闌夕
人們對于人工智能的恐懼很大程度上是由科幻文藝的斷章引發—或許還要加上埃隆·馬斯克為了宣傳他的OpenAI平臺而做出的廣告辭令“保護人類免于人工智能的毀滅”。事實上,與人類本身的惡意相比,人工智能的可控性和可預見性都要高出太多。
Google需要展示那些耗資巨大卻無法取得短期盈利的項目,這是企業之于資本的義務,而再多的數據粉飾也比不上一場公開自信的演示。事后來看,作為媒體口中的“人類代表”,李世石的合適程度相當之高,這不僅關乎他長期以來的穩定棋力,更是此君的心態與氣度不曾削弱比賽的歷史意義,更沒有引起某種近乎民族主義的過度認真。
科技的天敵,永遠都是無趣。中美的社會性差異同樣印刻在兩國的互聯網中,前者對于AlphaGo與李世石之戰的關注多在勝負乃至榮辱層面,而后者的議論則通常停留在這件事情本身的有趣之處:我們還能教會人工智能哪些事情?

這個世界的殘酷之處在于,一旦缺少資本財力的輸入,人工智能便無法獨立存活于實驗室之內。也就是說,作為一種物理層面的學習網絡,它的未來取決于如何支撐應用層面的商業產品。美國人工智能學界還一度討論過類似場景中的倫理悖論:當無人駕駛汽車遇到小概率意外—比如無法避開的突發事故。而不得不撞到無辜行人時,人工智能系統是否會選擇犧牲駕駛員的安全而避讓行人。如果答案是“是”,那么這種汽車的銷售注定會產生危機。就主觀調研來看,如果要在行人和自己之間選擇一個必然產生的受害者,多數司機會選擇“保自己”,哪怕自付全責。
一個邏輯自洽的未來是:無人駕駛汽車全面上路的一天,就是人類駕駛員退出歷史舞臺的一天。換句話說,人工智能的興盛將伴隨人類主動讓渡權利的過程,至于如何確保開關永遠握在人類這邊,那則是遠超“機器人三定律”的設計命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