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清涼
有一次,著名哲學家張岱年要出一套個人作品集。書稿經過一番艱辛而認真的整理,總算完工了。在挑選書法家題寫書名時,張岱年提出要歐陽中石來寫。接到這個任務后,負責編纂該書的編輯馬上找到了歐陽中石,把張岱年的意思說給了他。他一聽,二話沒說就答應了下來。
很快,歐陽中石行云流水般地就把書名提寫好了,編輯湊過去一看,不覺愣住了,只見歐陽中石寫的是:張岱年先生全集。編輯說:“歐陽先生,我們和張先生定的書名中沒有先生,您看能不能把它去掉重寫一次呢?”
編輯原想著這不過是很簡單的一件事,沒想到歐陽中石竟搖搖頭否定了,不管編輯如何勸說,他言稱重寫多少遍都行,就是不能去掉“先生”二字。
面對歐陽中石的固執己見,編輯也是無可奈何,就問他為何要這樣堅持。歐陽中石解釋說:“張先生是我在北大讀書時的老師,以前是,現在也是,將來還是,我寫先生的名字已經實屬不敬,如果連先生都去掉的話,不是更不敬了嗎?”
聽了這樣的一番話,編輯很是感動,就沒有再要求歐陽中石改寫。后來,這本書出版了,封面上去掉了“先生”二字,但書的扉頁上,則是原封不動的“張岱年先生全集”。
這雖然只是一件小小的事情,但背后折射出的卻是歐陽中石對老師的尊敬,以及他內心里對做人的嚴格要求,這樣的行為,不能不讓人敬服。
(編輯/楊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