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穎 陶禮榮
關鍵詞:名醫經驗;房定亞;干燥綜合征;潤燥解毒湯
DOI:10.3969/j.issn.1005-5304.2016.07.030
中圖分類號:R259.933.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5-5304(2016)07-0113-04
干燥綜合征(Sj?gren's syndrome,SS)是一種主要累及外分泌腺體的慢性炎癥性自身免疫病,其炎性反應主要表現在外分泌腺的上皮細胞,臨床除有涎腺和淚腺受損、功能下降而出現口干、眼干外;尚可累及其他外分泌腺及腺體外其他器官,從而出現多系統損害癥狀。本病目前主要采用替代和對癥治療。中國中醫科學院西苑醫院房定亞教授從長期的臨證實踐中闡發古蘊,融會新知,結合現代醫學對病因病理的認識,針對SS患者“免疫功能紊亂、外分泌腺炎癥腫大、血管炎”的病理特點,對應“陰虛津虧、燥毒瘀互結”這一基本證型,從調節免疫、抗炎的角度出發,以“潤燥解毒通絡”為法,設專方“潤燥解毒湯”,隨證靈活化裁。筆者有幸跟師3年,獲益匪淺。茲將其對SS診療思路總結如下。
1 發病學基礎
目前認為SS發病與病毒感染、免疫遺傳因素、內分泌因素等多種病因綜合作用有關。
1.1 病毒感染(外邪因素)
目前認為EB病毒(EBV)、巨細胞病毒(CMV)、反轉錄病毒、丙型肝炎病毒(HCV)等可能與SS發生和延續有一定關系。EBV常寄生于人的唾液腺,可在B淋巴細胞和上皮細胞內進行周期性復制,產生大量EBV核抗原,刺激B淋巴細胞增生和活化、產生多克隆抗SSB、SSA等多種抗體,使T淋巴細胞對EBV應答,導致外分泌腺腺體腺管和腺泡細胞破壞。原發性SS患者存在EBV的激活感染,EBV激活是導致患者免疫功能異常的重要原因,與SS的發病有關[1]。感染人CMV后,一方面Fas介導的炎癥細胞凋亡缺陷,不能有效清除病毒感染細胞,機體免疫耐受缺失、T淋巴細胞活化及抗SSA和抗SSB抗體大量產生;另一方面,人CMV表達的m38.5蛋白可阻礙白細胞Bax介導的凋亡,加速淋巴細胞浸潤,表現出類似SS的病理改變[2]。反轉錄肝炎病毒感染人體后,可通過分子模擬機制或超抗原等激活免疫反應,導致T細胞破壞或過度激活,或產生大量自身抗體,破壞外分泌腺。慢性HCV感染者可出現類似原發性SS臨床表現,但在臨床和實驗室檢查方面又有自身特點,主要是口干明顯、肝臟常受累,多伴冷球蛋白血癥,缺乏抗SSA/SSB抗體[3]。
病毒感染人體后,可寄生于人的外分泌腺,在B淋巴細胞和上皮細胞內進行周期性復制,導致淋巴細胞增生,腺上皮細胞會成為特異抗原提呈細胞,調動機體的免疫應答,導致唾液腺和淚腺等組織發生炎癥和破壞性病變,從而出現各種干燥癥狀。
房師通過多年臨床觀察發現,病毒感染→免疫反應→破壞外分泌腺→干燥癥狀這一發病過程與中醫外感燥邪的致病特點相似。《素問·陰陽應象大論篇》有“燥勝則干”,《素問玄機原病式·六氣為病》云:“諸澀枯涸,干勁皴揭,皆屬于燥。”患者外感燥邪,煎熬津液,損傷經脈。津液不足則可見眼干、口干、鼻咽干燥;津道不暢,則津液輸布排泄失常,唾液及淚液不能正常分泌,嚴重者說話及進食固體食物須頻頻飲水,或眼有磨砂感、淚少,甚至哭時無淚,舌質紅絳,少苔。“燥毒”一詞首見于《素問·五常政大論篇》。燥盛不已,醞釀成毒,燥毒壅滯于經脈,脈絡受阻,津液不行,可郁化濕濁,表現為涎腺體的反復腫大,擠壓有膿性或膠凍狀分泌物或淚腺腫大。
1.2 遺傳背景(體質因素)
SS有較強的免疫遺傳因素,其一級親屬的患病率為4.4%,并且一級、二級親屬中抗Ro/La抗體的陽性率分別達21%和11%[4]。研究表明,多項免疫遺傳因素參與其發病,包括與抗原遞呈相關的基因[5-6]、調節凋亡的基因[7-9]、補體合成基因[10]、細胞因子[11-12]、黏附分子[13-14]及信號轉導基因[15]表達異常。這表明先天稟賦不足是本病發病的內在病理基礎。
房師臨床發現,陰虛津虧是SS發病基礎。流行病學資料顯示,SS女性患者多見,男女比例為1∶9~1∶20,尤以育齡期婦女更為多見;而老年人發病率較其他年齡段高,可達3%~4%[16]。《素問·陰陽應象大論篇》云:“年四十,而陰氣自半也。”說明老年人多肝腎不足、氣血漸虧,而育齡婦女則因經帶胎產,體質多屬陰血不足。《素問·調經論篇》有“陰虛則內熱”,《類證治裁》云:“燥有外因,有內因。因于外者,天氣肅而燥勝……因乎內者,精血奪而燥生。”表明素體陰虛者易生內熱,煎灼津液,致津液虧耗而化燥,同時易于外感燥熱毒邪,浸淫人體,影響氣血運行,導致絡脈瘀滯。燥、毒、瘀、熱之邪聚于血分,隨血流行,攻竄散漫,無處不到,易阻臟腑、損經絡。臨床表現為病位泛發,多癥雜陳,可累及腎、肝、心、三焦、肺、脾、腦、皮膚、肌肉、關節等,遍及全身各個部位。
1.3 神經內分泌免疫異常(情志因素)
現代醫學認為,情志異常(心理應激損傷)時,下丘腦-垂體-腎上腺軸激活,神經內分泌免疫物質發生變化,腎上腺皮質激素、前列腺素、雌激素、孕激素分泌失調,可致人體免疫功能異常而發病。情志抑郁不舒,肝失疏泄,氣機不暢,津液輸布失調,局部組織缺乏津液濡潤,可出現干燥癥狀;怒則氣逆,思則氣結,兩者均致氣血失和,郁滯不通,脈絡瘀阻;肝脾不和,運化失司,痰濁內生;痰瘀互結,日久不散,聚而成積,形成腫塊、結節,表現為腺體腫大、結節紅斑、關節腫痛等。
總之,素體陰虛者易感燥邪,燥盛不已,醞釀成毒,燥毒不僅可直接損傷機體,還可影響代謝,產生痰濕瘀濁而致病;情志失調可加重病情進展。《類證治裁》曰:“痹者,必有濕痰敗血瘀滯經絡。”因此,房師強調,治療SS不僅要潤燥,更要“解毒通絡”,注重清除外來毒邪和內生之毒。
2 病理機制和臨床特點
免疫功能紊亂是SS發病及病變延續的主要基礎。具有遺傳易感性的個體在病毒感染或其他環境因子作用下,外分泌腺上皮細胞發生改變,表達黏附分子,誘導淋巴細胞歸巢,進一步活化T、B淋巴細胞,產生多種自身抗體、炎性介質和細胞因子,引起外分泌腺發生炎癥和破壞性病變,從而導致SS發生,激素水平的異常可加重這一病理過程。血管受損也是SS基本病變之一,表現為白細胞型或淋巴細胞型血管炎、急性壞死性血管炎和閉塞性血管炎等。過度的免疫反應造成外分泌腺破壞、血管炎的發生,而各種炎癥介質和細胞因子亦可通過血液循環累及其他組織、臟器。受累器官通常表現出高度淋巴細胞浸潤,以CD4+T淋巴細胞浸潤和B淋巴細胞高反應性為特征,促炎性細胞因子白細胞介素(IL)-1β、腫瘤壞死因子-α(TNF-α)、IL-2和IL-6聚積,腺體腫大。
房師認為,以上病理表現與中醫學中“毒”“瘀”的病理特點相似。病毒感染為外來燥毒,炎癥介質、細胞因子、自身抗體、免疫復合物等為內生毒邪,內外合邪,燥毒浸淫人體,影響氣血運行,絡脈瘀滯,燥、毒、瘀互結,日久不散,聚而成積。
疾病早期,燥邪襲表,耗傷津液,病情較輕,病位在表,以清竅受累為主,多表現為發熱、頤腫熱痛、口眼干燥、咽干、鼻干等。日久燥毒愈甚,陰虛津虧,循經入里,可出現肺、脾、肝、腎等多臟器受累。肺主治節,通調水道,為水之上源,若受燥熱所傷,治節無權,不能通調水道,則可見口渴多飲、干咳、氣短、胸痛。胃主腐熟水谷,脾主運化、為胃行其津液,脾開竅于口,在液為涎。脾胃受燥熱所傷,胃火熾盛,脾陰不足,脾氣不能轉輸水谷精微,皮膚清竅不得濡養,則可見涎少口干、消化不良、吞咽困難、胃脘隱痛、干燥癥狀、舌紅、苔少有裂紋。肝體陰而用陽,開竅于目,《素問·五臟生成篇》有“肝受血而能視”,肝臟陰血不足,不能上承耳目,可見雙目干澀、視物不清甚或失明。腎為先天之本,病久入腎,腎精虧虛,則骨酥齒搖,可見牙齒脫落、齲齒、齒根發黑等“猖獗齒”表現。
綜上所述,素體陰虛,外感燥邪,燥可致毒,內毒亦可傷陰化燥;燥可致瘀,瘀血亦可致燥,燥、毒、瘀互結,故疾病纏綿難愈,表現出燥→毒、瘀→絡脈→臟腑的傳變規律。
3 治療
針對SS患者“免疫功能紊亂、外分泌腺炎癥腫大、血管炎”的病理特點,以及臨床以干燥、外分泌腺腫大為主癥,對應“陰虛津虧、燥毒瘀互結”這一基本證型。房師從調節免疫、抗炎的角度出發,以“潤燥解毒、通絡散結”為法,設專方“潤燥解毒湯”進行治療。
遵“燥者濡之,毒者清之,結者散之”,房師認為,素體陰血不足之人易感外燥、易生內燥,故治療首要環節是養陰潤燥、補虛扶正,達到增強體質、預防及清除病毒感染的目的;中病之后,要控制病情,通過調節免疫、改善血液循環、清除炎癥介質,控制血管炎以截斷疾病進展,即“潤燥、解毒、通絡、散結”。
潤燥解毒湯由金銀花、當歸、玄參、甘草、北沙參、枸杞子、麥冬、生地黃、白芍、白花蛇舌草、天冬、夏枯草組成。方中北沙參、麥冬、白芍、枸杞子、生地黃、天冬養陰潤燥;金銀花、當歸、玄參、甘草乃四妙勇安湯之意,清熱解毒、活血通絡;白花蛇舌草、夏枯草清熱解毒散結,有利于病變局部炎癥水腫的消散。藥理研究表明,四妙勇安湯有良好的調節免疫、抗炎消腫鎮痛、治療血管炎作用,其抗炎作用與抑制核因子κB p65亞基表達,減少TNF-α、IL-1及單核細胞趨化蛋白-1的釋放,促進血管內皮細胞增殖等有關[17]。白芍、生地黃、白花蛇舌草均有良好的調節免疫、抗炎作用。合并外分泌腺腫大疼痛時,常用黃藥子、蛇蛻、蒲公英、皂角刺、穿山甲、連翹等加強解毒散結之力;當患者體質虛弱、易于感冒時,常用黃芪、紫河車、仙鶴草補虛扶正,增強機體抵抗力。
隨證加減。①肺胃津傷:證見口干唇燥,咽喉、鼻腔干燥,或見潰瘍,干咳,舌紅,苔少或苔黃燥、中有裂紋,脈細弦。治以潤燥解毒湯酌加清養肺胃、生津潤燥之品。常用藥有百合、北沙參、麥冬、黨參、苦杏仁、桑白皮、石韋、黃芩。②脾胃津傷:證見口干較甚,咽干聲嘶,口舌生瘡,咽物難下,大便干結,四肢乏力,或有失眠、心煩等,或見低熱,舌干如鏡面、紅或絳,脈細數。治以潤燥解毒湯酌加益脾養胃、生津潤燥之品。常用藥有石斛、麥冬、天冬、山藥、北沙參、黃精、天花粉、谷芽、麥芽、瓜蔞仁等,其中石斛有滋陰養胃、清熱生津、通絡止痛之效,對兼有關節痛者,石斛為首選之藥。③肝腎陰虛內熱:證見頭暈,雙目干澀,視物不清,口干咽燥,心煩失眠,腰膝酸軟,記憶力下降,牙齒枯槁無澤或斷裂,關節疼痛,舌質紅,苔少或無苔,脈細弦。治以潤燥解毒湯酌加滋養肝腎、清熱潤燥、通絡止痛之品。常用藥有生地黃、女貞子、墨旱蓮、玉蝴蝶、白芍、枸杞子、桑寄生、雞血藤、威靈仙、知母、黃柏、白薇等。正如張景岳所言:“蓋水為至陰,故其本在腎,水化于氣,故其標在肺,水唯畏土,故其制在脾。”腎陰為一身陰液之根本,肝腎同源,故滋養肝腎之陰乃養陰之本,腎陰漸復,則肺、胃、脾之陰亦充。
本病因燥致毒、因燥致瘀,故房師強調在清熱解毒、活血消炎基礎上,加用甘潤、柔潤之品,切忌過用苦寒傷陰。常用清熱解毒、活血消炎藥有玄參、天花粉、蘆根、生地黃、金銀花、菊花、赤芍、土茯苓、寒水石、甘草等。
《景岳全書》云:“善補陰者,必于陽中求陰,則陰得陽升而泉源不竭。”故房師用藥強調陰陽協調,多配伍黃芪、淫羊藿、紫河車,或少許桂枝,以補氣生津,陽中求陰,取“陽生陰長”之妙,但不可多用溫補、辛溫、香燥之品。
另外,亦可根據具體癥狀加減藥物,如關節疼痛常加威靈仙、鹿銜草、蜈蚣、豨薟草、穿山龍等;視物模糊加菊花、赤小豆、當歸、槐米、谷精草、木賊、密蒙花等;口腔糜爛、口角潰瘍,可合用大量車前草、防風、生石膏、黃芩、黃連;低熱者常加白薇、銀柴胡等;乏力明顯可加紫河車、黃芪、太子參等,或合用生脈飲;燥毒內盛,見發熱、舌紅絳、脈細數、干咳無痰或少痰者,加蘆根、黃芩、生石膏、知母等;關節疼痛、舌質黯紅、瘀血癥狀突出者,常加鬼箭羽、丹參、桃仁、水蛭、赤芍等。
4 典型病例
患者,女,42歲,2010年5月16日就診。患者5個月來反復發熱,體溫最高39.6 ℃,伴口干眼干,頻頻飲水,口腔潰爛,多發齲齒,鼻衄,結膜充血,四肢關節痛。外院查:抗核抗體+,抗-SSA抗體+,抗-SSB抗體+。唇腺病理活檢符合“干燥綜合征”病理改變。舌黯紅,苔白少津,脈滑。西醫診斷:SS。辨證:燥毒內盛、絡傷血溢。治法:養陰潤燥、清熱解毒、活血通絡。方以潤燥解毒湯加減:金銀花30 g,當歸15 g,玄參15 g,甘草10 g,白芍20 g,枸杞子20 g,北沙參20 g,生地黃20 g,麥冬12 g,黃芪30 g,谷精草15 g,水牛角(先煎)30 g,白花蛇舌草20 g。每日1劑,水煎服。服藥28劑后,眼干、口干明顯減輕,鼻衄止,關節痛緩解,小便黃、無痛,大便稍干,自覺手足心熱,納眠可,舌黯紅,苔白少津,脈滑。辨證:燥毒明顯減輕,但余熱未清、余毒未盡,兼有津液受損。治以養陰清熱、解毒通絡。藥用:北沙參30 g,麥冬10 g,天冬10 g,枸杞子15 g,當歸15 g,生石膏(先煎)30 g,生地黃20 g,玄參15 g,知母10 g,烏梅10 g,白花蛇舌草20g。繼服4周后,癥狀緩解,但睡眠不實,舌黯紅,苔薄白,脈滑。遂仍以潤燥解毒湯加減調理4周,隨訪3個月,病情平穩,未再發作。
按:房師根據“先辨病,后辨證,再議治,治以專方專藥”的思路,初診時先辨病,西醫明確診斷為SS。中醫辨證:燥毒內盛、絡傷血溢。房師認為,SS因干燥而得名,故養陰潤燥是通治之法,但究其因,乃腺體為內毒所傷,絡脈不通是致病之本。結合其西醫病理和中醫辨證,本病的治療核心為:調節免疫、治療血管炎。中醫立法:養陰潤燥、清熱解毒、活血通絡。初診時,患者發熱、口腔潰爛、鼻衄、結膜紅,提示燥毒較重,消爍津液,敗壞形體,內傷臟腑,外干九竅。故以潤燥解毒湯加減。本方由四妙勇安湯合一貫煎化裁而來,在其養陰潤燥、解毒通絡,調節免疫,治療血管炎的基礎上,加水牛角、白花蛇舌草清血分毒熱;又燥毒內盛,煎灼津液,氣隨津傷,故加黃芪補氣生津。藥后干燥癥狀明顯改善、鼻衄止、關節痛緩解。吳鞠通指出:“苦先入心,其化以燥,服之不應,愈化愈燥。”房師認為,治燥毒不同于治火毒,治火可用苦寒,治燥則必用甘寒,故少用甚至不用黃連、黃柏、苦參、龍膽草等苦寒傷陰之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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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15-05-27;編輯:梅智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