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華
在蠻荒時代
是不講文明的
在高度文明的今天
“文明”卻成了一種標簽
這就好似
狗要吠鳥要嘰嘰喳喳
一切都要習以為常
像所有的夢一樣
像所有的夢一樣
她在你生命中來了,又走了
仿若春風拂過萌芽的種子
不會有人去追問
像所有的夢一樣
春天在你的世界里肆意張狂
而關于她的訊息
湮沒了,消失了,也許從此以后
像春夢,沒了
童 心
在云南的東北,在金沙江畔
我時常做著一個夢
小小的,承載著窄縫里的閃電
那閃電掠過的地方,凄涼,荒蕪
又處處溢著生機
石縫里有母親剝落的老繭
然而云霧彌漫,把一切又都遮掩
云貴高原的莊嚴就是這般
透著烏蒙大地的神秘,夢里
江水的湛藍又處處倒映出狹窄的閃電
任憑燕子緊貼著一層一層的峭壁
在時光的流逝中,慢慢撕裂
撕裂一顆逐漸完善而殘缺的童心
讓時間替我說話
從不曾有你的消息
這座城市,掩埋了你
也掩埋了我自己
不溫不火,打認識你
讓時間替我說話吧
穿過骯臟的街頭
熟睡的美人不會醒來
就讓她,喋喋不休
讓時間替我說話
昔日的理想、愛情……
執著不悔的,都是謊言
你說,活著都在靠演技
踏入社會,你我都變了
變得事故,變得懶散,變得逆來順受
一天天被磨平了棱角
夜深人靜才輾轉反側
讓時間替我說話吧
曾經的壯志豪情
滿腔熱血也都冷卻了嗎
不見你,也不見我
多少日子過去了
這座城,我來了又走,走了又來
你還在,終究還在
可你說,你或許就要離開了
陽光燦爛,我竟無語凝噎
有什么樣的理由能讓你留下來呢
主觀或客觀的意外
可我,是這么的弱不禁風
還是讓時間替我說話吧
風起的時候不停
雨來的時候不怕
冬天了,春城就是春城
乘 車
從貴陽乘高鐵到無錫
想到你
我的腦子里一片空白
連僅有的一絲記憶都無跡可尋
我本從黑夜趕來
踏上這列趕往黑夜的車
不知這是第幾次
往復著遠離或靠近
在異鄉的日子總是揣揣不安
渾渾噩噩劃過山水和房屋
曾幻想的游歷四方
也伴隨著足跡顯得荒涼
恨不能吞噬到一山一水里
一站一站的行進
我早習慣了這個過程
打工的大叔和旅游的情侶
他們也早已是不可缺失的生命之重
每當視野迎來光亮
我總試圖把你想起
可連空白都還來不及思考
疼痛卻占領了我大半個身軀
坐著或站著
我已不再去想
哪首歌的哪句詞是有關你
此時
我只合上書本
窗外是不斷后退的詩句
同坐的男女
依偎著在甜甜的夢里—親昵
(作者系永善縣人,現居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