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璐
隨著時代的發展,社會的進步,傳播媒介的進一步發展和廣大受眾對新聞的更高要求,新聞傳播中的知情權與隱私權之間的矛盾日益明顯。
近年來,在諸多的新聞報道的糾紛案中,關于隱私權和知情權的案例是最多的。如何既控制侵犯個人隱私又滿足公眾獲得盡可能多信息的欲望,實現知情權與隱私權的平衡則是當下值得深刻探究的話題!
知情權它既是公民基本的政治權利,由公法體現;也是公民的民事權利,由司法體現。公民知情權是受憲法保障的公民基本權利之一,是公民參與社會事物的前提條件,假如公民連了解真相的權利也沒有了,又還談什么去行使監督權、參與權等其它權利呢?因此,維護公民的知情權,才能保障公民的權益,推動社會主義民主政治。
談到隱私,一般認為就是私人生活秘密,是指私人生活安寧不受他人非法干擾,私人信息保密不受非法收集、刺探和公開等。法律規定中隱私權的內容包括,個人生活安寧權、個人生活情報保密權、個人通訊保密權。
在中國,近十年才開始重視公民的隱私權。王利明教授在其主編的《人格權法新論》一書中認為:隱私權是自然人享有的對其個人的與公共利益無關的個人信息、私人活動和私有領域進行支配的一種人格權。這種觀點已被不少學者所認可,并被許多論文和著作所引用。
然而近年來在新聞報道中,一些涉及到隱私權和知情權的報道引起了廣泛的爭議。比如最近熱炒 的“00后”少女生孩子,如果此事屬實,這兩個孩子的所謂“結婚”當然是不受法律保護的無效婚姻。可引申開來,媒體以此大作文章,橫加指責,這樣做是否侵害了他們的隱私權呢,這兩個孩子的“婚姻”雖然不受法律保護,但他們的隱私權卻受法律保護,作為不滿18周歲的未成年人,即使他們自主在網絡上爆出此類事件,但作為媒體是否應該正面引導多一些,而不是不斷挖掘他們的個人信息,進行反復苛責呢。除此之外,在新聞報道中未經當事人同意,公開其不光彩的經歷,或者對其的個人財產、家庭婚姻生活和生理缺陷、疾病的報道等,也無一例外的侵犯著被采訪者的隱私權。特別是在隱性采訪,記者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和真實目的,用偷拍偷錄和親身感受的方式對事件進行采訪,而被采訪的對象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接受采訪,這也很容易侵犯到被采訪者的隱私權。由此可以看出隱私權和知情權在新聞報道中的矛盾是從來就有的。
而早在1997年臺灣的“白曉燕事件”其惡劣影響足以讓所有媒體蒙羞。1997年4月14日,臺灣著名女影星白冰冰的獨生女白曉燕遭遇綁架。由于案件涉及知名藝人,于是臺灣各大媒體紛紛聞風而動、見縫插針,相互之間為了爭得“獨家報道”,機關算盡!正是由于媒體的直接介入,綁匪在多次向白冰冰所要贖金未果的情況下,氣急敗壞,瘋狂撕票!當事人白冰冰悲憤的質問新聞媒體:“不知這些記者究竟是在救我女兒還是在逼綁匪對我女兒下毒手!”
這樣一個悲劇的發生是所有人都不想看見的,但是卻真實的發生了,我們不禁要思考在新聞報道中知情權與隱私權的關系,在沒有完善的法律法規的約束下更要慎重衡量孰輕孰重,并做出正確的判斷!
知情權和隱私權的沖突不僅僅發生在中國, 在美國東部也有這樣一樁案件。原告:詹姆斯·希爾,被告:《生活》雜志。1952年,希爾及其家屬在費城郊區家中,被3名逃犯軟禁19小時。事后希爾稱逃犯“很有禮貌”。1955年,劇作家海斯以此為藍本寫成劇本《絕望的時刻》,主人公的名字成了希利爾德,內中有逃犯毆打希利爾德,猥褻、凌辱其女兒的情節。該劇在費城上演時,《生活》雜志未征得希爾家人的同意即在其原住屋中拍攝現場鏡頭,并以《真正的罪案,激起緊張的戲劇表演》為題進行報道。為此,原告以被告侵害其隱私權為由向紐約州法院起訴。紐約州法院以被告“至少有所忽略,甚至輕率或故意的不細心”,判決希爾勝訴。《生活》雜志提起上訴,聯邦最高法院則認為上訴人的行為滿足了公眾的知情權,即牽聯著一個戲劇和一件真實事情,是一件合乎公眾興趣的事件,判決《生活》雜志勝訴。
知情權就是公民知悉、獲取信息的自由和權利。隱私權則是公民對其與公共利益無關的個人信息、私人活動和私有領域進行支配的權利。在上述案例中,紐約州法院強調保護隱私權,聯邦最高法院則強調保護知情權。兩權之沖突,在這里表現得十分充分。
我們看到,在世界各國都很重視隱私權和知情權保護的今天,隱私權、知情權受保護程度的高低從某種程度來說,也體現了一個國家的法治程度及文明程度。這就要求媒體工作者在新聞報道中,在最大限度滿足公眾知情權的同時,也要以法律精神、法制原則及自己的良知把握好“揭秘”的尺度,不要侵害別人隱私權。把知情權與隱私權做到最好的調和。
(作者單位:旅順廣播電視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