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外向型漢語學習詞典編纂的四項基本原則

摘要 外向型漢語學習詞典編纂應遵循淺顯性、實用性、周全性、明示性等四項基本原則。淺顯性主要針對學習者詞匯量不多的特點，通過降低語句的難度幫助學習者理解；實用性注重引導學習者從自身的日常生活表達開始學起，這樣學得好，記得牢；周全性指詞典條目的解釋說明應盡量考慮周密，減少因信息不足產生的誤導；明示性要求各種信息及標記簡單、明確、易懂，不增加學習者的理解負擔。

關鍵詞 外向型漢語學習詞典 編纂原則 淺顯性 實用性 周全性 明示性

一、 引 言

到目前為止，我國已問世的外向型漢語學習詞典不下50部，其中綜合性單語、雙語及雙解詞典近20部，各種專科性的以及雙語、雙解等詞典的出版也呈現明顯的上升趨勢。然而，漢語學習詞典這種蓬勃發展的態勢卻并不意味著其受眾群體的同步增長。

調查顯示，外國學習者對我國外向型漢語學習詞典的知曉度和接受度始終不高（楊金華2006；謝海江等2012），使用情況不容樂觀。問題的癥結正如雍和明等（2013）指出的那樣：“對外國漢語學習者需要什么，他們學習漢語的難點是什么、存在什么困難和障礙，積極型與被動型對外漢語學習詞典在設計上如何有針對性地差異化等問題的研究缺乏力度，沒有充分做好漢語學習的比較分析和錯誤分析……”，詞典的各個方面似乎是“對內漢語學習詞典的簡單弱化和平移”（張相明2010）。對服務對象的特點及其需求不甚了解，詞典便無法做到有的放矢地收詞，有針對性地對所收詞語的特點及其用法進行細致的梳理，從搭配和語境中提煉規則和限制，做到細顆粒度描寫。

應該說，特殊的服務對象決定了外向型漢語學習詞典與內向型漢語母語詞典在很多方面存在差異。外向型漢語學習詞典要求編者以認知語言學、二語習得等理論為依據，以偏誤分析、語料庫、語義韻、配價及搭配理論等諸多研究成果為支撐，從漢語學習者的視角出發設計并編纂他們迫切需要的、能指導其正確使用的學習詞典。

鑒于漢語學習者的各種特點和問題，本文提出外向型漢語學習詞典編纂應遵循的四項基本原則： 淺顯性、實用性、周全性和明示性。這四個原則是詞典編纂的行動準則，并且需要通過各種手段和方式體現。如利用語料庫統計語料、根據常用性等確定收詞范圍和數量、限制釋義和用例字數等等都是圍繞這些原則進行的。在下面的討論中，本文將根據需要列舉、展示相關情況并分析各種現象。

一、 淺顯性原則

淺顯性原則主要是針對學習者詞匯量不多的特點，通過降低詞語的難度幫助學習者理解詞條內容等，具體涉及詞典的很多方面。淺顯性的主要特征是釋義、例句詞匯用量少，表述多為通俗易懂的生活常用詞，帶有中性或口語色彩，句子簡單易懂。下面就一些主要部分進行討論。

1. 關于收詞： 淺顯性要求詞典對所收詞語的難度和常用性有所限制，以保證詞語基本上是學生需要查證或求索的。過難的詞語超出了學生的使用需求，比例大了無形中就會加大詞典難度，增加學生的學習難度和心理壓力。控制詞典的難度除了需要控制收詞量外，還需要控制收詞范圍，如果范圍廣了那么詞語難度勢必加大。因此，必須運用語料庫語言學方法統計特定層級教材的用詞量和頻率，并利用HSK詞匯大綱，根據特定的對象和水平來設定收詞范圍和數量，以確保收詞的針對性。

由于缺乏相關的理論及研究方法，我國最早出版的外向型學習詞典收詞基本上是在內向型綜合詞典的基礎上刪選而成的，無法完全做到客觀、統一、有針對性。近期出版的詞典如《商務館學漢語詞典》（以下簡稱《商務館》）以《漢語水平詞匯與漢字等級大綱》為基礎，在參考了國內外精讀、口語等十多種教材用詞之后確定了收錄的詞目，既把學習者可能用到的詞語都收錄進去，又很好地控制了收詞范圍，基本上做到了有針對性。

2. 關于釋義： 淺顯性在釋義上主要表現為用少量的詞語對詞目進行解釋，亦即將釋義元語言控制在一定數量之內。考慮到學習者的漢語詞匯量普遍不多，用于釋義的詞語應盡量簡單、常用，以達到淺顯易懂的目的。近些年來外向型詞典界十分關注元語言的數量問題，試圖通過各種手段有效控制釋義元語言數量。目前這方面已取得初步成效。據悉，趙新主編的《實用漢語近義虛詞詞典》借助計算機統計釋義用詞量并進行了人工優化，使之最終控制在1334個。（張靜靜，趙新2011）

除此之外，釋義的句子也應簡單淺顯、表達生活化、通俗易懂，句子過長或者過于復雜都會影響學習者的理解。一般說來，學生查詞典想解決的最大問題就是釋義，釋義能否做到淺顯，很大程度上決定了詞典用戶群體的接受度和使用率。可以說，釋義的淺顯性是外向型學習詞典首要解決的問題。

3. 關于義項： 一個多義詞的不同義項使用場合不同，難易度也會有所不同。淺顯性原則在義項上體現為嚴格按照學習者的學習程度選擇多義詞的義項。這意味著詞典不能把一個多義詞的所有義項都收錄進去，而是應有選擇地收錄那些基本符合學習者水平或不久就要學到、用到的義項。對于那些學習者在較長時間內基本用不到，或遠遠超出學習者水平的非常用義項，應盡量排除出去，讓學習者輕松有效地學習，以便于快速在大腦中建立起基本的語義網絡系統。把握義項取舍這個度的最佳方法也是要通過對語料庫語料進行統計并利用相關教材、教學大綱來確定的。

4. 關于例句： 例句不僅是能對釋義進行補充，還有展示用法和搭配等作用。以往詞典比較注重前者而忽視后者，因此給出的例句比較隨意。淺顯性原則要求例句控制用詞量，句型簡單通俗，句子難度適宜。由于學習者的詞匯量有限，因此例句必須從學習者的視角出發，考慮他們的接受能力和語言水平，給出他們較易理解的句子。此外，例句還應是語境自足的，學習者根據上下文能基本理解其意思。據考察，在已出版的外向型學習詞典中，絕大部分都未能就例句用詞做過這方面的嘗試，只有《實用漢語近義虛詞詞典》對其例句用詞進行優化并做到了有效控制，例句用詞量僅為3764個。（張靜靜，趙新2011）

二、 實用性原則

實用性原則主要是圍繞學習者的學習生活，通過收詞、釋義、例句等多方面引導學習者從自身的日常生活表達開始學起。所學的內容是他們感興趣的，詞語是他們交際中需要的，語句表達法也是他們希望掌握的。用得上的東西往往學得快，記得牢，學習起來也更有動力。因此，初、中級學習詞典應努力堅守這個原則。

1. 關于收詞及義項： 實用性體現在收詞上指收錄那些交際中常用的、生活詞語以及基本表達用得到的義項。一般說來，HSK詞匯大綱中甲、乙級詞大多是實用性的，不過還有很多詞語大綱中沒有收錄，因此詞典還要根據現代生活中詞語的常用性和廣泛度在大綱基礎上進行增減，確保收詞的范圍和數量既是學習者需要的、用得到的，又不會過多或過少。

我們知道，語言中單義詞多，多義詞少。語言中的基本詞匯，特別是廣泛使用的根詞，其義項比一般詞匯多，并且隨著時代的發展仍不斷產生新的義項。初級學習詞典一般只取HSK詞匯大綱中的甲乙級詞，但由于沒有關于義項的標級，相關詞語義項的常用度就比較難把握。一個較為有效的方法是借助語料庫方法統計詞頻并據此了解相關義項的常用性，同時統計國內廣泛使用的若干教材用詞量，考察其義項使用情況，以此為依據來確定所收詞語的義項。

《當代漢語學習詞典》（以下簡稱《當代》）是一部初級漢語學習詞典，其條目義項收列特點鮮明。該詞典每個詞目只收一個義項，一個詞不同的常用義項分別單獨立目。如“打”立了3個詞目（雙音節詞另立詞目）： 1. 打（人、傷）；2. 打（球）；3. 打哪兒來？這樣處理比較簡單，學習起來意義也較清楚，學習者看不到意義之間的引申關系，不會覺得很復雜、難理解。然而，換個角度看，其問題也正在這一點上： 一是所有的詞都列單義，這不利于以后舊詞新義的學習；二是時間長了學習者無法分清一個用法是單義詞的義項還是多義詞引申意義的關系。此外，有些很常用的義項詞典會漏收。例如，“打”表示“雞蛋、玻璃等破碎”的意義《當代》就沒有收錄，還得靠學習者自行領悟。我們認為，初級詞典詞目下不一定只收一個義項，也可以根據學習者的程度和實際需要收若干個常用義項，這更符合詞義發展的自然狀態。多義詞義項差別較大的可以分立詞目，而意義關系緊密的較宜作為多義詞的若干義項處理。一個詞只立一個義項的一刀切做法不利于學習者的延續性學習。

2. 關于釋義、例證用詞、句長及難度等： 從實用性的角度看，釋義和例證首先遇到的問題就是用詞問題。學習者的漢語能力有限，詞匯量也不多，因此詞典在用詞上不僅要找那些淺顯的詞語，還要依據是否實用的標準來選擇釋義和例證用詞。也就是說，初級詞典釋義、例句應考慮雙重標準： 淺顯+實用。淺顯的詞語一般都比較實用，不過也有些詞雖然淺顯但用得少，還有一些用得到但不一定淺顯。遇到這種棘手的情況，統計教材及語料的使用頻率或常用性便是較好的處理方法。此外，不同類型和層級的詞典用詞量會有差異。詞典用詞若能覆蓋釋義、例句的80%—90%，將是十分理想的。

其次，實用性原則對釋義和例證的句長也有一定的要求，即釋義的句子應該較短且不復雜，句型比較常用。例證也是如此，且一般由兩三個小句組成，以確保其語義的自足性。此外，釋義和例證的句子內容的難度應是學習者能夠理解的，或者根據上下文也能猜出來的。如果學習者能看懂詞典釋義和例證中70%—80%的內容，可以說這部詞典具有較強的實用性。

最后，實用性原則還要求詞典例證內容的題材也是學習者“喜聞樂見”的，因此，詞典的例證應盡可能圍繞學習者的學習、活動、基本生活等給出，以便學習者學了就用，需要的時候還能模仿造句。這樣的詞典不僅僅是學習者查檢、釋疑解惑的工具，更是能幫助他們鞏固所學知識，給他們帶來新知識的工具。學習者不僅能從課堂上學習知識，提高語言及表達能力，同樣也能通過詞典學到新東西，課堂內外的這種互補性使詞典的功能得到了全面的提升。

三、 周全性原則

周全性原則是指在詞典編纂過程中盡可能從學習者的角度出發，不僅是釋義、條目信息、例句，也包括排列方式、查檢方式等，一切都須以學習者為中心，進行細致的描寫和周全的設計，做到最大化地為學習者提供幫助和便利。周全性也體現在編纂過程的各個方面，下面只列舉兩個方面加以說明。

1. 關于詞與詞素的關系： 先看一下漢語詞的特點，漢語的詞通常由單、雙、三音節以及更多音節構成，其中雙音節占主體。拿單音節字與所記錄的語言單位來說，字在使用時記錄的不總是詞，表現為有的字記錄的是詞，有的是詞素；有的在一種場合記錄的是詞，在另一場合是詞素；也有的有時只作為詞綴或一個沒有意義的音節。對于漢語的單音節字與詞、詞素等單位的這些關系和特點，初學漢語的人并不了解，也不敏感。他們不像漢語母語者那樣已在大腦中建立起了漢語語義網絡，沒有形成詞作為“中文大腦從庫內存取的基本單位”的狀態（楊亦鳴2010），也不具備漢語母語者自覺辨認并運用語言單位這種自然習得的能力。只有到了初級后期或者是中級階段才逐漸悟出其中的一些規律，但仍是模糊的。根據學習者的這些特點，外向型學習詞典應通過各種手段和方式盡可能幫助學習者認識、了解字、詞、詞素（詞綴）等各自的“身份”（李紅印1995），逐漸形成概念并學會區別單音節字與這些單位之間的關系，掌握構詞或組句規律，以便表達時能正確地構素成詞，組詞成句，自主表達。

為了幫助學習者正確區別詞、詞素等，不同詞典針對性的手段也各不相同。如在詞性標注上，給單音節詞分別標注詞性，有的還對不能獨立成詞的標“素、綴”等。據考察，除了《現代漢語學習詞典》（以下簡稱《學習》）、《商務館》等少量詞典外，在這方面做出標記的詞典不多。其實，對單音節單位給出標注對初、中級的學習者來說裨益多多。至少能幫助他們知道哪些能獨立使用，哪些不能。《當代》的做法則有些不同，即不管是單音節還是多音節，只收“詞”（初級），不收“素”。這對學習者來說，好處之一就是讓他們了解漢語的詞在音節上是有多有少的，不能以字的多少作為衡量詞的標準，好處之二是學習者最初接觸的都是“詞”，之后再接觸“詞素”并逐漸學會分解“詞”及構“詞”。總之，詞典無論采取什么手段或方式，都應在這一環節引導并幫助學習者了解、區分并學會運用各種不同的語言單位。

2. 對詞目的相關提示、說明： 一般說來，詞在語言中的地位、特點等各不相同，使用時搭配能力也有很大差異。母語者從小就生活在這樣的環境里，習慣成自然，在交際表達時大多能恰如其分、運用自如。漢語學習者則不同，他們不了解不同詞的各種特點，不知道它們在搭配能力上的差異，更不了解詞在使用過程中的種種限制（音節、搭配對象、褒貶、具體、抽象等適用范圍等），特別是他們已運用嫻熟的母語在各個方面、或多或少會對他們的漢語學習產生遷移作用（負面多于正面）。鑒于學習者的這些狀況，外向型學習詞典不能將他們與漢語母語者“一視同仁”，而應予以特別的“關照”： 在詞條中增加各種提示和說明，從理想的、正確使用所須具備條件的視角出發，盡量給足必備信息，創造一切有利于學習者正確理解和運用的條件，排除一切有礙學習者正確習得的干擾因素。

目前國內出版的綜合性外向型學習詞典及專科性詞典中，詞條信息設計周密、信息量充分，特別是給出語用等必要信息的不多。李憶民主編的《現代漢語常用詞用法詞典》在指導學習者使用方面有一定特點。該詞典除釋義及豐富的例句外，詞條信息還包括句法功能、前后的基本搭配、是否可重疊、可用于哪類場合，以及指出典型病句等，信息靈活且實用。相比之下，《學習》給的更多的是諸如同義、反義、動量、名量等靜態信息，語法部分也因類別過細、標注形式過于繁復而難以為學習者提供有效幫助。《商務館》則在釋文中用括號或“注意”項的方式說明或提示詞目的使用環境、位置、條件、搭配、色彩等用法特點。除此以外，大部分詞典仍圍繞著詞性、語義、例證等基本信息，較少提供語用等必要信息，因此對學習者準確把握詞目用法的作用不大。

舉例來說，對“加以”一詞，《HSK漢語水平考試詞典》《學習》《商務館》等僅僅指出了其用在雙音節或多音節動詞前，而關于這個詞的意義特點、后面動詞受事在句中的位置、使用場合、變體形式及其他相關要求等都沒有進一步說明。用法信息的缺失往往使學習者把“加以”當做普通的動詞處理，造句時難免出現偏誤。

上面雖然只討論了兩個方面的情況，但折射出的問題仍比較多。外向型漢語學習詞典只有做到從學習者的視角出發進行周密的設計，在詞目使用信息上實現真正的突破，才能受到學習者的廣泛歡迎。

四、 明示性原則

明示性原則指詞典在釋義、說明、標注符號以及檢索系統等各個方面都應是清楚明晰的，一切內容都以某種外在形式呈現出來，通過各種方式明確提示，不讓學習者感到費解。

具體地說，詞典在釋義上不用同義詞、短語等，而用意義明晰的完整表述。為了便于理解，在義項排列上采取先本義再轉義，本義—喻義的排序方式，也可以按常用與否排列，不過后一種排列法打亂了意義之間的內在聯系，把互有關聯的部分割斷了，因此難以對學習者產生潛移默化的作用。詞目進入句子的語法信息則通過句型展示。語用、搭配信息，乃至語義韻、音韻、音節等要求、特點或用法限制也都一一明示，不讓學習者自己去概括、提煉。相關符號標注不隱晦、易理解，簡單明了。此外，為了幫助學習者準確把握詞目的意義和用法，必要時還需用括號方式增加同義、反義、類義、相關用法辨析、特別提示等信息。總之，盡量使各種隱性內容形式化、明示化。

筆者曾對五部外向型漢語學習詞典（《學習》《HSK漢語水平考試詞典》《當代》《學漢語用例詞典》《商務館》）的詞條信息進行統計分析，發現這五部詞典詞條信息項總共有24項，但互相之間差異大于共性。24項信息中在五部詞典中都出現的只有詞性、詞義、例句、繁體異體字等四項；有兩項（語用及詞頭外另加注拼音信息）分別在四部、三部詞典中出現，絕大部分信息僅出現在一或兩部詞典中。盡管如此，這些信息也不都是明示性的。由此可見，我國外向型漢語學習詞典要想成為真正的“外向型”，在明示性方面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明示性要求詞典改變以往詞條信息不夠明晰的習慣做法，這對近三四十年來始終難以擺脫內向型語文詞典影響的外向型學習詞典來說是一個極大的挑戰。它要求從一個全新的視角去看待作為服務者的詞典與其服務對象的關系，把學習者的需求最大化、最細化。目前我們所做的離這個目標還有較大的距離。

五、 余 論

外向型漢語學習詞典在編纂原則和特征上除了上述與母語詞典有明顯區別之處外，至少在以下三方面亟需得到改進。

1. 需要借助現代化的科技手段和漢語口語語料庫的支撐。如確立收詞項、提煉句型、梳理義項、給出例句、用法排列以及常見搭配等都需要建立在語料統計基礎上。目前我國較多的是供母語者研究使用的一般性語料，日常交際的口語語料庫較少。也正是由于這個原因，外向型詞典編纂還無法真正進入科學化、程序化狀態，大多依舊沿用手工操作進行逐頁查檢、逐個篩選，憑語感來給出典型句型、改編例句，尚不能利用口語語料庫進行頻率統計、分析搭配情況、概括語用信息。借助語料庫可以“檢索有關語詞，統計使用頻率，區別不同用法，了解語用信息，分析搭配情況……開發和革新詞典品種和類型，提高編纂效率，縮短修訂再版周期……”（雍和明等2013）。只有這樣，詞典質量才會大大提升。

2. 依據現代語言學相關理論并利用其研究成果，對編纂中的各個環節進行深入細致的研究和分析。編纂人員應不斷加強自身的理論修養，利用二語習得的成果，設計貼近學習者特點、認知能力的詞條信息項，主動歸納、提煉詞目特點，并根據學習者容易犯錯的情況來增加提示說明，改變詞典“低層次、粗放型的發展狀態”（雍和明等2013）。

3. 加快電子詞典開發。隨著電子詞典的迅速普及，學習者人手一部電子詞典或手機詞典已成為現實，紙質詞典已優勢不再。根據教育部新聞辦的大數據報道，2014年來華學習漢語人數達377054人，比2013年增加近5.8%。從目前的趨勢看，來我國學習的人數還會有所攀升，如若加上未入境的漢語學習者，人數更為可觀。由此帶來的電子詞典市場具有很大的發展潛力，對紙質詞典來說也是一個極具挑戰性的巨大市場。目前電子版漢外學習詞典雖然種類繁多，但大部分是國外開發出版的，總體質量也不夠理想。一般只有讀音、釋義和例句，少有語用信息和相關提示等信息；有的甚至還會出現一些漢語中莫須有的“詞”和“用法”。因此，無論是從教學還是從出版市場來看，外向型漢語學習詞典電子版都是一個亟待開拓的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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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外國語大學國際文化交流學院 上海 200083）

（責任編輯 李瀟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