班（occupational workshops）、工作場所培訓（training in professional placement）以及繼續培訓（on-going training）三個方向。職業講習班是由勞動部門牽頭，通過與不同地區的其他公共或非盈利機構合作推行的免費項目，目標人群是16-25歲未就業的年輕人。該項目采取第一學期職業基礎知識培訓與第二學期專業技能培訓相結合的方式，培養目標同樣是為了讓學員們找工作更加順利，并掌握一定的計算機知識。通過該項培訓讓學員們掌握一門手藝從而方便就業。在該項目的第一階段，學員會獲得資助，到了第二階段，按簽署的培訓合同，學員可以拿到相當于75%的跨行業最低標準工資。工作場所培訓針對的是25歲以上未就業人員，尤其是那些職業安置困難的人群（長期未就業的，45歲以上的，女性或殘疾人）。該項目不需要學員有任何證書，同樣是理論與實踐相結合的培訓模式。項目一開始就會讓學員簽訂培訓合同，保證他們獲得相當于1.5倍的跨行業最低標準工資。項目時長半年到一年不等，通常會有與新的就業渠道相關聯的公共服務提供。該項目部分費用由歐洲聚力基金贊助。此類課程包括一些實際方面的學習比如在工廠學校或企業實習，以滿足各生產部門的培訓需求。這些課程在與勞動部門授權的合作培訓中心開展。與之配套的繼續教育培訓是針對那些活躍在勞動力市場，但希望改善職業能力、拓展職業技能以及轉崗再就業的人群。該項目由職業培訓的三方基金會（由工會、企業家協會、行政管理部門組成）負責管理，由協作培訓中心（由勞動部門負責的公司、企業組織或其他培訓中心組成）負責開展。

3.參與度培訓（training for participation）：該項目也分為兩個子項目，一是為移民提供的西班牙語培訓，二是“導師教室”項目。前者的課程由專業教師授予，教材由教育部發行。“導師教室”的模式是指由一臺聯網的計算機（遠程學習課程由國家信息教育傳媒中心通過電腦等信息設備提供）扮演學習促進者以及遠程家教的角色來進行授課。課程可供學生在家學習，這些教室主要設在農村地區的成人培訓中心、監獄或地區政府。課程內容超過100個主題，包括與環境、健康、創業、語言、歷史或電力相關的計算機科學的許多方面。學生按照自己的節奏學習，時間安排靈活，根據所選學習主題支付小部分月費。當學員完成一門課程，他們將參加考試并獲得相應的證書。如果第一次測試未通過他們還有補考機會。此外，還有多種在一些教育機構，如熱門院校、協會、社會倡議中心等地開展的非官方培訓項目。

（三）項目評估貫徹整個過程

西班牙對教育培訓的質量越來越重視，其關于成人基本技能培訓項目的評估遵循以下原則：一是總結性評價與形成性評價相結合；二是各教育機構需在教育部門的監督下發展合作關系，鼓勵自我評估；三是各自治社區在行使權力時建立自己的評估機制；四是設專門的評估機構執行這些評估措施。教育主管部門還負責檢查各個培訓機構（包括公立的、私立的、地區政府支持的）以確保法律的實現和教育體系質量的提高。

新教育法還規定相關部門出具年度診斷性評估報告。比如，對失業人群的培訓項目要由培訓中心在課程結束后做出一份報告，內容要涵蓋項目預期目標的完成程度以及學員職業資格達標情況。對在職人員的培訓報告需包括：培訓期間學生的自我評估；國家職業培訓基地對參與持續培訓的勞動人口數量的統計；根據市場需求做出的方案調整，以及圍繞職業維護和企業競爭力提高而開展的關于培訓的影響力、經濟資源和雇傭手段的效能情況的評估。

三、西班牙成人基本培訓技能對我國的借鑒與啟示

前些年，我國“世界工廠”的稱號得益于經濟全球化進程中發達國家的低端制造業轉移，而如今這種比較優勢已逐漸轉移到東南亞和非洲國家，緊跟世界產業升級的步伐迫在眉睫。而產業升級靠企業技術升級，技術升級一方面靠機器技術創新，一方面靠人力技能提升。當前我國最需要技能補償培訓的群體是進城務工人員、城鄉結合部失地農民、城市下崗人員、升學失利的城鎮高中畢業生以及弱勢個體從業人員。開展技能補償教育的社會背景同西班牙開展成人基本培訓技能的社會條件相似，即都有為提高全民就業能力、增強國家經濟競爭力的需求。因此對西班牙成人基本技能培訓機制的剖析可為我國制定符合國情的技能補償教育提供一些啟發。

（一）多元主體協同制定技能補償教育計劃

技能補償教育或培訓的開展涉及到政府、教育機構、企業、行業協會、工人等不同利益主體。西班牙政府將制定培訓項目的權力下放，調動了社會參與的積極性。政府深知大量的低素質勞動力如果不能轉化成優質人力資源，將會延緩產業結構升級的進程。因此站在肩負歷史使命的高度，積極從師資、教育設備、課程標準等方面為技能補償教育的開展提供資助。在我國要順利開展大范圍的技能補償教育，必須在計劃制定先期就充分考慮到各主體潛在的實施障礙，確保能提供滿足多方利益主體的靈活的技能補償教育。首先要解決工人接受培訓意愿不足的問題，通過公益廣告等途徑讓他們明確自己的社會地位和市場位置，認識到技能培訓是增加擇業底氣的重要途徑。其次技能補償計劃的制定要遵循由政府主導，市場各利益主體配合運作的原則。主要方式是政府制定統一的成人技能培訓大綱，避免各主體盲目制定相應培訓方案，流于形式。再由行業協會提供“一般技能培訓”，這種技能適應面廣，可轉化程度高；企業提供“特殊技能培訓”，這種培訓基于特定的工作場所，有專門的針對性。

（二）多層次地分類實施技能補償教育項目

西班牙成人基本技能培訓考慮到勞動人群的復雜性，將培訓項目分成多個項目類型，分不同級別開展，并提出了每個年齡段公民的基本技能提升目標，確保個人達到工作資格，且協助個人的自我發展與自我實現。“中國制造2025”的浪潮之下，一方面，各產業各部門吐舊納新，整個產業結構不斷往高技術含量高附加值的方向上調整，相應地勞動者的技能水平也被賦予更高期待；另一方面，新技能新知識層出不窮，技能落后的勞動者面臨被社會淘汰的風險，這也倒逼勞動者必須提高技能水平。我國可以從以下兩點加以考慮：從企業內部看，根據對初級、中級、高級技工的劃分開展不同層次的培訓。比如為接受過一定程度義務教育有一定理論水平但缺乏實踐操作經驗的工人實施青少年崗前技能補償培訓課。這種項目應以16-20歲的年輕初出茅廬的工人為培訓對象，在培訓過程中以案例教學和動手操作為主，補充其技能層面的知識。為基礎文化知識欠缺的工人開設素質文化培訓班。這類項目以20-35歲的年輕人為培訓對象，他們可能由于家庭條件等原因甚至沒能完成義務教育而直接跟著師傅學手藝，這類人需要在職業規劃、獨立思考、社交溝通能力方面加強教育。還有一類35歲以上一般已成為企業中堅力量的傳統老技師，他們雖然技藝精湛但在高效率的機器化生產面前未免稍顯“技能老化”，對這類人也需要通過相應的短期職業補償教育更新其技能知識。以浙江省“機器換人”運動為例，流水線上的低技能工人將被機器所取代，成為該崗位的溢出部分，這時要想不被企業淘汰就必須通過技能升級向高級技工或管理崗轉化。二是從行業看，根據不同性質的行業開展不同類別的培訓。特別要重視社會上被“邊緣化”的那些人，這類人以老人、女人、殘疾人為主，他們多存在于勞動密集型企業，從事簡單的制造加工工作，在知識和能力方面均有較大缺陷，對他們的技能補償教育要以滿足其生理需求為基本出發點，即幫助他們提升業務素質，使其從對身體傷害較大的工廠轉向安全有保障的工廠，從剝削休息時間的工廠轉向正常工作時長的工廠等。三是從地區看，對分布在邊遠鄉鎮或郊區不便集中起來的工人運用廣播、電視等多媒體技術進行培訓。消除時間、空間對培訓的限制。

（三）多方位多環節地評估技能補償教育項目

西班牙的成人基本培訓機制采用總結性評價為主，形成性評價、連續性評價、整合式評價為輔，教育機構自我評價與專門評價機構主持評價相交替的評價體系。這樣的評價具有多重功能：對具有行使權力和履行職責的不同社會主體提供咨詢建議；參與教學實踐改革和培訓中心的運作；確保教育系統的法律、法規及一般條例的實現。我國應利用評估系統定期收集數據，將優秀的評估方案推廣進行示范引領，并遵循以下評估原則：第一，連續性原則。在項目實施過程中多次進行評估以反思哪些措施有效哪些困難還未解決，及時止損然后調整方向。同時也有利于學員時時保持警惕感不虛度培訓時間。第二，實用性原則。主要通過測試或實踐項目的形式考察學員的技能知識掌握情況，避免盲目培訓浪費資源。大力推行學歷文憑和職業資格證書并重制度。第三，客觀性原則，即教學過程、學生學業成績、教師隊伍的協同工作、行政職能、教育機構的運作是否達到既定目標，要實事求是不給數據摻水。

四、結語

盡管西班牙的成人基本技能培訓項目在增加學員專業技能的選擇、降低學員進入在職培訓的門檻、滿足學員的終身學習需要方面做了諸多嘗試，但我們在學習其有特色的一面后也不能忽略其在實施過程中的阻難。例如：一是將低技能人員迅速納入終身教育進程中去的難度高。由于低技能人員原本的技能欠缺會制約其在繼續培訓項目中的學習進度，盡管采取了一些額外措施對這部分人加強培訓，但主流的趨勢仍是那些原本訓練有素的人員在培訓中表現得更出彩，而前者看不到明顯的進步便很容易中途放棄。為了避免培訓結果兩級分化，如何增加繼續培訓項目對技能相對落后的人員的吸引力也需要從培訓方式和組織形式方面加以考慮。二是在成人之外還需兼顧可能失學的青少年。考慮到失學或輟學的青少年在若干年后會變成缺乏技能的成年人，屆時他們的社會排斥風險上升，同時也會增加社會培訓的壓力。因此，這就需要考慮義務教育與成人基本培訓的銜接性，在教育法的制定中考慮建立一種“預防措施”以避免學業失敗。三是老年人和移民這類群體也增加了基本技能培訓開展的難度。這類人對比正常的青壯年，可能在行為、語言上表現出更多障礙，要做到兼顧利益群體，就需要在培訓資源以及質量上給予他們更多的關照。

另外，在我國的實際操作中，一些中小企業可能由于規模較小、經費有限、風險規避等原因認為讓員工帶薪培訓機會成本太高，而不愿在培訓上花費太多精力。且各種教育機構資質不一，有的會因為小企業人數少而不愿提供培訓。部分處于次級勞動力市場[8]的工人因為在福利待遇差又缺乏晉升機制的工廠工作也不愿花靠消耗體力掙來的微薄收入去尋覓好的培訓。破解這些障礙可采取以下措施：第一，在大企業和小企業之間搭建合作伙伴關系，利用大公司的資源如培訓設備發揮集約優勢。第二，整合正式培訓與非正式培訓，調節員工培訓時間，最大限度降低員工缺勤率。第三，提供財政激勵，通過公共補貼或稅收減免抵消小企業和在職人員的培訓成本。

參考文獻：

[1]西班牙教育部.教育統計數據[EB/OL].http：//www.mec.es/mecd/estadisticas/index.html，2005-12-08.

[2]OECD（2013）.OECD Skills Outlook 2013——First Results from the Survey of Adult Skills[DB/OL].[2014-09-01].http：//skills.oecd.org/OECD_Skills_

Outlook_2013.pdf.

[3]李婕.西班牙義務教育有關問題的研究[J].教育研究，2007（05）：48-50.

[4]西班牙人口現狀.http：//www.renkou.org.cn/countries/xibanya/2015/2439.html.

[5]莊小萍.西班牙技職教育制度輿改革[J].技術及職業教育季刊，2012（10）：31-41.

[6]Spanish background report on：“Improving Teaching and Learning for Adults with Basic Skill Needs”， Bellaterra， 2006. http：//www.keepeek.com/Digital-Asset-Management/oecd/education/education-at-a-glance-2015/spain_eag-2015-81-en#page3.

[7]The EFA Global Monitoring Report Team. EFA Global Monitoring Report2006：Literacy for Life[R].UNESCO，2006.

[8]Doeringer P B，Piore M J.Internal labor markets and manpower analysis[M].ME Sharpe Inc，1971.

責任編輯 王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