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胡子的鳥兒

肖顯志

你看見過鳥兒長胡子嗎？不信你看——它叫文須雀，是不是長胡子啦？而且還是八撇胡。

文須雀是雀形目、鶯科、文須雀屬的鳥兒，身體有17厘米長，只有雄性文須雀才長“胡子”。說是胡子，其實是兩道黑色錐形的髭紋圖案。

這種長相怪異又漂亮的鳥兒是我在大慶濕地拍攝到的。據說，中國只有在大慶濕地才能見到文須雀。大慶濕地里長著茂密的蘆葦，蘆葦叢中時隱時現著斑嘴鴨、綠頭鴨、鳳頭鸊鷉、赤麻鴨、黑水雞等水鳥，并不時傳來它們響亮的叫聲。

這時，隨風飄來一陣陣鳥鳴。我側耳傾聽，鳴叫聲就在身邊。再聞聲尋找，就在身邊的蘆葦叢中。

原來是一只文須雀！它正在向我窺視。我也把鏡頭瞄準了它。

在鏡頭里看這只文須雀，它沒有一點兒驚慌的神色，只是在好奇地打量著我。

這是一只身體細長、黃褐色雄性文須雀，頭是灰色的，嘴巴很細，尾巴很長，翅膀上帶有黑白色的斑紋。它的叫聲帶有一些鼻音，好像感冒了似的。

文須雀是夏候鳥，雖然分布于中國北方多蘆葦的地區，但也許是大慶的環境更適合它的棲息和繁殖，就唯獨在這里安家。環境好，才有鳥。

我將鏡頭對準了站在葦稈上的文須雀，屏住呼吸，剛要按下快門，它卻突然飛了起來，行動敏捷，飛速很快，在空中打了一個旋兒就扎入蘆葦叢中，轉眼不見了。這讓我感到有些失望。可是，馬上我的失望就被大群的文須雀給一掃而光。

那只文須雀落進蘆葦叢中不一會兒，就有一大群飛了起來，像一片云一樣，在空中盤旋一圈兒，然后又猛扎回蘆葦叢中。

因為我的衣服是枯黃色的迷彩服，與枯黃的蘆葦融為一色，很能迷惑鳥兒，讓它們以為我也是大自然的一部分，就會消除它們的戒備心理。等了十幾分鐘，文須雀那竊竊私語般的叫聲像霧一樣蔓延過來。

終于，文須雀在我眼前出現了。它們在蘆葦叢中攀緣跳動，在蘆葦穗上啄食著，在葦稈上做著雜技動作……

我興奮地按動快門……

快門的聲音沒有驚動文須雀，它們還在向我靠近。我不敢動，生怕把它們驚飛。然而，文須雀倒離我越來越近，落在地上啄食著沙子。

文須雀怎么吃沙子？原來，由于鳥類有特殊消化系統，沙石對于鳥來說有特殊的意義。沙土不但能幫助鳥類消化，還能補充微量元素。例如，青石的主要成分是碳酸鈣，可以幫鳥兒補充鈣質，紅土或黃土中含有鐵、鎂、銅、鋅、硒等微量元素。

最后，不可思議的是文須雀竟然到了我的腳邊。由于距離太近，相機鏡頭里已經沒法看清文須雀了，我只好慢慢地往后退……

這次拍攝文須雀真是讓我興奮不已。

據說，文須雀是我國普遍飼養的籠鳥。但愿飼養文須雀的人們能打開籠子，把它放回到大自然。讓可愛的文須雀飛上屬于它的藍天，在大自然里自由地飛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