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小胖

陳軼群

當陳紅英被醫院確診為白血病時，丈夫和她瞞著兒子徐小胖去蘇州尋醫。醫生建議，必須盡快進行骨髓移植。與其他親人匹配，都不合格。最后的希望落在徐小胖身上。陳紅英想活下去，陪著小胖長大，可作為母親，她怎么愿意讓孩子經受苦痛？

見到徐小胖的那刻，徐爸放聲痛哭。11歲的孩子摟著涕淚交加的爸爸，坐在醫院大門石階前。那一瞬，他心里洞然：“我媽肯定得了不好的病。”就在爸爸艱難地開口詢問“只有你能救媽媽，你肯不肯”時，小胖脫口而出：“必須救。”

別人問他，知道什么是捐骨髓嗎？小胖淡定地回答：“知道，就是從我身體里抽出一部分東西給我媽。”配型的日子，小胖并不輕松。首先，他要接受很粗的針管抽血。針扎下去時，他渾身哆嗦，疼得呲牙咧嘴。徐爸說：“你哭吧。”他疼得嗷嗷叫，愣是沒掉眼淚。他還要一天打四五次動員針，這種針讓徐小胖骨頭酸脹，整夜翻來覆去睡不著。徐爸見他難受，帶他去超市買零食，徐小胖巡視一番后，只拿了一包薯片。小胖解釋說：“我要給媽媽攢錢。”

徐小胖一次為媽媽捐獻了1000毫升骨髓。醫生說，一名10多歲兒童體內的骨髓量在2000毫升左右，他一次就捐了一半。整個暑假，小胖在全心全意救助媽媽的行動中，悄然度過。

返校后的徐小胖，長大了。他堅持一個人騎自行車上下學，保質保量地完成作業；他撿賣廢品貼補家用；他監督媽媽吃藥，時不時在媽媽懷里撒嬌，卻再也不去超市買零食。

11歲少年最大的心愿是：讓媽媽活下去。為此，他承受了鉆心的疼痛，挨過了全身的酸脹。愛，是開在塵世中最芬芳的花，徐小胖，就是那個送花的少年，一路播撒，芳香遍野。還有，小胖的大名叫徐宇航。

（王傳生摘自《知識窗》2016年4期）