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是一種以肢體動作和面部神態表現人物情感的藝術,難描難畫,更難以用文字來表述。而冰心卻在《觀舞記》中生動地描繪出了這種美麗的藝術。
文中,作者運用大量的比喻、排比等修辭手法,形象生動地展現了卡拉瑪姐妹精彩的舞蹈,如“輕云般慢移,旋風般疾轉”“忽而雙眉顰蹙……使人幾乎聽得見錚錚的弦響”等。作者盡可能地把視覺形象轉化為語言表達,使讀者如臨其境,獲得了語言和舞蹈的雙重審美享受。由此可見,用高超的語言技巧來表現舞臺藝術是《觀舞記》一文最突出的特點。
下面,我們將本文分成三大部分,對其中的精彩語句進行賞析。
一、第一部分(1~10段)
文章開頭的設問“我應當怎樣來形容印度卡拉瑪姐妹的舞蹈”一句恰到好處地使讀者全身心融入文章;接著行文鋪排渲染,文勢起伏跌宕地細致作答,給讀者平靜的心海投進一枚石子,瞬間激起層層波浪。
作者以頗為作難的設問,引出四個排比的假設句,用準確而調和的色彩勾畫出這一對舞蹈家“變幻多姿的旋舞”“清揚的眉宇和絢麗的服裝”,她們“輕捷的舞步和細響的鈴聲”以及“充滿了活力的苗條靈動的身形”。“然而我什么都不是!我只能用我自己貧乏的文字,來描寫這驚人的舞蹈藝術”這一句是這一部分的關鍵。為烘托出“我什么都不是”,作者先以假設褒揚詩人有靈活自如的筆,畫家有五彩繽紛的顏色,作曲家有動聽悅耳的音符,雕刻家有巧奪天工的刻刀,他們都能充分自如地發揮特長。可“我”既不是詩人,也不是畫家、作曲家和雕刻家,“我”只有“貧乏的文字”,足見描寫之困難。但作者卻以欲抑先揚和欲揚先抑表現手法的交叉運用,收到了起伏多姿的藝術效果,也為下面的動人描寫作了鋪墊。
二、第二部分(11~18段)
倘若把文章的第一部分比作中國畫中簡練傳神的寫意,那么文章的第二部分則可以視為工整細致的工筆畫法。你看,作者用她那丹青妙筆細膩地描繪了臺上的裝置和它所氤氳的靜穆氣氛后,又刻畫出了舞蹈家出臺亮相時那美妙的一瞬,把全場觀眾的視線吸引了過去。
如作者在寫舞蹈家是如何隨著樂聲翩翩起舞時,先概述她怎樣運用四肢五官、服飾腳鈴以及她那時緩時疾的舞步,來表達繁復的人間亙古難訴的離合悲歡之情;然后再作細致的工筆描繪,忽而顰蹙,忽而粲然,忽而垂睫,忽而嗔視,忽而溫順,忽而威武。而對作者為之心折的舞蹈,更是作了細致入微的描摹,從頸的輕搖到肩的微顫,再到平展的雙臂如何作柔韌的蠕動,讓我們不僅看到了卡拉瑪姐妹舞蹈的風姿,更感受到了扣人心弦的音樂旋律。
三、第三部分(19~22段)
在最后這一部分中,作者暗引曹植《洛神賦》中的名句,點化泰戈爾的詩章,使全文沉浸于濃郁的詩意中,收到言有盡而意無窮的藝術效果,令人心醉,耐人尋味。
【即學即用】
1.結合語境,從修辭的角度出發,品讀下列段落中的畫線部分。
(1)一段一段的舞蹈表演過,我們發現她們不但是表現神和人,就是草木禽獸:如蓮花的花開瓣顫、小鹿的疾走驚躍、孔雀的高視闊步,都能形容盡致,盡態極妍!最精彩的是“蛇舞”,頸的輕搖,肩的微顫:一陣一陣的柔韌的蠕動,從右手的指尖,一直傳到左手的指尖!(冰心《觀舞記》)
(2)蛙鼓這東西是有靈性的。它此起彼伏,前呼后應,一個高潮接著一個高潮。在短短的瞬間便喚醒天空,喚醒大地,喚醒莊稼,喚醒花草……在蛙鼓的合唱聲中醒來,耳畔飄拂著大自然幻化出來的美妙靈息。這絲絲縷縷的天籟之音,宛如行云流水,又仿佛我故鄉土地上父老鄉親脫手而出的種子,撒到哪里,就長到哪里。無時無刻不在我的靈魂深處流淌著生命的韻律。(楊軍《傾聽蛙鼓》)
(3)關于母親的很多故事,我都是從祖母的口中慢慢得知的。長大以后,我甚至忘記了母親懷抱的味道,回避和拒絕她任何形式的親近和主動示好,似乎只有和她對抗著、沉默著、屈從著才是我與母親之間最恰當的距離。
母親很勤快。她種的菜總是比別人家的高出半指,她養的豬總是比別人家的膘肥體壯,她織的衣服總是比別人家的光鮮亮麗。她用一雙靈巧的手織出波浪花紋的紫色毛衣,至今我都還記憶猶新。(葉淺韻《母愛的硬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