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只要談起“華陰老腔”這四個字,人們不免要想起春晚上的譚維維和華陰縣老腔藝人們。一曲《華陰老腔一聲喊》像是窗外突起的驚雷,讓觀眾們感受到了心靈上的巨大震撼。
譚維維最早被大家認識是在2006年的“超級女聲”里。那時的她憑借高亢的歌聲和靚麗的外形一路過關斬將,最終摘得了亞軍。可是,譚維維之后的音樂路卻沒有比賽時那么一帆風順。她連續發行了兩張專輯,反響平平,后來開了酒吧,又賠了錢……她始終沒有找到一個清晰合適的定位。
這一切從遇見高曉松時開始有了變化。起初,譚維維想要高曉松給自己的羌族歌曲《花夜》提提意見,高曉松聽后對她說:“你做這個做不出來,我這個人特別不吝,你眼睛里已經沒有那一抹藍了,你已經變得很浮躁了。”話雖然直接、不中聽,卻一針見血。再后來,高曉松看到譚維維自己寫的歌詞,發現了她骨子里的搖滾氣質,便決定幫助她撕掉原有的“乖巧”的標簽,促使譚維維做自己——一個搖滾青年。
相比搖滾樂,譚維維與民族音樂的淵源似乎更深,所以,當譚維維與華陰老腔一同站在臺上時,一點都不難理解。華陰老腔2006 年便列入首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
華陰老腔唱起來有一種波瀾壯闊的畫面感,每一個音符都堅實強大——砸在地上有坑,砸在心里難忘。看著華陰老腔藝人們彈起月琴、板胡,拍著板凳,唱著、喊著,譚維維汗毛豎立、心跳不止。第一次去華陰縣采風時,看到村里很多人都會唱老腔,張喜民的大哥們表演時,鄉親們都會在旁邊自然地和,譚維維十分感動:“他們的音樂是有著黃土地上生長的豪邁的,那個畫面是非常震撼的。有人可能覺得‘搖滾是喊所以覺得我們像,但在我看來搖滾就是一種生活方式, 它有著活生生的落地感和面對生活的自我救贖感。”
然而,同老腔藝人們的合作起初并不容易。因為習慣了自由,老藝術家們對規定的節奏掌握起來會有些許困難,合唱總是陷入僵局。磨合之后,大家決定在編曲中加入小镲這個樂器,它不是老腔的傳統樂器,只是一個提醒老藝人們亮嗓子的工具。而在歌曲方面,考慮到老人們都上了年紀,記憶力遠不如年輕人,譚維維沒有對老腔的歌曲做出很大的改動。經過多次的排練,月琴和貝斯合上了拍,板胡和鍵盤卡上了調,華陰老腔和搖滾樂終于完美得結合在了一起。
“如果這個演出是個實驗,那實驗成功了,爆炸出了最美的火花。”譚維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