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畏自然的恩賜

馮雁軍

在星空蒼穹般的愛琴海里，分布著星羅棋布的小島，希臘的奇奧斯就是其中最神秘的一個。

小島不大，近3萬人口，因為與偉大詩人荷馬的名字聯系在一起，小島成為世界游人的向往之地。皮爾奇是島上最大的村鎮，它建在小島背山朝陽的東南沿海，與雅典隔水相望?；蛟S是近海風大的原因，房子大都是兩三層小樓。屋面蓋著淺灰、淡黃的小瓦，墻角包著燒制的成磚，碎石鑲嵌的墻面上，溝縫縱橫，彌漫著原始、質樸的韻味。民居的正面涂抹了潔白的石膏，繪滿細花繁復的幾何圖案，繪制的色彩，清一色的淺褐，在白底的襯映下格外迷人。這些墻面上的花紋，家家戶戶都有，它們將整個村莊有機地連在一起，隨坡就勢，渾然天成。當地居民喜歡吃曬干的番茄。許多人家的外墻掛滿了成串的紅番茄，在白墻的襯映下，像極了繪在山坡的油畫，紅艷奪目。

荷馬在他的史詩里，贊美家鄉是豐腴之處。優越的自然條件孕育出獨特的乳香黃邊木。早在3000多年前，曾統治過小島的土耳其人發現了它的與眾不同，除了枝繁葉茂，并且香氣襲人。原來，在生長過程中，樹干會分泌出透明的乳狀膠液，凝固后晶瑩如玉。提取的乳香成為古代最早的重要香料，人們相信這是自然的恩賜，在重要的祭奠儀式中焚燒。古人還用乳香制成深受歡迎的口膠，因為它嚼起來十分香甜，又能清潔口腔。伴隨著航海技術的發達，乳香出口到世界各地，小島也成為遠近聞名的商貿之地。航海生意一度占到希臘海上運輸經濟的半壁江山，富裕程度可見一斑。到了現代，人們還發現乳香有消炎去火、治療潰瘍的新用途，加之這里的乳香品質千年不變，更受消費者歡迎。

為保持乳香的品質，人們在篩選時一絲不茍。街頭巷尾，常常碰見戴著老花眼鏡的老人，全神貫注地盯著偌大的竹匾，仔細剔除樹皮中的雜質，把透明的凝膠一點點揀出來，世代傳承著那份虔誠。

富裕起來的島民始終堅守低調、閑適的信條。房屋簡單，衣食節儉。咖啡館和餐廳里，衣著樸素的用餐老人，說不定就是千萬富翁。與個人生活低調相反，人們對公益事業十分熱心，早在古代就捐建了大量清真寺、教堂和城堡。清真寺大都建于土耳其人占領時期，有些現在還在使用，如建于16世紀的麥茲提清真寺和拜占庭博物館。受康斯坦丁大帝之命建于11世紀的拜占庭修道院，里面的黃金壁畫是希臘地區拜占庭藝術的三大范例之一。希臘獨立戰爭前開始修建的城堡，曾是小鎮的安全屏障，威尼斯人占領期間修繕后，19世紀遭受炮火和后來的地震劫難，使之面目全非?；謴秃推街?，大家慷慨解囊發掘加固，使之重現昔日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