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皇島海域褐潮暴發區中溶解氨基酸分布特征及季節變化?

喬　玲, 米鐵柱??, 甄　毓, 古　彬, 王國善, 于志剛

(1.海洋環境與生態教育部重點實驗室，山東 青島 266100； 2.中國海洋大學環境科學與工程學院，山東 青島 266100；3.海洋國家實驗室海洋生態與環境科學功能實驗室，山東 青島 266071； 4.中國水產科學研究院黃海水產研究所，山東 青島 266071；5.海洋化學理論與工程技術教育部重點實驗室，山東 青島 266100)

秦皇島海域褐潮暴發區中溶解氨基酸分布特征及季節變化?

喬玲1, 2, 3, 米鐵柱1, 2, 3??, 甄毓1, 2, 3, 古彬4, 王國善3, 5, 于志剛3, 5

(1.海洋環境與生態教育部重點實驗室，山東 青島 266100； 2.中國海洋大學環境科學與工程學院，山東 青島 266100；3.海洋國家實驗室海洋生態與環境科學功能實驗室，山東 青島 266071； 4.中國水產科學研究院黃海水產研究所，山東 青島 266071；5.海洋化學理論與工程技術教育部重點實驗室，山東 青島 266100)

摘要：通過現場調查，對秦皇島海域抑食金球藻褐潮暴發區的溶解氨基酸的含量、水平分布、季節變化、組成特征以及與理化因子之間的相關性進行了研究。結果表明：該海區含有較高濃度的溶解結合態氨基酸(DCAA)，平均濃度為3.02μmol/L，是總溶解氨基酸(DTAA)的主要組成部分，約占DTAA含量的85%；而溶解游離態氨基酸(DFAA)的含量較低，平均濃度為0.52μmol/L。DCAA和DFAA均有明顯的季節變化趨勢：3—6月有所升高，7月份明顯下降，12月又有所回升。對氨基酸和理化因子的相關性進行分析可知，海水中溶解氨基酸與尿素呈顯著正相關(p<0.01)。海水中DFAA的個體氨基酸組成以及酸性氨基酸和堿性氨基酸含量的相對大小存在季節差異，這可能與不同種類氨基酸的來源、保存以及抑食金球藻(Aureococcus anophagefferens)對其利用能力不同有關。

關鍵詞：秦皇島；褐潮；抑食金球藻；溶解氨基酸

引用格式：喬玲, 米鐵柱, 甄毓,等. 秦皇島海域褐潮暴發區中溶解氨基酸分布特征及季節變化[J]. 中國海洋大學學報 (自然科學版)， 2016， 46(5): 95-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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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皇島海域是中國重要的扇貝養殖區域，海灣扇貝養殖已成為當地社會經濟的重要支撐產業。近年來，該海域扇貝養殖區頻繁出現扇貝滯長、死亡等問題，嚴重影響了當地養殖業的發展。經調查研究，發現這一現象與抑食金球藻(Aureococcusanophagefferens)褐潮的暴發密切相關[1-2]。

氮是浮游植物生長所必須的營養元素之一，它構成浮游植物細胞的蛋白質分子，并參與海洋生物的新陳代謝。溶解氨基酸是海水中溶解有機物的重要組成部分，主要由溶解游離態氨基酸(Dissolved free amino acids, DFAA)和溶解結合態氨基酸(Dissolved combined amino acid, DCAA)構成，可作為氮源直接被藻類吸收利用[3-4]。抑食金球藻的室內和野外培養實驗已表明，該藻可以從多種含氮有機化合物中吸收氮元素[5]，其中氨基酸是抑食金球藻所需氮源的重要組成部分，特別在夏末，該藻從氨基酸中吸收的氮可占總氮吸收量的50%[5]。抑食金球藻的細胞密度較高時還能水解多肽，且水解速率與其細胞密度具有顯著相關性，這明顯促進了抑食金球藻吸收利用溶解游離氨基酸、小分子多肽和多肽水解產物[5]。在現場實驗中，通過添加適宜濃度的谷氨酸，抑食金球藻的增長速度和相對豐度也都有一定程度的增加[6]，且增長速度比假微海鏈藻(Thalassiosirapseudonana)等微藻快[7]。這些研究都表明，抑食金球藻可以直接吸收或通過多肽水解間接利用海水中的溶解氨基酸。此外，在貝類養殖過程中，濾食性貝類的分泌物及代謝產物經生物化學作用進入營養物質循環，必然會改變海水中溶解氨基酸的負荷，因此也可能為抑食金球藻褐潮的暴發提供了合適的營養物質條件。

目前，已有不少研究者對不同海域的溶解氨基酸進行了大量調查[8-13]，研究目標多為溶解氨基酸的分布、含量及組成等方面。秦皇島海域作為中國重要的扇貝養殖區及褐潮高發區，有必要對該海域中溶解氨基酸的含量、季節變化以及與理化因子之間的相關性進行深入研究，以分析其與褐潮形成之間的關系。本文于2013年通過對秦皇島褐潮暴發區海域5個航次的調查數據進行分析，研究了該海域溶解氨基酸的含量、水平分布、季節變化、組成特征以及與理化因子之間的相關性，結合抑食金球藻的細胞密度，分析了海水中溶解氨基酸和抑食金球藻褐潮之間的關系，以期為認識抑食金球藻褐潮的暴發機制和防治提供科學依據。

1材料與方法

1.1 樣品采集

分別于2013年3、6、7、9及12月對秦皇島海域褐潮暴發區的6個站位進行現場調查，調查海區及站位如圖1所示。調查過程中用高密度聚乙烯水桶采集表層水，經200目篩絹過濾1L海水于量筒中，濾液再經0.45μm醋酸纖維濾膜過濾，濾膜放入液氮保存，用于分析采樣點抑食金球藻的相對密度，過濾的水樣于-20℃冷凍保存，用于營養元素的分析測定。

1.2 樣品的測定

海水中溶解氨基酸測定方法為鄰苯二甲醛柱前衍生高效液相色譜法[8]，所用儀器為Agilent 1260 Infinity液相色譜儀，配有1260 Quat Pump VL四元低壓梯度系統、1260 ALS自動進樣器、1260 FLD熒光檢測器和1260 TCC柱溫箱。所用色譜柱為Agilent ZORBAX Eclipse氨基酸分析(AAA)柱(5μm，4.6mm×150mm)。柱溫為40℃，激發波長330nm，發射波長450nm。

海水中DFAA的濃度可直接測定，DTAA的濃度在測定前要先用濃鹽酸對海水樣品進行水解，然后按照DFAA的測定方法進行定性定量分析，DTAA的濃度減去DFAA的濃度即為DCAA的濃度。

海水中尿素的濃度采用二乙酰一肟法[14]進行測定。

采用定量PCR方法測定抑食金球藻18S rDNA拷貝數。抑食金球藻18S rDNA特異性引物為Aa1685f(5’-ACC TCC GGA CTG GGG TT)和Euk B(5’-GAT CCT TCT GCA GGT TCA CCT AC)，定量PCR反應程序如下：50℃ 2min，95℃ 10min，95℃ 15s，58℃ 1min，40個循環。以18S rDNA拷貝濃度(copy/L)代表抑食金球藻的細胞密度，方法詳見文獻[16]。

現場表層海水的溫度(T)、鹽度(S)和溶解氧(dissolved oxygen, DO)等環境參數[15]用HQd多參數水質分析儀(美國哈希公司)現場測定。

2結果與討論

2.1 不同季節溶解氨基酸和抑食金球藻密度的時空分布特征

2013年秦皇島海域褐潮暴發區DFAA、DCAA和DTAA的濃度范圍分別為0.32～1.43、1.10～8.26和1.59～9.17μmol/L，平均濃度分別為0.52、3.02和3.53μmol/L，與黃海[8,10-13]和東海[8]的調查結果相近。其中，DCAA含量占DTAA的絕大部分，而DFAA含量較低[17]，這主要是因為DFAA的周轉速度極快[18]，其釋放和攝取與浮游植物和細菌有著密切的關系[9,19]，浮游生物會優先吸收利用DFAA[20]；與之不同，DCAA則是由小分子多肽、蛋白質、糖基化合物等氨基酸復合物組成，其穩定性相對較高，周轉速度較慢[21]。

圖2　2013年表層海水中各站位溶解游離態氨基酸、溶解

圖2為2013年表層海水中各站位DFAA、DCAA平均濃度和抑食金球藻平均密度的季節變化圖。由圖可知，DFAA和DCAA均有明顯的季節變化趨勢。DCAA在3月濃度最低，之后到6月有所升高，7月份明顯下降，隨后至12月又明顯升高。而DFAA的濃度則在6月達到最高值后開始降低，9月降到最低值，而12月又有所回升。3—6月，DFAA和DCAA的濃度均有所升高，這可能與浮游植物生物量的雙峰分布有關。研究發現，渤海海域浮游植物生物量在上下半年均有一次高峰[22-23]，上半年在春季，高峰之后，浮游植物死亡，藻細胞被分解，釋放出較多的DFAA和DCAA，從而使海水中DFAA和DCAA的濃度升高，這就為抑食金球藻褐潮的暴發與持續提供了合適的營養物質條件。7月，DFAA和DCAA的濃度明顯降低，此時，在該海域抑食金球藻為優勢種，其優勢度為0.82。研究發現，抑食金球藻對氨基酸的吸收速率要高于其它藻類，如微小原甲藻(Prorocentrumminimum)、血紅哈卡藻(Akashiwosanguinea)[24]。因此，DFAA和DCAA濃度的降低可能與抑食金球藻的相對密度在此時達到最高峰有關，該藻利用環境中的溶解氨基酸滿足細胞對氮的需求。同樣在9月的浮游植物高峰，DCAA的濃度有所升高，與春季不同的是，DFAA的濃度卻有所降低，這可能是海水中的DFAA更易于被抑食金球藻吸收利用的結果。9月之后，DFAA和DCAA的濃度又開始回升，這可能是因為此時抑食金球藻褐潮開始衰退，死亡的藻細胞經過微生物分解進入海洋，使海水中溶解氨基酸的含量增加。

圖3　不同季節表層海水中溶解游離態氨基酸、溶解結合態氨基酸濃度和抑食金球藻細胞密度的平面分布圖

圖3為秦皇島海域褐潮暴發區不同季節DFAA、DCAA和抑食金球藻細胞密度的平面分布圖。由圖可知，3月，抑食金球藻細胞從調查海域的南部(F1和F2)開始增長，而此時該海域的DFAA濃度也相對較高，這樣就為抑食金球藻的暴發提供了合適的營養物質條件。6月，抑食金球藻的細胞密度大幅度升高，且在調查海域南部明顯高于北部，此時，DFAA的濃度則北高南低，而DCAA的濃度南北部并沒有很大差異，這是因為抑食金球藻在生長代謝過程中可以利用環境中的溶解氨基酸來滿足細胞對氮的需求，且與DCAA相比，DFAA可直接被抑食金球藻優先吸收利用；7月，抑食金球藻細胞密度達到最高峰，且褐潮開始向北部擴展，此時整個調查海域中DFAA的濃度均較低，而DCAA濃度則是北高南低，這可能是因為抑食金球藻褐潮在南部持續時間較長，DCAA也被該藻吸收利用；9月，抑食金球藻褐潮中心繼續向北遷移，且細胞密度逐漸降低，而此時DFAA和DCAA的濃度均開始上升，且南高北低，這可能是因為死亡藻細胞的分解產物進入海水，增加了海洋中的溶解氨基酸含量；12月，抑食金球藻褐潮衰退，DFAA和DCAA的濃度均進一步升高，此時，抑食金球藻的細胞密度南高北低，而DFAA的濃度則北部明顯高于南部，DCAA的濃度在調查海域均較高。整個過程呈現出抑食金球藻褐潮由南向北遷移，同時DFAA先隨之降低，DCAA再隨之降低。

(Asp-天冬氨酸；Glu-谷氨酸；Ser-絲氨酸；His-組氨酸；Arg-精氨酸；Gly-甘氨酸；Thr-蘇氨酸；Ala-丙氨酸；Tyr-酪氨酸；Met-蛋氨酸；Val-纈氨酸；Phe-苯丙氨酸；Ile-異亮甘酸；Leu-亮氨酸。Asp-aspartic acid; Glu-glutamic acid; Ser-serine; His-histidine; Arg-arginine; Gly-glycine; Thr-threonine; Ala-alanine; Tyr-tyrosine; Met-methionine; Val-valine; Phe-phenylalanine; Ile-isoleucine; Leu-leucine.)

圖4不同季節溶解游離態氨基酸和溶解結合態氨基酸中個體氨基酸的平均摩爾百分比

Fig.4Mean mole fraction of individual amino acids of DFAA and DCAA in different seasons

2.2 不同季節溶解氨基酸的組成

2.2.1 不同季節溶解氨基酸的組成分析不同氨基酸在環境中的可利用性不同，通過研究不同季節秦皇島海域褐潮暴發區表層海水中溶解氨基酸的組成變化，分析抑食金球藻褐潮對個體氨基酸含量及組成的影響。DFAA中共測定出14種個體氨基酸，分別為天冬氨酸(Asp)、谷氨酸(Glu)、絲氨酸(Ser)、組氨酸(His)、精氨酸(Arg)、甘氨酸(Gly)、蘇氨酸(Thr)、丙氨酸(Ala)、酪氨酸(Tyr)、蛋氨酸(Met)、纈氨酸(Val)、苯丙氨酸(Phe)、異亮甘酸(Ile)和亮氨酸(Leu)，由于消解過程中Met與鹽酸反應，所以DCAA中只測定出除Met外的13種氨基酸。由圖4可知，不同季節DFAA中的優勢氨基酸的組成略有不同。3和6月，Gly、Ser、Ala、Glu、Thr為含量較高的氨基酸，分別占DFAA總濃度的74.33%與69.65%；7月，占比例較大的個體氨基酸則為Gly、Ser、Thr、Arg、Ala，占DFAA總濃度的80.55%；9和12月，優勢氨基酸為Gly、Ser、Thr、His、Arg，分別占DFAA總濃度的78.92%與81.05%。其中Gly的平均摩爾分數百分比最高，平均約為31.85%，且其濃度隨季節變化并不明顯(見圖5)，而Glu僅在抑食金球藻細胞密度達到峰值之前即3和6月為優勢氨基酸。由圖5可知，與Gly不同，Glu的濃度有明顯的季節變化趨勢，3月開始升高，6月達到峰值，7月明顯降低，這可能是因為抑食金球藻對這兩種氨基酸的吸收利用情況不同。通過現場培養實驗發現，向海水中添加Gly，抑食金球藻的增長速率并沒有顯著升高[25]，而添加Glu，該藻的增長速度和相對豐度都有一定程度的增加[6]。不同季節DCAA的優勢氨基酸基本相同，均為Gly、Ala、Ser、His、Asp、Thr，共占DCAA總濃度的83.68%。

圖5　2013年表層海水中甘氨酸和谷氨酸濃度的季節變化

無論是DFAA還是DCAA，占比例較大的個體氨基酸均包括Gly、Ser和Thr。浮游植物中蛋白質和氨基酸組成的研究表明Gly、Ser和Thr是構成藻類蛋白質的主要氨基酸[26-27]，且其性質比較穩定，不易被微生物降解或是被浮游動物吞噬[28]，因而Gly、Ser和Thr是海水中DFAA和DCAA的優勢氨基酸。

根據氨基酸分子中所含氨基和羧基數目的不同，可以將溶解氨基酸分為酸性氨基酸(Asp、Glu)、堿性氨基酸(His、Arg)和中性氨基酸(Gly、Ala、Val、Leu、Ile、Ser、Thr、Met、Tyr、Phe)。如圖6所示，DFAA和DCAA中均以中性氨基酸含量最高，且其在DFAA中所占比例高于DCAA，這與南黃海和膠州灣的調查結果相一致[29]。

圖6　溶解游離態氨基酸和溶解結合態氨基酸中不同類型氨基酸的的平均摩爾百分比

不同季節DFAA和DCAA中，酸性氨基酸和堿性氨基酸含量的相對大小隨季節變化而略有不同。DCAA在3、6、7和9月均是酸性氨基酸多于堿性氨基酸，僅在12月是堿性氨基酸多于酸性氨基酸；而DFAA在3和6月是酸性氨基酸多于堿性氨基酸，在7、9和12月則是堿性氨基酸多于酸性氨基酸。海洋微藻對海洋中不同種類的氨基酸的吸收利用情況存在明顯的差異[30]，研究發現，抑食金球藻對酸性氨基酸Glu的最大吸收速率高于堿性氨基酸賴氨酸(Lys)[31]，因此抑食金球藻對酸性氨基酸的利用能力可能高于堿性氨基酸，具體情況還需有待進一步分析。

2.2.2 個體氨基酸的聚類分析為了研究個體氨基酸之間的相關關系及其變化趨勢，分別對DFAA和DCAA中的個體氨基酸進行聚類分析(見圖7)。

(Asp-天冬氨酸；Glu-谷氨酸；Ser-絲氨酸；His-組氨酸；Arg-精氨酸；Gly-甘氨酸；Thr-蘇氨酸；Ala-丙氨酸；Tyr-酪氨酸；Met-蛋氨酸；Val-纈氨酸；Phe-苯丙氨酸；Ile-異亮甘酸；Leu-亮氨酸。Asp-aspartic acid; Glu-glutamic acid; Ser-serine; His-histidine; Arg-arginine; Gly-glycine; Thr-threonine; Ala-alanine; Tyr-tyrosine; Met-methionine; Val-valine; Phe-phenylalanine; Ile-isoleucine; Leu-leucine.)

圖7溶解游離態氨基酸和溶解結合態氨基酸中個體氨基酸組成的聚類分析

Fig.7Cluster plot showing the similarity in the composition of individual amino acids of DFAA and DCAA

由圖7可知，DFAA中個體氨基酸可以分為兩類：第一類包括Ala、Val、Tyr、Phe、Glu、Met、Ile、Leu，其中Ala、Val、Phe、Met、Ile、Leu均為非極性氨基酸，僅Tyr和Glu為極性氨基酸；第二類包括Ser、Gly、His、Thr、Asp、Arg，均為極性氨基酸，這就說明DFAA中個體氨基酸的生物地球化學行為可能與該氨基酸的極性有關。DCAA則可分為四類：第一類為Ser和Gly，這兩種氨基酸均為極性中性氨基酸，且富含這兩種氨基酸的蛋白質-硅復合物很容易在硅藻細胞壁上形成[27]。陸田生等[3]在實驗室培養條件下研究了一種硅藻——小角刺藻(Chaetocerosminutissimus)生長過程中水體中溶解游離氨基酸含量的變化狀況，結果發現，在該藻生長過程中，海水中Ser和Gly的含量逐漸增加，且成為水體中含量最高的氨基酸，所以Ser和Gly具有相似的環境分布特征和季節變化趨勢很可能與硅藻的生長有關；第二類為Asp、Thr、Ala、Val、Tyr、Phe；第三類為Glu、Arg、His；其中Glu為極性酸性氨基酸，Arg和His為極性堿性氨基酸；第四類為Ile和Leu，且兩種氨基酸都屬于支鏈氨基酸，由此可見，DCAA中化學性質相近的個體氨基酸存在較為相似的生物地球化學行為。孫巖等[13]利用DTAA中個體氨基酸摩爾百分含量對秋季南黃海表層海水中15種氨基酸進行聚類分析，以80%相似度可以將DTAA中的個體氨基酸分為2類。第一類有Ser、Gly、Ala、Asp和Glu；其他的10種可以歸為第二類氨基酸。南黃海表層海水中溶解氨基酸聚類分析的結果與秦皇島海域存在一些差異，這可能是由區域和季節差異引起的。通過對秦皇島海域褐潮暴發區表層海水中個體氨基酸進行聚類分析，有利于進一步認識該海域中溶解氨基酸在水環境中的變化規律。

2.3 溶解氨基酸與理化因子的相關性分析

溶解氨基酸是海水中溶解有機物的重要組成部分，其產生、分布和消耗都與理化因子有著密切的關系，表1為2013年秦皇島海域褐潮暴發區溶解氨基酸與理化因子的相關性分析，結果顯示，DFAA、DCAA與溫度(T)、鹽度(S)、溶解氧(DO)、溶解無機氮(DIN)、抑食金球藻細胞密度均沒有顯著相關性。但這并不能說明DIN和抑食金球藻對海水中溶解氨基酸的含量及組成沒有影響，研究發現，海洋中的細菌可以通過影響N形態間的轉化對溶解氨基酸的組成和分布發揮作用[13]，而抑食金球藻可以直接利用溶解氨基酸而改變其含量及組成[32-33]。由表1可知，DFAA和DCAA都與尿素呈顯著正相關(p<0.01)，這是因為溶解氨基酸和尿素可能具有類似的遷移轉化機制，使其均有較高的生物可利用性，作為海水中溶解有機氮的重要組成成分，兩者均可以被微生物分解代謝或被抑食金球藻直接吸收利用[32-34]。

表1　溶解游離態氨基酸、溶解結合態

注：**: 表示在0.01水平上顯著相關。 **: Significant values reported as:p<0.01.

3結論

(1)2013年秦皇島海域褐潮暴發區表層海水中DFAA和DCAA的濃度范圍分別為0.32～1.43和1.10～8.26μmol/L，平均濃度分別為0.52、3.02μmol/L，DCAA是DTAA的主要組成部分，約占DTAA含量的85%；研究發現，海水中DFAA和DCAA的濃度都與尿素濃度呈顯著正相關(p<0.01)。

(2)該海域中DFAA和DCAA的濃度均有明顯的季節變化趨勢：3—6月，DFAA和DCAA的濃度因浮游植物死亡分解而有所增加，為抑食金球藻褐潮的暴發與持續提供了合適的營養物質條件，7月DFAA和DCAA的濃度明顯下降，12月又有所回升，這與抑食金球藻對海水中溶解氨基酸的利用情況有關；抑食金球藻褐潮暴發過程中，呈現出褐潮中心由南向北遷移的現象，在褐潮暴發區，DFAA先降低，隨后DCAA再降低。

(3)DFAA和DCAA中個體氨基酸的組成以及豐度受抑食金球藻褐潮的影響并存在季節差異；DFAA中個體氨基酸的生物地球化學行為與該氨基酸的極性有關，而DCAA中個體氨基酸的生物地球化學行為受生物作用影響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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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龐旻

Spatial Distributions and Seasonal Variations of Dissolved Amino Acids in the Coastal Waters of Qinhuangdao During Brown Tide

QIAO Ling1, 2, 3, MI Tie-Zhu1, 2, 3, ZHEN Yu1, 2, 3, GU Bin4, WANG Guo-Shan3, 5, YU Zhi-Gang3, 5

(1.The Key Laboratory of Marine Environment and Ecology, Ministry of Education, Qingdao 266100, China; 2.College of Environmental Science and Engineering, Ocean University of China, Qingdao 266100, China; 3.Laboratory for Marine Ecology and Environmental Science,Qingdao National Laboratory for Marine Science and Technology,Qingdao 266071,China; 4.Yellow Sea Fisheries Research Institute， Academy of Fishery Sciences, Qingdao 266071, China; 5.The Key Laboratory of Marine Chemistry Theory and Technology, Ministry of Education, Qingdao 266100, China)

Abstract：Based on field investigations, the concentrations, horizontal distribution, seasonal variations, composition of dissolved amino acids in the coastal waters of Qinhuangdao during brown tide caused by Aureococcus anophagefferens were analyzed. The correlation between the dissolved amino acids and physical-chemical factors was also studied.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the average concentrations of dissolved free amino acids (DFAA) and dissolved combined amino acids (DCAA) were 0.52 μmol/L and 3.02 μmol/L, respectively. DCAA was a main component of total dissolved amino acids (DTAA), accounting for 85% approximately. The concentrations of DCAA and DFAA showed a significant seasonal difference in the study area, increasing from March to June, decreasing obviously in July, rising again in December. The area with high cell density of Aureococcus anophagefferens were in the south waters of Qinhuangdao and migrated from south to north during the whole process of brown tide. The concentrations of DFAA decreased firstly, and then DCAA concentrations also decreased in the area concentrated Aureococcus anophagefferens. Significant positive correlation was found between dissolved amino acids and urea (p<0.01). Major constituents of DFAA and specific values of acidic amino acids and basic amino acids had obvious seasonal difference. The reason may be the different source and preservation of dissolved amino acids, as well as their utilization by Aureococcus anophagefferens.

Key words:Qinhuangdao; brown tide; Aureococcus anophagefferens; dissolved amino acids

基金項目：? 海洋公益性行業科研專項(201205031)；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61271406)資助

收稿日期：2015-07-14；

修訂日期：2015-10-22

作者簡介：喬玲(1991-)，女，博士生，主要研究方向為褐潮成因、監測手段與控制研究。E-mail：qiaoling1990123@126.com ??通訊作者：E-mail：mitiezhu@ouc.edu.cn

中圖法分類號：X172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2-5174(2016)05-095-09

DOI：10.16441/j.cnki.hdxb.20150259

Supported by National Marine Public Welfare Research Project(201205031); National Natural Science Foundation of China(612714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