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
解放草
原產地是中美洲,在中國分布于云南、廣西、貴州、四川西南部和臺灣。在其發生區常形成單種伏群落,排擠本地植物,影響天然林的恢復;侵入經濟林地和農田,影響栽培植物生長……
錢塘江新安江水葫蘆繼續泛濫;“加拿大一枝黃花”在浙江省各地迅速擴散;寧波等地福壽螺已四處蔓延;由日本進口的物品包裝箱所攜帶的有“松樹癌癥”之稱的松材線蟲,對我國境內所有松樹將可能是一次滅頂之災。據中科院研究數據,我國外來入侵植物目前已達515 種,各省幾乎都有外來入侵植物。在世界自然保護同盟公布的全球 100 種最具威脅的外來物種中,我國發現 50 種。平均每年增加 1 種至 2 種,成為遭受生物入侵最嚴重的國家之一。僅2015年,我國為此的經濟損失就超過2000億元。
在我國,生物入侵并不是新話題。2000多年前,張騫通西域時引進的葡萄、石榴、芝麻等,早已成為常見作物。就連新晉主食土豆,原產地也在遙遠的南美。這是正常的外來物種交流,為我國增添了新的食物來源,利大于弊。不過,隨著中外自由貿易的強化、經濟全球化、貿易與旅游的大幅度增長,外來物種交流和生物入侵之間的界限也逐漸模糊。
根據世界自然保護聯盟對生物入侵的定義,當外來物種在自然和半自然的生態系統和生態環境中建立的種群,改變和危害了本地生物多樣性的時候,它就是一個外來入侵種,它造成的危害就是外來生物入侵。
這種危害的一大表現是破壞當地生態和引發生物污染。大部分外來物種成功入侵后,生長就難以控制。像原產加拿大的“一枝黃花”,上世紀被作為觀賞性植物引入,2000年后開始爆發式蔓延,且通過根系分泌毒素,導致周圍其他植物死亡。我國至今也沒能將其徹底剿滅。河北省一個農民將南美洲的黃頂菊栽種在自家院內,第二年就感染了全村的 50 畝地。
而在歷史上,由于有害生物傳播而帶來的疫病、瘟病災難同樣是十分沉痛的。像公元5世紀下半葉的鼠疫,從非洲侵入中東,進而到達歐洲,造成約1億人死亡;上世紀30年代的豬瘟、90年代的禽流感事件,本世紀的SARS事件、埃博拉病毒肆虐等,很多都由外來生物傳入。
一般而言,外來物種的進入分為無意引入和有意引入兩種途徑。近年來,世界交流的密切為物種偶然或有意的傳播提供了比以往更多的機會。
例如,就在大家贊嘆網購給物流帶來的生活便利時,一時貪新鮮的“海淘”淘回來的物種,也有的可能直接致人死地。2014年7月,浙江出入境檢驗檢疫局截獲的劇毒黃肥尾蝎,原產于北非國家的干燥沙漠地區,可在幾小時內致人死亡,且無有效血清解毒。
不過,僅從“交流增加說”來解釋生物入侵或許并不能讓人滿意,從科學角度說,入侵生物究竟為何往往能戰勝“土著”生物?這個問題也困擾著全世界的生物學家。
但是科學家們對入侵物種所用的“戰術”看法是一致的:它們往往都有很強的繁殖能力,植物能產生大量的種子,動物則產卵量大或產仔量大。這種“人海”戰術讓其在第一波入侵后就占有優勢,即使很多因“水土不服”等原因落得個“出師未捷身先死”,但建立了根據地的物種已漸漸適應當地的環境,并在后來利用優勢不斷擴大占領區,最終驅逐本地物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